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診脈之法
女人沐浴通常不會太快，但是今天青漪，只花了不到一炷香就出來了，而且就披着一層薄薄的紗衣就出現在羅興面前。
一頭青絲披撒散亂，眼眸如一汪秋水，雪白如天鵝一般的脖頸。雙峰高聳挺立，蠻腰纖細，盈盈不足一握，曲線渾圓豐滿，當真是說不出的誘惑。
修長的玉腿，在紗裙若隱若現。
這令人血脈賁張的情景，瞬間令羅興感覺口乾舌燥起來。
大清早的。
還沒吃早飯呢，營養真不夠……
咕咚！
羅興嚥了一下口水：“青漪，你這是考驗我的忍耐力吧？”
“小七，要不然，我們就別等到成親的那天了。”青漪鼓足勇氣向羅興走了一步，面對面，“我現在就想做你的女人。”
“青漪，其實這個……要不然還是……”
“羅小七，青漪，你們起了嗎，給我開下門？”關鍵時刻總有人攪局，羅興倒是鬆了一口氣，不用費心爲難解釋了，但是青漪眼神中就無比幽怨了。
這葉琉璃來的真不是時候。
“嗖”的一下，青漪就回屋了，她可不能讓葉琉璃看到她現在這幅模樣，那樣她會被笑話死的。
羅興趕緊迎着葉琉璃的聲音尋了過去，他家現在就三人，大門離她們住的院子還有一段距離呢。
“殿下，大清早的，您怎麼來了。”羅興一路小跑過來，給葉琉璃開了門。
“這不是有急事兒嘛。”葉琉璃一邊說，一邊就往裡進。
“急事兒？”
“柳知眉昨天夜裡病重了，連夜請了御藥局的夏首席以及侍靈官辛野子入府會診，今早沈府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
“不是百萬黃金懸賞嘛，怎麼就沒有選出一個人？”羅興倒是一點兒沒感到吃驚，就沈莊那樣給柳知眉的補法，不出事纔有鬼呢。
“哪兒那麼容易，這洛京城內的醫館至少上有上千家，醫師少說也有四五千人，就憑沈莊的財力，但凡有本事的醫師，早就被他延請過了，柳知眉的病，大家都心裡有數，這些醫師不過是來混一份賞錢的，真叫他們去給柳知眉看病，他們也未必開得了方子，何況，還得過三關纔有機會。”葉琉璃說道。
“殿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大清早的跑過來，擾人清夢？”
“小兜子哥哥，我過來看看，看你有沒有辦法？”葉琉璃嬌憨憨一聲道。
“打住，你少來這一套，我沒辦法。”羅興連忙打斷了她那不切實的想法。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纔不想幹呢，就看沈莊對自己那個態度，他能放心讓他給他夫人治病？
想都不用想。
“真的沒辦法？”葉琉璃失望的說道。
“沒有。”
既然他不想跟沈家扯上關係，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給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看來，我這柳姨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葉琉璃嘆息一聲。
“生死有命，柳夫人這一生比絕大多數女人活的都精彩，這就足夠了。”羅興說道，“殿下說是不是呢？”
“你倒是挺會安慰人的，如果能活下去，誰又願意去死呢？”葉琉璃白了羅興一眼，“你要是能救柳姨一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殿下的人情確實價值不菲，何況沈家還有百萬黃金的懸賞了，我若是真救了柳夫人，那想必所獲的財富也不少，這買賣做了不吃虧，但是，我實在無能爲力。”羅興還是拒絕了。
這不是醫德的問題，而是醫者看病的原則問題，他不是什麼聖人，做任何事不求回報的那種。
“你昨天不是還說，能治的嗎，今天怎麼就不行了？”葉琉璃反問道。
“那是沈莊沒給柳夫人喂下那碗老蔘湯之前。”
“就因爲一碗老蔘湯？”
“這碗老蔘湯正常人喝下去，最多是流鼻血，精力旺盛，狂躁，睡不着覺，但過一陣子，散了藥性也就沒事兒了，可柳夫人不同，她的身體喝下這一碗老蔘湯就等於灌下一碗劇毒，你說，我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救不了！”羅興解釋道。
“真是這樣嗎？”葉琉璃呆了，喃喃自語一聲。
“我得給青漪做飯去，殿下請自便。”說完，直接撇下葉琉璃往廚房方向而去。
……
沈府，一片愁容慘淡。
確實，經過御藥局首席夏元禮、大侍靈官辛野子以及藥王谷派駐洛京城的孫長老三人連夜會診後。
給柳知眉下了病危通知書。
辛野子的甘露術以及御藥局的回春丹，就連夏元禮的回春真氣的效果也微乎其微了。
藥王谷的渡厄金丹也沒有效果。
現在就等藥王谷的大長老隨身帶來的“九轉還魂丹”能否將柳知眉的一條命給拉回來了。
“九轉還魂丹”是服藥的條件非常苛刻，必須是人死亡不超過一炷香內服下，纔能有效。
過了這個時間，就是吃下“九轉還魂丹”也沒有任何效果。
這“九轉還魂丹”煉製也十分苛刻，主要一味主藥，叫做“還魂草”，據說是生長在幽冥黃泉路上，誰也沒見過，一般人是採摘不到，只有修爲達到靈境，能夠神遊的高手才能進入黃泉路，採摘到還魂草。
所以，藥王谷雖然有“九轉還魂”丹的丹方和煉製方法，卻湊不齊煉製一爐的藥材。
這藥王谷的庫存也不多了，到底還剩下多少，只有他們自己知曉，沈莊求來的這一粒，是花了巨大代價的。
至於是什麼代價，只有沈莊自己和藥王谷的高層知道了。
但是現在看柳知眉的狀態，她還能不能撐到藥王谷的大長老趕過來，那還真不好說。
必須全力維持柳知眉的狀態。
藥王谷方面收到消息，並且全力趕過來，少說也要兩天時間，如果中途再遇到什麼麻煩，受阻的話……
沈莊很清楚，他並非沒有敵人，甚至恨他的人還不少，如果真有人從中作梗的話。
那就麻煩了，所以，他接到藥王谷那邊已經出發的時候，就派了烈玄帶領數名一品高手前往接應了。
如果柳知眉不能撐過“九轉還魂丹”送到的時間，那這就是命了。
沈莊已經兩宿沒閤眼了，不過，對於一個一品大宗師而言，兩宿不睡覺不是什麼大事兒，但他所承受的精神折磨和壓力卻是比這個要巨大的多。
“公爺，孫長老說，夫人這個狀態很危險，根據藥王谷傳來的鷹信推斷，大長老和聖女至少還需要十八個時辰才能趕到洛京。”侍女小蘭急匆匆得到來見沈莊彙報。
沈莊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陪在柳知眉身邊，他還是沈家的家主，“匯通”櫃坊的話事人，很多事務需要處理的，哪怕他現在無心事事，也不能直接撂挑子。
“小眉還能堅持多久？”
“孫長老說，孫長老說……”
“說什麼？”
“夫人這個狀況，恐怕見識不到今晚太陽落山。”小蘭紅着眼睛，抽泣一聲，十幾年相處，小蘭這些侍女都已經將柳知眉視爲母親一般了。
“什麼……”沈莊心口一痛，腳下一個踉蹌，神情無比悲切的，口中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懸賞的醫師呢，可有人能有辦法？”
“目前所有醫師提出的解決辦法，都沒脫離御藥局以及藥王谷劃定的範疇，可以說，毫無價值。”一名手持羽扇的青衣文士微微一彎腰，神情凜然的稟告一聲。
沈府西席，卓牧先生。
“難道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沈莊咬着牙問道。
“公爺，奴婢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快說！”都急火攻心了，還顧得了那麼多？
“昨天公主殿下曾帶來一個人，他給夫人診治過，說夫人的病他能治，但要夫人完全信任他，夫人沒有應允，後來就……”小蘭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公爺可還記得您端了一碗老蔘湯來給夫人，他說過什麼話？”小蘭反問道。
“他說，我給小眉熬的老蔘湯就是一碗毒藥，這簡直就是笑話，蔘湯可是好東西，他居然說是毒藥。”
“可奴婢送他們出去的時候，聽到那醫師跟公主殿下說，夫人喝下蔘湯後一炷香內必定吐血！”
“什麼？”沈莊呆住了。
“公爺，這個醫師在哪兒，咱現在必須馬上找到他，就算是綁也要給他綁回來！”卓牧一躬身，急切的道。
“我知道。”沈莊一擡手，問道，“小蘭，他給夫人診治的時候，可曾有任何異樣？”
“沒有，他只是用手觸碰夫人的手腕大概數十息時間，然後就沒再接觸。”小蘭說道。
“這是什麼診治手法？”
“他說這叫診脈，是他自己獨創的手法。”
“診脈，卓先生，你可曾聽聞？”
“卓某未曾聽說過。”
“去把孫長老請過來。”沈莊當即吩咐一聲。
藥王谷的孫長老很快就過來了，他現在是直接待在沈府，等候藥王谷的大長老和聖女趕來。
“孫巍見過公爺。”
“這些虛禮就不用了，孫長老，本公問你，你可能聽說過診脈之法？”沈莊直接問道。
“診脈之法……”孫長老一下子被問住了，然後腦海裡翻找起來，約莫過了一會兒，他眼睛一張，“我想起來，我在一本醫道典籍中看到過診脈之法，但是這種方法十分難學，早已失傳了。”
“真有診脈之法？”沈莊眼中露出驚駭之色，他真是看走眼了，那在他眼裡根本不上臺面的之人居然身懷如此異術，自己居然將他貶低的一塌糊塗。
這是高人當前，他居然給當做沒看見？
“公爺如何知道這診脈之法？”孫長老好奇的問道，他這位藥王谷的長老要不是通讀藥王谷的典籍，只怕也不知道的。
“孫長老，如果有人通曉診脈之法，你覺得有可能嗎？”
“這，這怎麼可能？”孫長老聽了，也是瞠目結舌，他沒敢說“這絕不可能”，他還沒資格下這樣的斷語。
“公爺，您必須速速下決斷！”
壓力全部都到沈莊這裡了，是要他的面子，還是要柳知眉的性命，兩者總要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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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