第88章 鬼市密辛
“郎君，來看原石，我這裡的原石那都是從巫山老坑開採出來的，每一顆都是精挑細選，保證能開出上等玉石！”
“瞧一瞧了，我這原石都是老坑貨……”
原石市場。
一進去，感覺有些冷清，這做生意的比看的人還多。
原石是沒有切開的玉石，裡面有啥，誰都不知道，買到啥，就完全看個人的運氣了。
這倒是跟藍星上的賭石差不多，幾乎一模一樣的規則。
世人好美玉，自然有人冒險前往巫山深處開採，當然，這個世界上也不止巫山產美玉。
但只有巫山玉質地最潤，不但適合雕刻，還有諸多的功效，這是其他地方產的玉無法比擬的。
所以巫山產的原石最貴，其他地方的原石，除非開出頂級品質的玉石，否則，價錢都不會太高。
買原石，就有賭博的性質。
而買原石，除了賭博之外，就是自用了，自用的是做玉石生意的，還有一種是侍靈者。
侍靈者可以用玉石來製作一種可以容納“靈術”的器物，一般是以玉佩、玉牌，姑且統稱爲玉靈符。
會製作玉靈符的這一脈在侍靈者中被稱之爲靈符派，這一派在靈官殿是最有錢的。
因爲他們製作的玉靈符在市場上供不應求，一般武者都會購買一兩件，關鍵時刻保命用……
扯遠了，羅興來原石市場，就是爲了來挑一塊原石，自己回去給雕一個玉牌，給姬玉兒一個容身之處，他可沒想過要賭石。
被售賣者放在外面的，基本上沒什麼好貨色，甚至是以其他地方的原石冒充巫山的原石。
羅興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所以，就跟着別人後面走了一圈，看了一圈，然後再慢慢的根據自己上一世的經驗挑選原石。
他不喜歡大的，不是說大的不好，而是他手裡所剩的鬼幣不多了，大的他買不起。
姬玉兒要求必須是白玉，最好是上等羊脂玉的玉心帶玉髓的。
白玉難求，白玉的玉心就更難求了，而帶玉髓那是極品，拇指大的玉髓就價值萬金。
玉髓基本上都是跟存在於玉心之中，有玉心未必有玉髓，哪怕是米粒大的玉髓，都能讓一塊玉身價暴漲百倍。
這就難找了。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貨色，就是在洛京玉石市場，想找一塊都難，而且有價無市。
有幾塊，羅興倒是看中了，品相不錯，他沒有讓姬玉兒出手，而是根據他自己經驗判斷，裡面應該是有料的。
但是，這裡的原石價格都不便宜，他手上預算實在不夠充裕，又不能再去樊樓，那樣就真上黑名單了。
實在不行，就先試試手吧。
羅興挑了一塊自己看中的小料，討價還價，花十五個鬼幣買了下來，直接就拿到開料的作坊，花一個鬼幣，請對方將料給開了。
這可比在外面貴多了，沒辦法，想在鬼市變現，就得接受他這裡的定價。
鬼市開料的師傅自然是專業的，客人不說如何開，他們就會根據自己的經驗來，但如果客人要求怎麼開，那他們一般不會跟客人擰着來，畢竟人家是花了錢的。
羅興用炭筆在原石上畫了一條線。
開料的師傅沒說什麼，反正又不是自己的東西，開出來裡面是啥，跟他關係不大。
所謂開料，就是用一根很細的絲線，具體是什麼材料，羅興也看不出來，然後抹上一層黑色的油脂，然後將原石放在水中，用夾具固定好，沿着這羅興炭筆畫的位置開始迅速的推拉起來。
這個速度，完全達到了人類眼睛所能觀察到的極限，簡直就是可媲美電鋸了。
難怪武學興盛後，人類自身就可以代替許多機器，自然也就沒有發展科學的動力了。
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塊原石就開了，水中沖洗後，露出切面真容。
“恭喜郎君，是一塊翠玉。”開料師傅很歡喜，畢竟從他手裡開出的好料子越多，那找他開料的人就越多，他就能賺的更多。
“師傅，您收嗎？”羅興問道，他看到門口牌匾上有寫着“收玉”的告示。
“收，收，郎君想賣多少？”
“您給個價，我覺得合適就賣了。”
“一百如何？”
“一百就一百，就當是交師傅這個朋友。”羅興估算了下，這塊翠玉放到市場上賣，最多也就一百二十個鬼幣，這開料的師傅給的價格也算是相當合理了。
“好，以後郎君來開料，五斤以下的小料，免費！”開料的師傅十分高興，當即答應下來。
雖然羅興是生面孔，可賭原石的，運氣是最難講的，運氣好的，隨便買一塊廢料，都可能開出玉來，運氣不好的，再好的料子，都能開廢掉。
羅興陸續又開了七八塊料子，有漲也有跌的，但總得來說，漲的，都賣給開料的師傅，不一會兒，就賺了上千鬼幣。
大料不碰，雖然可能掙的更多，但也可能一把賠個乾淨。
還是未能找到他心儀的料子，原想今天就算了，好料子可遇不可求的，今天尋不到，下次再來就是了。
正打算離開，腳下一絆，絆出一塊原石來。
他真要一腳踢開，這種丟在地上都沒有人要的廢石料，能有什麼價值，鋪地都嫌硌腳。
“郎君，別動，就這塊石頭，我感覺很強烈！”姬玉兒突然在羅興腦海裡說道。
“這可是一塊廢料？”羅興也有些驚訝，這塊石頭上明顯是有切割的痕跡，被當做廢料扔掉了。
“可它給我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你把它撿起來，帶回去吧。”姬玉兒說道。
羅興遲疑了一下，看周圍沒有人關注，彎腰下來，將那塊廢料石塊撿到手中，掂量一下，個頭倒是不大，重量還不輕。
隨後放進了背後褡褳裡，這塊石頭他不打算開，既然姬玉兒覺得有料，那就相信她一回，自己回去開就是了，大不了費點兒功夫。
“你藏信物的地方在樊樓？”
“對呀，我以前有個身份，在樊樓待過一段時間。”姬玉兒說道。
“外人可以在鬼市長待嗎？”羅興有些驚訝，這跟紅影跟他說的完全不一樣呀。
“外人當然不行，可各大勢力在鬼市都有產業和駐點，他們派駐的人自然可以長待了。”姬玉兒抿嘴咯咯一笑。
羅興明白了，鬼市能夠存在，不光是世俗的政權，還有江湖勢力以及宗教門派都參與其中。
大家都能從鬼市獲利，這纔是王道。
真有這麼一個勢力，能掌控鬼市，只怕五大聖地和這個世界各國的朝廷都不允許的。
這臥榻之畔，豈容他人安睡？
道理最簡單不過了。
這麼說鬼市樊樓的背後居然是聖地魔門了，那第一拍賣行，七星閣、夫子樓、闇火這些背後都不是都有大勢力？
還有鬼市管理者“地藏”又是什麼角色？
這些秘密，以前接觸不到也就罷了，現在他接觸了，那好奇心自然也就起來了。
“看起來，郎君對鬼市還不太瞭解？”姬玉兒看出來了，羅興對鬼市就像是一張白紙，完全不熟悉狀況。
“我只來過一次。”這一點兒羅興沒有好隱瞞的，打腫臉充胖子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郎君，這鬼市其實是五大聖地跟十二大一品宗門聯手創建，自古以來，五大聖地和十二大一品宗門並非一成不變，可數量卻沒有變化，就是因爲鬼市的存在，鬼市的利益決定了，只能是這個數，鬼市的利益五大宗門獨佔百分之四十，十二宗門則佔百分之六十，每二十年，五大聖地就會推舉一個人來擔任鬼市的話事人……”姬玉兒曾今作爲魔門的傳人培養，她自然接觸到這些秘密了，甚至她在洛京鬼市待了不短的時間，不然怎麼跟那個蕭天佑勾搭上？
“我們聖教有四方殿和總殿，我來自總殿，我被派到大周來歷練，鬼市就是我的落腳點之一，樊樓是我聖教在鬼市的產業，不過我都失蹤三十年了，聖教估計早就當我身死道消了，樊樓這邊也應該把我職務給勾銷了，不過，這沒關係，只要能拿到我藏的印章憑證就可以了。”
“我很好奇，你在樊樓做什麼，清倌人，好像鬼市樊樓沒有這麼一說？”羅興問道。
以姬玉兒的身份，讓她賠笑侍客是不可能的，舞姬和樂師倒是有可能，鴇頭她能放下身段嗎？
樊樓是個吃喝玩樂，物慾橫流之所，倒是符合魔門一貫“解放天性”的教義。
“博頭。”
“你在賭場做博頭？”羅興有些驚訝，一個年輕女孩子，能在賭場做博頭，那要是沒有兩百刷子，絕對不行的。
要知道，鬼市的賭場面對的可不是普通賭客，那可能是身懷賭技一流賭客，壓不住場，分分鐘被趕下臺，甚至永遠消失都有可能。
當然以姬玉兒的身份，想讓她消失不可能，但若是在賭檯上輸的太難看的話，她還有臉在樊樓待下去嗎？
“我負責的臺子，一個月掙了十萬鬼幣！”姬玉兒得意的說道。
“我一晚上在樊樓賭場掙了十萬。”羅興嘿嘿一笑，不是他故意打擊姬玉兒，而是他在闡述一個事實。
“吹吧，你！”姬玉兒肯定不信了，才第二次來，難不成你第一次作爲新人就敢去樊樓賭，還贏了十萬鬼幣，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怕他們不讓我進賭場。”羅興道，真要是上了樊樓的黑名單，只要他一進賭場，估計就會有人攔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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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