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戰高唐,上

柴進跑了。

高廉的如意算盤落空,狂怒,但,用盡了酷刑,也沒能從惡鬼牢子和這都官兵嘴裡得到點什麼有用的。封城,挖地三尺大搜查,也沒搜到點有用的,更不用說抓回柴進了。

應該是柴進已經逃出城了。

畢竟,城門開了一上午了,這都下午了。

但審問四城門當值的官兵,官兵都一口同聲說:沒異常。一上午根本就沒陌生人進出城。

如今的宋國城市,除了京城和京畿江南等地的幾個重鎮,城中都沒有多少居民,沒生意做,也沒什麼活可掙錢,在城中當市民很難生存,而且還得受壞蛋軍隊、衙役......各色強徒的禍害,到城外鄉下卻是有房子有地.....啥都有,種田辛苦卻能有飯吃保障活着,所以,守門官兵對進出城門的人幾乎都認得。就這麼點居民嘛,怎麼也都成了熟面孔。柴進,就算喬妝了也混不出去吧。

鐵三他們以及所住的柴皇城的莊院也是被暗中監視的。前幾天一直正常,但今天,莊院也空了,柴進的這些部下不見了。負責監控的人卻沒及時上報情況,因爲,全死了,被清除得乾淨。也可見柴進的能抗遼的部下確實厲害,連暗中監視的人都能察覺並搜殺得乾淨.....這能力很可怕。

這條線索也斷了。

什麼也查不到。

現在只能憑空推測是消失的當牢節級串通了柴進的人,昨晚藥倒牢子,助柴進越了獄......

高廉怒極。牢子和那都官兵就成了高廉可發威的對象,包括自以爲得計一直得意洋洋等着領功得賞的那位都頭在內,全因失職掉了腦袋。高廉治軍就是這麼嚴厲(翻臉無情霸道兇殘)。

殺自己人不能解決問題。

高廉總感覺這事沒完。

他決不會放過柴進。想來,勢力不弱的柴進也決不會放過他。

這廝極狂妄自大卻也極怕死,擔心柴進部下的強悍,立即再次加強了府上的安全保衛,也加強了城防,防止刺殺或柴進的人馬襲城。如此還不放心,又趕緊召集他專門練的鄉勇匯聚來,進一步增強守城兵力。

還有,派出騎兵斥侯、布衣探子去遠處偵察,看看有沒有外來人馬已來到高唐州藏匿着.......

這一偵察還偵察出危險來——二龍山強盜殺來了。

高廉得報,不驚,而是訝異很不解:遠在山東青州的二龍山強盜怎麼會無緣無故老遠費勁地來打高唐州呢?

若說仇恨,那也是高家對二龍山有仇恨吶。

高廉的族兄弟沂州知府高封就是被二龍山強盜兇殘殺死的,這個大仇,高家至今還一直沒報呢!二龍山竟然敢大老遠來這接着行兇......

豈有此理!

可恨!

該殺的!

高廉出離憤怒了:高封是.....草包了點,搞軍事不行,二龍山強盜莫非就以爲我高廉也是好欺負的?穿州過府越境來冒險,真是好膽!好狂妄囂張!

他咬牙切齒的:這是大老遠主動送死來了。五六千人馬?憑這就想破我的高唐州?

他的狗頭軍師幕僚眼珠一轉,提示說:“莫非青州賊寇是爲柴進這廝而來?

高廉一愣:對呀,要不然爲什麼早不來晩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轉念一想,他又高興了:不管二龍山強盜到底什麼原因來的,這都可以說成是爲柴進來的。此事就定性爲柴進私通二龍山賊寇並招來賊寇攻打大宋的州府。這是造反的罪,柴進就算有誓書鐵券也豁免不了造反的死罪。哎呀,這可太好了。正愁跑了柴進,怎麼能通過朝廷弄死他呢.......

那幕僚連忙奉上馬屁,諂媚笑讚道:明府真是高明啊!學生真是拍馬難及.......

高廉自得地摸着鬍鬚,很是享受,對走失了柴進也不那麼狂怒了。

幕僚捧歡了恩主,又說:“柴進這廝能得以逃脫牢獄,怕也正是與二龍山賊寇有關。”

“嗯。”

高廉點頭:“柴進這狗東西,單憑其帶到這的手下顯然是沒能力救出他的,否則也不至於關在牢裡受罪了好幾天才能逃走。這麼快就能有人來助其逃脫,從滄州那麼遠肯定是來不及的。就算有不錯的戰馬,到滄州往來近千里之遙,就這麼幾天的時間也絕然不夠。從二龍山至此卻是夠了.......草寇,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有擅長下迷藥和飛檐走壁能劫獄的賊人也不出奇......”

如此一聊,就更能認定柴進確實是私通,不,是和二龍山強盜根本是一夥的,否則,二龍山強盜不至於爲點交情或些須利益關係就這麼大老遠的來冒險......必是柴進怨恨宋太祖篡奪了其家的江山,就一心報復推翻大宋,想恢復他柴家的周天下......就算沒這麼大野心,也必定是處心積慮想以賊寇禍亂大宋,讓宋皇這江山坐得格外難受。

總之,如此罪名,宋皇必怒,柴進是死定了。

高廉和狗頭軍師迅速算計已定,立即命令連連,加緊備戰....他們並未把二龍山放在眼裡。

這並非全是高廉太自大狂妄。

確實是二龍山自從鬧起來,至今就沒打出過什麼讓人矚目的大勝仗,都是柿子專撿軟的捏,或是取巧乘虛而入才能得手......比如萊州,那是被別的勢力禍害殘了,二龍山才能一次次欺負。

二龍山晁蓋宋江和田虎、王慶統稱大宋三大寇,並沒有田、王那種早已打出來的對天下人的威勢。象濱州、兗州、東昌府、東平府之類的離得近的稍有些軍事實力的就不怕二龍山,更何況是那些離得遠的對二龍山的勢力和戰績不瞭解的州府了。

這也是趙嶽比較焦慮的一點。

二龍山豎旗立寨也好幾年了,卻至今沒什麼戰鬥力,一再扶持卻還是發展太慢了,怕是難當大任.......所以,趙嶽救了柴進卻並沒就此離開,想親眼看看二龍山的戰鬥力到底怎樣,不行,那還是得幫一把。另外也是定要殺掉高廉爲柴進報仇,也是剷除高廉這個一地大禍害,讓宋王朝的地方官府執政情況能好點,王朝能結實點多支撐一會兒,不至於被地方太大膽胡搞迅猛拖垮。

高俅,少了能混太守的最後一個兄弟,禍害天下的能力就小了,單純幫着趙佶敗家就得。

...............................

高唐州城外。

宋江帶着大軍很牛逼地站在城下打量着眼前這座河北州城。

高唐城,因爲處在大名府防遼防禦圈北端的軍事意義,是水泥改建過的,但顯然不是花大代價拆了舊城重建的或另起城牆建的,必定是在原本的有年月了的陳舊破損夯土牆基礎上在牆兩面外加蓋了一層水泥磚牆並在上面加高了不少,以此遮掩和加固了原本已腐爛了的夯土牆。

這種改造加固不能說是騙人的豆腐渣工程,但就算用料精良,下了大功夫,沒偷工減料貪污工程款,做的是良心工程,卻也結實不到哪去。根本經不起拋石機長時間的轟擊。

若金軍殺來,就算此州官府不當漢奸肯誓死奮勇抵抗,這城在大量拋石機猛烈轟擊下也會很快就轟塌了,根本不需要金軍耗費大量人命硬攻。這樣的城不足爲憑,擋不住金軍進攻......

宋江等是能看破高唐城城牆真相的,

因爲,城上的官兵所佔的位置向裡很寬,顯示了城牆很厚,這種厚無疑是包牆才造成的,決不會是純重建的這麼厚的新城,那樣建不起。大宋的財政和軍事一樣,都是強幹弱枝的這種強中央而弱地方,賦稅錢糧集中在中央,地方官府都是很窮的,沒多少錢用在建城上。

宋江盤算着,若是高廉怕死不敢出戰,不能就勢殺進城去,若是用兵兇猛強攻不能一波流嚇潰官兵,需要消耗大量人命和時間才能攻克,那就針對包牆老城的弱點,造拋石機轟垮它......

顯然,高廉沒瞧得起二龍山強盜。宋江卻也同樣沒把高廉放眼裡,他滿懷信心自己的部下悍匪硬戰能打得過高唐軍,此戰必勝。

官兵本就朽爛不堪,兵力又弱,以兩倍的兵力打豈能不勝?

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貪官、爛官、草包官卻......未必好欺。宋江顯然沒意識到這一點。現在他還沒真成熟起來。

城上。

高廉一身拉風的鐵甲,頭戴知府帽,在幾個幕僚及一衆大將的簇擁下,手按寶劍,顫着帽上長翅威風凜凜戟指大旗下的宋江大喝:“草寇宋江,你不在青州二龍山草窩子老實窩着當你的山大王混日子,能混一天是一天,來這幹什麼?微末小吏出身的卑賤之徒,你安敢犯我高唐州?”

微末小吏四個字深深刺痛了宋江那顆敏感的心。

宋江大怒,回指着高廉怒喝:“你這不學無術,靠着奸賊高俅倖進才當了官的潑皮無賴小混混也配笑話我宋江?

你這廝草包一個,沒能力執政一地造福一方也就罷了,竟敢兇狂盤剝衆生塗害百姓禍國殃民。你該死,和狗賊高俅一樣早該死了。你卻不知死活,竟敢又陷害到仁義豪俠的柴大官人身上。

我二龍山衆兄弟皆是俠義的好漢,替天行道,此來就是爲救柴大官人。

高廉,你識相的就老實把柴大官人立即交出來,否則,我大軍必打破城池,把你和所有敢和我二龍山作對的人都滿門殺個雞犬不留。”

高廉一聽二龍山強盜真爲的柴進而來,卻又不禁納悶兒:宋江竟然不知道柴進已經跑了還在向我要,莫非不是宋江這幫人劫的獄......無論怎樣,他心頭的火又激起了,格外大怒,卻冷笑數聲:“區區草寇也敢放放言破我高唐?殺人放火的無恥山賊也敢稱是替什麼天行什麼道?你竟敢污辱當朝聖上和高太尉的名聲肆意挑釁朝廷的威嚴?”

“宋江,你敢來這耍猖狂,是主動上門送死啊,你就死在這吧。”

宋江也回以冷笑,不屑道:“高廉,你有膽就開城出來較量較量。我讓你嚐嚐我二龍山好漢的厲害。”

高廉毫不含糊,輕蔑道:“堂堂官兵豈會怕你草寇蟊賊?看本官怎麼收拾你。”

高廉是真不怕二龍山強盜,罵完就下城,親自帶着人馬開城出來了。

宋江等大爲高興,敢出城打,這城就好破了......卻再看到高廉時都微微一愣。

高廉的威風體面官帽不見了,腦袋變成了披頭散髮束着個道箍,打仗不戴頭盔,胸甲上貼着張道符,騎在馬上還一手持拂塵,一手持松紋寶劍.....竟做道士形象。

這神馬意思?

莫非這五毒俱全的狗賊竟然是個修道的,還有打仗破軍的道法妖術不成?

這時代的人迷信。

趙佶王朝的人因爲趙佶這個皇帝極崇道迷信而更愚昧迷信。

朝廷很多聖人門徒睿智大佬也迷信世間有鬼神,相信人間有道法佛法妖法仙術神通什麼的,底下的小官小民就更不用說了。

宋江一夥看高廉如此自信以微弱兵力卻敢出來迎戰,心裡就不禁犯起嘀咕:莫非這廝真有什麼古怪妖術手段?不然,這種必然極惜命怕死的狗官豈敢親自出城冒險?

可惜,這回陪宋江出來的不是老鬼道士徐槐,而是軍師吳用——晁蓋特意安排的,卻是怕宋江長途遠征出現意外而有個閃失。吳用計謀多,心思快,跟着去及時參謀能保障宋江此行多些勝算。宋江不能問問內行徐槐的看法,只能看看身邊堪稱見多識廣的吳用。

吳用搖頭道:“世間種種神神鬼鬼傳聞也只是傳聞。佛門道門所謂的神通法術哪有什麼真神奇?愚弄衆生騙人的把戲而已。哥哥不要被高廉這廝唬住了。衆兄弟也不要被換個打扮就嚇到了。不要亂想。打仗,終歸靠的是手中的刀槍。不然,高廉爲何不用法術爲朝廷剋制了海盜?”

吳用並非不迷信,所說的只是一種邏輯分析,爲的是安穩軍心,必須這麼說。

堂堂大軍不能被個道士官就嚇住了。

道士有什麼稀奇的?

二龍山就有好多個呢。公孫勝很厲害,卻也沒見過他有什麼能用於打仗殺人的神仙手段。老鬼徐槐也道法精深,不也就那樣會生病的凡人一個?

宋江點頭表示信服吳用的話,卻把目光掃詢向積極跟着來助戰的號稱三神的魏輔樑、陳念義、魯紹和三道士。

至於也在的飛天蜈蚣李道人,飛天夜叉丘小乙,還有個道士焦若仙,宋江根本不稀得問。

陳念義知其意,爲三人代表迴應宋江,瞅着高廉冷笑一聲說:“我三兄弟深山寶地專修上古道法幾十年,道法一途可當之無愧稱一聲精深,卻也沒修出打仗殺人的法術。高廉這個沉迷官場權勢利益鬥爭的假道士真狗官豈能會了?”

他這麼一說,宋江總算放心了。那就可以放心地打了,爭取一戰殺敗官軍就勢衝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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