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名後世經過大量網絡信息洗禮的軍事愛好者,樑遠對羅京口中這句:勿謂言之不預也,簡直是再熟悉不過了。
在共和國的外交辭令中,共和國的新聞發言人此句話一出,完全可以理解成你回去收拾收拾準備等死吧。
自從共和國1949年建立之後,兩次祭出“勿謂言之不預也”這個超級大招,分別是在1962年9月22日針對印度對我邊境地區頻頻挑釁,《人民日報》發表社論《是可忍,孰不可忍》中出現了這句終極之言。
結果就是身後站着美帝、蘇修兩大強國的印度在集中了舉國精銳之後,被共和國的30000邊防軍打得屁滾尿流,一馬平川的恆河平原前,所有的天險關隘全部丟失,當時的印度政府連遷都的口號都已經提出來了,政府部門開始毀滅文件、中印邊境地區的銀行開始燒燬現金,直至五十年之後,那場戰爭失利的巨大陰影仍然縈繞在印度人的心頭。
而這句話另一次出現,就是在1978年12月25日《人民日報》社論《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篇文章的結尾處出現,結果就是共和國攻入越南北部國境,毀掉了當年共和國援建的高平、諒山等城市後撤回。
接下來的日子裡,中越雙方斷斷續續的打了十來年,越南政府野心勃勃的印度支那大國夢想徹底的支離破碎,爲了抵抗共和國的軍事壓力越南當局連主權都不要了。把金蘭灣都租借給了蘇聯海、空軍做基地。
在1984年7月12日的老山戰場松毛嶺一線防禦作戰時,共和國以一個團的兵力在防禦作戰中,利用共和國的炮火優勢,重創了越南陸軍六個團的王牌精銳部隊,此役過後被打得膽寒的越南陸軍,再也沒有在兩山區域發動過連級以上的正規攻勢,中越之間在3.14南沙海戰之前,已經三、四年沒有營連級規模武裝衝突了。
這回《新聞聯播》中又一次出現這句必殺大招,意味着共和國在南沙海域被佔島礁的問題上不再採取隱忍的態度,不過最近南沙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剛纔自己只是聽了個尾巴。樑遠納悶的想着。
以共和國建國後歷次對外戰爭來看,向來都是講究師出有名的,可惜這個年代沒有互聯網,《新聞聯播》在晚上又不重播。也不知道一會不知道還能不能補放關於南沙的新聞。樑遠神思不屬的盯着電視屏幕盤算着南沙海域的局勢。
若是沒有補播。暫時還真找到不到了解最新消息的渠道,看起來只能明天看《人民日報》的社論了,不過幸好沒讓兩個小丫頭看到這條新聞。以兩隻蘿莉的聰慧,若是發現南沙問題上了《新聞聯播》難免會替身在前線的寧雷擔心,想到此處樑遠連忙關掉電視,走進臥室看兩隻蘿莉收拾房間。
隔日清晨,樑遠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先把兩個小丫頭送進東大附小,又跑到班級通知王蒙蒙替自己請假,然後直接去了最近樑海平經常呆的盛京機車廠,類似於《人民日報》之類的官方黨刊,南湖科技園還真沒有附屬部門全年預定。
“小遠,你怎麼有時間跑到這邊來了?”樑海平看着樑遠拎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感到十分的驚奇。
“打算體驗一下小叔每天喝茶水看報紙的悠閒日子到底能有多舒心。”樑遠把自己整個人,舒服的扔在樑海平斜對面的沙發裡。
樑海平深知在胡扯上三個自己也不是樑遠的對手,直接沒理會樑遠這個碴,笑着說道:“小遠,你在不說過來做什麼小叔可準備出去了。”
“哦?大清早的小叔要去哪裡?”
“燃機實驗室那邊要帶羅羅公司的人員來車廠這邊參觀,怎麼你還不知道?”樑海平問道。
“都好幾天沒看到我媽的人影了,我哪裡能知道燃機實驗室那邊的日程啊。”樑遠邊說邊站起身,來到樑海平的辦公桌前,翻着桌子上堆着的大摞文件和報紙。
“小叔,今天的報紙還沒送過來嗎?”樑遠晃着手中前幾天日期的《人民日版》問道。
“怎麼想起來看這個了?今天的報紙應該還在辦公室那邊,沒送過來呢。”樑海平邊說邊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片刻過後,辦公室主任捧着一大摞報紙,有些微喘的走進樑海平的辦公室。
樑遠沒去理會辦公室主任和樑海平彙報準備迎接英國參觀團的事情,在最新的報紙中翻找起昨晚聽了一半的消息,才翻了幾張報紙,最新一期的《人民日報》出現在樑遠的面前,報紙頭版頭條上及其醒目的一行大字映入樑遠的眼簾《我們熱愛和平,但我們從不畏懼戰爭》。
看起來這是馬上就要動手了的樣子,樑遠咂了咂嘴巴,拿着報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人民日報》的評論文章開篇直接指出,在七十年代末期共和國在廣西地區發動了自衛反擊戰之後,越南侵略者的瘋狂氣焰被滅掉了大半,陸地邊境上瘋狂的挑釁行爲幾乎消失殆盡,目前兩山區域局勢平穩。
所謂掃帚不到,灰塵不過自己跑掉,在南沙海域沒有吃過大苦頭的越南當局依舊抱着僥倖心理,肆無忌憚的爲非作歹,從今年年初起,更加變本加厲的任意亢我在國際公海海域合法作業的漁民、漁船。
在九月份槍擊我漁民、漁船之後,又於十月份在公海海域膽大妄爲的炮擊我海洋科學考察船,越南當局的喪心病狂,已經到了令人無法容忍的地步。
自從越南抗美戰爭結束後,其地區霸權主義野心高漲。先後在中越邊境,越柬邊境製造事端,更無理地向中國提出領土要求,在1979年共和國軍隊斬斷了越南伸進我邊境地區的黑手之後,侵略者的氣焰被狠狠的打擊了下去,但是越南侵略者貪婪的野心卻依舊高漲。
自1975年起越南當局在解放西貢的前夕,乘機侵佔了中國南沙羣島的數個島嶼,繼而在國內外大造輿論,宣傳南沙羣島和西沙羣島是越南的領土,妄圖鯨吞我大片南海海域和島嶼。更是對我國正常生產作業的漁民頻頻伸出黑手。罔顧國際法開了現役軍人向手無寸鐵的平民開槍射擊的惡劣先例。
在北部灣的海域劃界問題上,越南當局更是自說自話,在沒有通過兩國磋商的情況下,把它的所謂邊界線劃到中國的海南島邊上。要把四分之三的北部灣海域劃歸越南。這種毫無道理的要求。充分暴露出越南當局貪得無厭的領土擴張主義野心。
對於越南當局這一切侵犯中國領土主權的背信棄義的行徑,中國政府爲了維護中越友誼,顧全大局。一直採取忍耐和剋制的態度,或則建議進行談判,或則在兩國領導人會談中婉言勸告,在1979年的自衛反擊戰中我們軍事局面佔有全面優勢的情況下更是主動停手,希望越南當局有所悔悟,回到和平發展的道路上來。
但是,越南當局卻以中國的忍耐和剋制爲可欺,不僅不肯承認錯誤,改正錯誤,反而依仗某些兵器裝備上的優勢,在某修正主義大國的支持下,在中國南海海域更加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爲。
中國及其周邊地區的繁榮穩定,生氣勃勃是符合世界各國人民和平發展的心願的,是符合人類對美好生活事物的嚮往和追求的,世界各國人民對此感到由衷的高興。
不過對於妄圖稱霸世界的某些修正主義大國和妄圖稱霸東南亞的越南當局來說,繁榮穩定的和平發展與其窮兵黷武的政策格格不入,向來是這兩者最大的心病,在陸地邊界挑釁和戰爭威脅,給中國及其周邊地區的穩定與和平發展製造困難失敗的局面下,越南當局賊心不死,變本加厲的在南海海域攪風攪雨,企圖破壞中國的安定團結局面,阻撓中國實現四個現代化的進程,但是,它們這個陰謀是註定不能得逞的。
越南當局在反華的道路上已經走得夠遠夠久的了,中國人民的忍耐和剋制是有限度的,我們說了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中國不欺侮任何人,也決不允許別人欺侮我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你們仗恃着某些信奉沙文主義大國的支持,得寸進尺,繼續恣意妄爲,必將受到應得的懲罰,我們正式警告越南當局,勿謂言之不預也。
樑遠咂着嘴巴看完了整篇的人民日報社論,就差仰天大笑三聲了,自己總算真正的影響歷史幹了一件大事,看着這篇前世共和國史上根本沒有的戰鬥檄文,樑遠忽然覺得就算馬上穿回去也值了。
樑海平把辦公室主任打發走之後,有些納悶的看着得意洋洋的樑遠,說道:“看什麼呢,這麼高興?”
樑遠搖晃着手中的報紙笑吟吟的說道:“小叔,你昨晚肯定沒看新聞聯播吧?”
“去路局那邊開會了,一直搞到半夜才結束。”看着樑遠詢問的目光樑海平繼續說道:“部裡下文了,明年盈虧方面的考覈力度還要加大,路局提出減人增效,打算局內所有的虧損企業統統剝離了,打散重組後成立一個綜合集團,試探着推向社會自負盈虧。”
樑遠聽樑海平說完心中一動,問道:“小叔,你現在到底歸哪個部門管轄,這次路局內部整改有沒有你的份?”
“還不都是你弄得事情,現在小叔暫時沒有上司了。”樑海平大笑着說道。
自打最高領導人點名表揚樑海平之後,東北機車廠的歸屬問題就成了老大難,隨着25s雙層車底的穩定運行,任誰都知道東北機車廠算是撿了一個會下蛋的金雞,多了不說至少在六、七年之內是不用發愁去哪裡找活幹的。
按照目前鐵道部推廣的大包乾政策,下屬各路局上繳完額定的利潤之後,在金錢上和部裡再無往來關係,而鐵道部則擔負着向中央繳稅和籌建新的鐵路支、幹線等大頭開支,可以說日子過得比較緊吧,因此面對東北機車廠這種穩定盈利的優良資產,鐵道部當然是想收回去直轄,變成自家的小金庫。
而且隨着權力的下放,地方路局的獨立性大增,有時候難免有些不太尊重部裡,東北機車廠收歸直轄後,部裡還可以在支付25s型車底上做做文章,不太聽話的路局想要車底先去排個三年五載再說吧,這裡邊可以玩的花樣簡直太多了。
部裡能想到的好處老油條劉長河當然也能想到,結果兩相角力之下,樑海平變成了遊魂野鬼暫時連上級都沒有了。
“這次整改都是不贏利的虧損企業,和可小叔沒什麼關係,路局到是希望車廠能擴大25s雙層車底的產能,適當的接收一部分轉崗的職工,給路局減輕些整改壓力。”樑海平繼續說道。
樑遠轉了轉眼睛,想了想說道:“小叔,我這裡到是有個幫路局減輕整改壓力的法子,不過這件事得小叔管轄才能幹得起來。”
“什麼法子,昨天劉局長還問擴大25s車底的生產線,能不能接收1000名轉崗職工呢。”
“小叔還記得我們去民主德國時,我在飛機上和你說的那個傳呼吧?”樑遠問道。
“記得,難道科技園已經搞出來了?這也太快了吧?”樑海平驚訝的問道。
“哪裡能有那麼快的。”樑遠笑着說道:“至少也得明年纔有可能的。”
“明年也不算晚,路局現在也是剛剛有的打算,剝離完怎麼也是年底的事情了,不過做傳呼這一行需要好多人嗎?”樑海平問道。
樑遠點了點頭說道:“傳呼組裝是件比較麻煩的事情,會需要不少人的,我估計整個廠子五、六千人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傳呼機雖說不像後世的蘋果手機那樣複雜,不過在八十年代也算是比較精密的電子產品了,以代工企業富士康爲例子,想建個月組裝5萬臺傳呼的電子廠怎麼也得需要個五、六千人的。
“小叔,這件事情你先放在心裡好了,先別說,事情能不能成得看芯片實驗室晶圓生產線的修復情況,若是沒有晶圓生產線事情就有些麻煩了,明年能不能建廠可就不好說了。”
“小叔看看這個吧,看完可得幫我個忙。”樑遠邊說邊把手中的人民日報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