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的舉動讓葛威火冒三丈,但是現在人都已經被張雷給殺死了,他就算是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這個結局的,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素聞張大人殺伐果斷,之前一直認爲這評價多有偏頗,今日一見,才覺名不虛傳,只是如此,難道張大人就不怕冤魂厲鬼來索命嗎?”
“冤魂厲鬼?你開什麼玩笑,你知道嗎?本官剛剛把前面的那座廟給炸了,你認爲,我會信你的這些鬼東西?要不是我找不到地獄在哪裡,我就連地獄也一併給你毀掉了,你信不信?”張雷面無表情地說。
葛威頓時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於是便默不作聲,張雷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好了,回去吧,把這些佛像全部都給炸碎。”
這事情自然又是姜玉陽來做,張雷帶着一行人回去,葛威一回去之後馬上就給崇禎寫奏章去了,崇禎在接到這第一份奏章的時候十分滿意,倒不是因爲他覺得張雷做得對,而是這葛威終於跟在了張雷的身邊。
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張雷沉寂了一段時間,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要等待着貨幣制度的完全推行,這樣才能夠順利地進行接下來的事情。
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張雷“微服私訪”了幾次,看起來似乎差不多了,於是便馬上進行了下一步的計劃,那就是建立兵工廠,雖然在京城和松江府都有軍工廠,但是這還不夠,產量太少了。根本不夠幾十萬上百萬人用的。而經過這些年來的實戰經驗就已經證明了。擁有先進的武器,對於一支軍隊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張雷就是依靠着這些先進的裝備來和各個敵人進行戰鬥的。
於是,張雷做了另外一個事情,那就是發行股票,當然,這玩意兒不能夠叫做股票,這個名詞要解釋起來是很麻煩的。所以他把這個叫做認捐。
這一天是十月初十日,早在半個月之前,大明商業拓展公司門口就已經熱鬧非凡,因爲從那一天開始,張雷開始發行大明朝的彩票,第一名的獎金是十兩黃金,而一張彩票只需要一兩銀子,採用的是類似於抓鬮的方式,也就是交了錢之後,可以從一個箱子裡面隨意抓出來一張紙。如果紙張上面寫有黃金十兩的話就算是中獎,當場兌換。每一天都會有一個人抽中那十兩黃金,因此大家的熱情不減,半個月來張雷已經賺得盆滿鉢滿。當然,對於他來說這點錢也並不是什麼鉅額的錢款,他在爲發行股票鋪路,而十月初十,就是他認爲鋪路工作已經完成的日子。
一大早,整個大明商業拓展公司就敲鑼打鼓,熱鬧非凡,張雷身穿嶄新的官服,面帶笑容地站在公司門口的大廣場上,原本就因爲彩票而人流如織的廣場上面吸引了更多看熱鬧的人。
看着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張雷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盛,到了巳時,張雷站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半人高的檯面,那些敲鑼打鼓的人見狀馬上停止了自己的行爲,熱聲鼎沸的熱鬧場面頓時變得安靜了起來,百姓們都停下手中的活計來看着這個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的官兒,突然之間如此熱鬧,他們倒是想看看張雷又要玩什麼把戲了。
“父老鄉親們,在下張雷,今日諸位能夠來我公司捧場,我先謝謝各位了。”這就是開場白,說完,張雷還深深地鞠躬。
所有的人都沸騰了,不說下面的那些百姓,就算是張雷身後站着的葛威也是震驚非常,張雷是什麼人?就算是見了皇上也是十分囂張的人物,現在居然面對普通百姓說出這樣的話來,在葛威看來這和他不久之前沙發果斷的性格大相徑庭。
所有的人都再一次沸騰了,他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甚至都沒有想到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官員,而且還是一個叱吒風雲當前正紅的官員,會面對他們這些老百姓低下高貴的頭顱。
看到下面的人的反應,張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雖然這一招在數百年之後已經被人們給玩壞了,但是拿到現在這個時代來用,效果卻是難以想象的,不過張雷並不會善罷甘休,他還有更加讓人震驚的。
“作爲官員,奉命來治理一方,百姓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的一切都是你們擡舉我的,而我呢,我就是你們的僕人,我取了個名字,叫做公僕,就是所有老百姓的僕人,我的職責,就是爲所有的百姓排憂解難,唯一的目標就是讓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想了很多的辦法,冒了很大的風險,但凡是對你們有危害的,我都除掉了,包括之前的貪官魯果,包括不法商家,當然這個你們或許不知道。還有就是在不久之前,在我推行了貨幣政策之後,有人制造假的金佛來換取百姓們手中的血汗錢,我已經把他們都給殺了!”
“張大人真的是青天大老爺啊,老天爺憐憫百姓啊,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不知道是誰突然之間叫道,張雷聽聲音覺得是一個年紀很大了的老人。
所有的百姓都不約而同地跪下來,高呼青天大老爺。
站在他身後的葛威震驚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官和民的關係能夠達到現在這樣的程度,百姓跪下來高呼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那都是強制性的,而今天全部都是百姓自發的,這個就有本質上面的區別。
張雷很滿意,對於這個結果也能夠預料得到,他微微笑着說:“百姓們,站起來吧,我不喜歡你們跪着,剛纔我已經說了,本官要想做出業績來,還需要你們的扶持,你們纔是我的衣食父母,所以擔不起你們的跪拜。你們站起來,站起來,而且從此以後,見了我都不用下跪,我不喜歡,我更加喜歡拱手作揖。左手成掌,乃是五湖,右手握拳,意爲四海,拱手作揖,所謂五湖四海,天下百姓,理應個個如此纔是。”
對於張雷的這個要求,大家都是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大家都歡呼起來,張雷笑而不語,要想改變思想,就首先要從這些束縛思想的屈辱性禮節開始,特別是跪拜禮這種等級制度的產物。
不過不用下跪,對於誰來說都好像是身上的一層枷鎖被去掉了,誰想在誰上套上一層枷鎖呢?就算是受虐狂也沒有這樣來虐自己的。
而對於後面的葛威來說,這卻是不可想象的,這些百姓沒有受過教育,所以張雷這樣的大官說什麼他們就怎麼做,如果這麼做能夠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那他們馬上就會感恩戴德了。但是讀書人不一樣,因爲一讀書開始,他們接受的教育就是天地君親師,是對於各種等級的認識,是怎麼樣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因此,對於張雷這種直接將等級給拋棄的做法,葛威感覺到完全不能夠理解。他邁出去兩步準備去和張雷理論,但是後來想了想卻退了回來,他的任務只是將張雷的所作所爲讓崇禎知道,而不是自己去和張雷據理力爭,要是被張雷給趕走了,那他升遷的機會可就沒有了。
接下來,等大家的興奮過去了之後,張雷馬上說道:“父老鄉親們,剛纔我已經說過了,我的目標就是爲你們創造福利,讓你們的生活過得好一點,現在我就想出了一個讓大家賺錢的辦法,大家想不想知道啊?”
“想。”百姓們的激情和好奇心都已經被點燃了,聽了張雷的話之後,大家都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吶喊起來。
張雷很滿意地說道:“很好,那你們看着那些商人,他們賺錢,你們是不是也想像他們一樣賺錢,但是又想着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
“是。”
“很好,那現在我這裡就給你們一個是想夢想的機會,我已經挑選出了數十名經營高手,他們都是我從各地請過來的大掌櫃,而我將他們找過來是爲了成立一家大型的工廠,當然,老闆不是他們,而是你們。”張雷說。
“……”大家卻突然只見安靜了下來,都不知道張雷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解答。
張雷笑了笑,說道:“我想,你們自己能夠拿出自己的積蓄來,然後我的這些掌櫃們就會拿着你們的這些錢去做生意,等做的生意賺錢了之後呢,你們投入的錢自然就增值了,比如說你一兩銀子拿過來,結果這一兩銀子給你又賺了一兩銀子,那你就可以拿回去二兩銀子了,你看多好。”
他其實就是把在松江府做的那一套給弄到了這裡來,只不過因爲在松江府試驗了這麼多年,他已經很有經驗了,現在把這一套弄到山海關來,他有把握能夠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