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掠北32

“海盜王子,你生有神力,武藝高強,不是一般的王子,你可敢親自出馬展示海盜的武勇和本將比個輸贏?”

兀顏光從已破壞且無物可再封堵的勒勒車防禦缺口處提馬來到營外,戟指趙嶽大吼。

他的挑釁卻激怒了趙嶽身邊的傻小子奎三。

傻小子上陣也是省心,緊跟着他心裡最信任很依賴的趙老二,在戰場上,趙老二叫打,他就打,叫歇着先別動,那他就不打先老實待着攢力氣。他聽不懂大事,也壓根兒不關心戰場雙方說的什麼,在他心裡,那些都有聰明的趙老二對付,他只管到時兇猛廝殺,殺個痛快就得,此刻經歷了長途奔波沒休息也不覺得累,正無聊得很,心裡只嘟囔咋還不打?猛然間就瞅見敵陣殺出一將,聽到此人居然敢用傢伙什指着趙老二大吼大叫,這明擺着是在恐嚇想害趙老二啊。

這就怒了。

趙老二管着他吃飯吶。

若是這世上沒了趙老二,那他以後還怎麼有好吃好喝的?還有誰會體貼關心他的安危冷暖?還有誰會在意他開不開心,有沒有煩惱?

首先,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想害趙老二,那就等於是要毀了他的飯碗。就只這一點,傻小子也絕不能容忍。

傻小子火大得很,惱得直磨牙,

再一瞅敵將:頭戴七寶紫金冠,身穿龜背黃金甲,西川紅錦繡花袍,藍田美玉玲瓏帶。左懸金畫鐵胎弓,右帶鳳翎子箭。足穿鷹嘴雲根靴,坐騎鐵脊銀鬃馬。錦雕鞍穩踏金鐙,紫絲繮牢絆山鞽。腰間掛寶劍......

以他的腦子自然說不這麼清楚兀顏光的拉風打扮,但直觀感覺就是:這個該死的傢伙好牛逼好拽,是個大人物。

這樣的囂張大傢伙就更應該幹掉了,嗯,也更值得上去幹掉他。

傻小子的直線思維反應就是瞬間的事,瞪眼催馬就要上去砸死對面這個可惡的傢伙。

趙嶽卻敏銳察覺到身邊驟然暴起的殺氣,不用想也知道是傻小子怒了要幹什麼。他連忙伸手一拉傻小子:“好兄弟,別惱。那人是想和我比武。還沒到打仗的時候呢,你先等着,好好歇息,養足了精神,開打時再打個痛快。”

沒法對傻小子解釋此戰的重大意義,以傻小子之勇卻也未必是兀顏光的對手,不能讓他上去冒險,只能如此安撫好。

傻小子最信,也最聽趙老二的。

既然老大這麼說了,反正想多了也想不明白,那就這麼着吧。

“嗯。”

傻小子習慣地應着,卻沒真放鬆下來,瞪眼一擡沉重的獠牙棒指着兀顏光:“他,想害你。”

趙嶽能從這短短的話語中感覺到傻小子對他的一片赤誠情意,笑了笑道:“我知道。沒事。他不是我對手。”

“嗯。”

在暴力上,傻小子也是最信服趙老二的。趙嶽這麼說了,他就絕對地相信了。

這才真安靜下來,繼續歇着攢勁,心裡想着若是老大沒幹掉這傢伙,那他就盯着等一會兒去幹掉。

趙嶽北上此行帶着特製的馬戰武器,還一次也沒用過,也並不想在這亮出來。

遼國此時不是他要大殺的對象。那武器是準備在西夏小強身上大開殺戒試試威力的。

在海盜軍驟然緊張又期待的目光中,也在遼方更緊張期待中,趙嶽迴應了同樣滿懷期待實際也更緊張的兀顏光。

“如你所願。”

遼方,從皇帝耶律延禧到知道或不知道耶律延禧陰謀的達官貴人聽到趙嶽應了邀戰,頓時長出一口氣。彷彿,只要這位極度狂妄自負的海盜王子敢親自上陣一賭勝負,遼方就獲得了轉機,就勝券在握有了周旋餘地甚至能謀得更多好處了。

趙嶽大致也猜到了遼王在算計什麼。

心中冷笑,他也不急於揭破,環顧左右,想找個長傢伙什臨時用用。

侍衛長雕龍和宿氏兄弟分別去了另三面代表他現場督戰控制“鎮宅四煞”,免得無人管束,四個兇惡衝動的傢伙獨自領軍完全自己說了算又擅自作主胡來又搞出什麼破壞計劃的惡事來。

此時在他身邊的大將只有傻小子和副侍衛長繡虎。

這兩人一個是狼牙棒,一個是刀,都是雙手用的短傢伙。趙嶽需要的卻是馬戰長武器卻身邊似乎沒有合適的,但閃眼瞧見長槍兵手中所持的三米多長拒馬槍,頓時有了主意,笑着一招手,叫最近的那小校把手中的長槍暫給他用一用。

那小校愣了一下,但立即把槍恭敬遞來,望着趙嶽的目光中有好奇也有擔憂。

對手可是遼國的強者大將。只瞧那杆全鐵的畫戟就不是尋常武器。自家的殿下卻用小兵用的尋常武器上去交戰......

感覺趙老二是不是自大輕敵了?

身爲帝國忠勇的將士,位卑也要擔憂......

趙嶽卻迎着他的憂慮目光一笑,徑直接槍在手,雙手持握抖了抖,試了試長槍桿的結實程度,隨即就出陣了。

大白馬停這不動這段時間也算得到了些休息,吃了些草料,多少也恢復了些精神頭。

趙嶽心有盤算,出戰不想換馬,仍騎着這匹聰明的白馬。

“大白,這次還得勞煩你。好夥計,抖擻精神再上去一次。就這一次就行了。榮耀和功勞要屬於你。”

趙嶽撫摸着白馬嘮叨着,讓白馬慢慢向戰場走去。

兀顏光瞅着趙嶽提了杆尋常拒馬長槍出戰,心中不禁納悶:這個海盜神力駭人,如此重要的比武不以力勝,拿這麼杆一戟就能砍斷的破槍上來是什麼意思?莫非他自大到以爲自己武藝超絕,憑這麼杆和朽木差不多的破槍照樣能勝了我……

他有一種嚴重被藐視的憤怒。

我可是遼國,不,是整個北方的第一勇士,小小海盜王子,你安敢如此小瞧我?你太年輕無知太魯莽自負了……

同時呢,他又有一種稍輕鬆下來的愉快感覺。

趙嶽如此輕佻上陣,連個趁手的傢伙什都沒有,自取其敗,所謂比武反倒省事了,正好方便他完成遼王秘密交咐的任務。

再一瞅趙嶽的戰馬,兀顏光更氣卻也更暗樂了。

白馬這麼疲憊了,你也敢騎它上陣?你就是和尋常勇士交鋒也不能騎這樣一匹疲勞不堪的馬啊。

以他遊牧民族精英勇士的眼光,白馬強打精神上場的狀態如何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且不說人了,就這樣的馬恐怕受快馬全力一次衝擊,雙方巨大的交手力量就能直接摧垮掉它,何談借力?何談再戰?

看得明白,但兀顏光絕不會開口提醒趙嶽換馬換武器以示自己英雄光明磊落要公平的比一次武。

此次交手事關雙方巨大無匹的利益之爭,絕不能有絲毫手軟什麼讓步,更不會有敵我戰場上英雄惺惺相惜的動人出現。

在兀顏光心裡,這也不是比武賭鬥,除了生死爭鋒互不相讓,他還負有狼主寄託的秘密使命必須完成,直接關係到此次危機能不能輕鬆解除以及遼國能不能拿住海盜要害換取到大遼國更長遠的利益……

蠻子的無恥傳統在這個緊要時候也不會在兀顏光身上體現君子英雄光明磊落什麼的風度節操。

只有被儒教壞了腦子的傻逼宋人宋將才往往會在此關頭犯這種傻氣或習慣地虛僞虛榮展示一把自己高尚的品行風範。

蠻子再學習儒教,再有儒教精神,首重的也只有實利,若是無恥就能沾便宜,那肯定就無恥到底了。

漢人重臉面,爲了點面子往往就能老死不相往來甚至不惜一切手段以死相搏。

但在蠻子心中,臉面算什麼東西?

那說值錢真值錢,說重要真重要,但在不需要的時候,臉面就什麼都不是。說丟就丟下,一點心理負擔沒有。

兀顏光也擔心趙嶽交手耍詐,心裡難免犯覈計:“他這副不打算長時間纏鬥的架式不可能是自信一擊或幾下子就能打敗我,那麼是不是想麻痹我有什麼暗器手段伺機取巧勝我甚至殺我……”

瞅着趙嶽閒逛散步一樣慢騰騰上場,兀顏光更警惕地反覆觀察着趙嶽的周身和馬上帶的東西,待發現除了馬脖子後側掛着柄大小尋常的劍,馬上再無它物,而趙嶽周身盔甲也沒有能藏匿什麼暗器的地方,他這才稍稍放心,卻又不禁犯覈計:莫非這小子近戰擅長的其實只有劍術?這杆長槍只是想在第一回合的快馬相沖時用一下便利,然後就棄槍改劍近身纏戰…….

有這種可能,是極有可能。

但觀察判斷到這一點,兀顏光反而真輕鬆下來。

他不是一般的高手,馬戰,對手想用短短的輕飄飄脆弱的劍近身纏戰取勝,對他這種高手就純是種笑話。

長戟一擺,你還想近身?

別說窗,門都沒有。

有劍和沒劍沒什麼區別。

儘管如此,兀顏光也未敢輕忽大意,仍提了小心。

身經百戰的戰場老鳥了,可別一時輕敵大意被個嘴上還沒毛的孩子給算計了大河大浪闖過了沒事卻陰溝裡翻了船。

待趙嶽來得更近了,他觀察得更透徹了,判斷趙嶽確實沒暗器能隱藏,直到趙嶽在戰場中央駐馬而立,他才策馬上場。

趁你弱,要你命。

兀顏光把胯下寶馬迅速催到極速,馬借人威,人借馬力,他試圖以最猛烈的一擊把駐馬全無借力的趙嶽一下子解決掉。

他的坐騎鐵脊銀鬃馬確實是極難得的寶馬,不但速度提起極快,而且頗有靈性,知道主人的意圖,和主人配合默契,所以奔行如雷,全力暴發,速度轉眼提到極致,勢如暴風,快如閃電,一人一馬一起發力形成一股猛撲向趙嶽的奔雷。

無論是海盜軍還是遼人,在這一刻,雙方的數萬雙眼睛都緊張地注視着場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有趙嶽自己看上去貌似仍是那副閒時輕鬆的樣子,看到對手奔雷般衝來,勢不可擋,卻仍然單手提槍駐馬不動。

衝鋒的兀顏光看到趙嶽如此反應沒興奮,反而升起戒心,越發謹慎提起全部精神。

二百米左右的距離在快馬奔騰下轉瞬即至。

近了,兀顏光一擺趁手的方天畫戟,平端身側,雙膀較勁,成心猛力一撞把趙嶽幹掉馬下。觀戰衆人也下意識瞪圓眼睛深吸口氣......

而趙嶽靜靜等在那也不是自大傻等,他在緊盯着對手測算着馬速和……

近了,五十米,更近了,三十米,二十米……

就在兀顏光端正畫戟準備雙膀叫勁隨時全力搠向趙嶽,且自信趙嶽再神力也絕對無法招架住時,趙嶽卻也真的不敢硬接這雷霆一擊,而是突然飛了,身如輕盈飛燕從馬背驟然騰空而起,人在半空,手中的三米多長鵝蛋粗的拒馬長槍已舉了起來,不是用槍最應該的也最擅長的刺挑什麼的,而是棍棒一樣的砸,巨槍掛動風聲呼地遠遠就砸向兀顏光……

兀顏光瞅見趙嶽居然飛了起來,稍愕然轉瞬化爲猙獰冷笑:跳到空中?(腳下無根,身無借力處無法騰挪閃避,完全被動挨打,)你這純粹是在找死。但神緒又瞬間化爲驚駭失聲。

他看到拒馬槍揮來,在趙嶽手中居然快得以他的目力也僅僅只看到一道朦朧模糊的殘影,而他快馬猛衝而上簡直就是主動在配合着迎上去找打,大概會正好及時進入趙嶽的長槍攻擊範圍恰好會被殘影砸中。

這一槍是如此之快,如果說他的快馬奔殺是勢不可擋的奔雷,那麼趙嶽的凌空這一擊就是無法招架的閃電霹靂。

但此刻,生死關頭的兀顏光卻是沒時間判斷考慮那麼多,驚恐中只剩下本能把大戟由扎式急改爲掃式,瞪眼拼命把畫戟斜空狂掃向趙嶽砸來的方向,已經顧不上瞄準槍到底在那、自己這一擊到底能不能掃中拒馬槍架開這驚天一砸。

他倒是看得清趙嶽,也不是不想把握地直接攻擊趙嶽以化解危機,可惜他的拉風畫戟不夠長,比拒馬槍短了近一米,僅僅這點差距卻在他的快馬狂奔下造成趙嶽就是能用這點長度優勢搶先砸中他,然後轉瞬間他沒倒下才能有機會用畫戟夠到趙嶽。

這中間的時間差或許短得不到半秒。

但趙嶽的凌空一擊之快無疑比半秒時間更短。

以兀顏光武藝之高,爭鬥經驗之豐富,反應之快,卻到底沒能截住打擊。

在畫戟碰到殘影前,他就感覺肩腑側處已猛捱了一記,痛不痛,傷得重不重,時間太短,神經還不可能立馬反應過來,但拒馬長槍下,身着精良鐵甲的他就如同棒球棒精準擊中的棒球,嘭一聲響,他即使雙腿一直夾緊戰馬也不由自主掉下馬去。

僅僅幾乎是同時的只稍後,畫戟也掃到了拒馬槍上,但已經沒用了,也隨着他人倒下泄了勁和威勢而沒了威力,不但沒能依靠戟刃的鋒利和他的巨大力量一下斬斷拒馬槍的木杆,而且在趙嶽砸下的強橫力量餘勢下連盪開都沒盪開幾寸,只是在堅硬滑溜的槍桿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幾乎可以忽略的痕跡,畫戟就反彈開了,隨着主人落馬驚慌撒把和主人一樣無力地一齊掉下馬去。

原來是微妙的斜劈呀…..

兀顏光在驚恐落馬的一瞬間中腦子還居然閃過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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