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這是不是太嚴重了一點?”馮庸嚇了一跳,問道。
張雷很冷酷地笑着說道;“不嚴重,只能夠怪他們倒黴,是他們自己撞到我的槍口上面來的,侵犯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不管是什麼人,跟我作對的,都得死。”說到最後,已經是兇相畢露了。
他將姜玉陽給叫了過來,把有人造假準備以鉛製品來兌換黃金的事情給說了,然後說道:“既然有這樣一個團伙,在我這裡騙不到什麼好處的,我恐怕他會去找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那可就糟糕了,你帶着人去徹查此事,一旦證據確鑿的,立馬將這些人斬首示衆,對於這種人,沒有必要憐憫。馮庸,你還記得那人面容吧?去作畫像來給老七去抓人。”
“嗯,記得,我這就去畫了來。”於是那馮庸去畫了畫像來交給姜玉陽,姜玉陽帶着畫像去外面調查。外面一個人過來到張雷身邊,說道:“張大人,朝廷又派人過來了。”
爲什麼要說又呢?那是因爲崇禎已經不止一次地想要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張雷的身邊了,比如說之前的孫傳庭以及其他,但是都被張雷給拒絕了,再加上張雷自請總督邊事的時候已經說明了崇禎不能來管他的事情,安靜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想到崇禎還是按捺不住。張雷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嗯?又來人了?不知道這一次來的人是什麼貨色?走,回去看看。”
於是張雷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在門口的時候發現有一隊人馬在這裡停留着。看到張雷過來。負責看門的那名衙役彙報說道:“張大人。這些都是皇上派來的人,你看……”
“把那個最主要的人請到我的書房裡面去,其他的就讓他們在外面的院子裡面休息吧,派人好生招待着,可不要讓人以後說閒話說我對皇上不敬,那就不好玩了,雖然不是真事,但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不少的讓人討厭的造謠者。他們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張雷說。
他剛剛準備進屋,那隊伍之中卻有一個人下了馬來到身邊說道:“張大人,下官是督察院六科掌院給事中葛威,皇上了解到張大人身邊一直沒有個潤筆磨墨的,於是特地派了下官過來。”
張雷笑道:“哎喲喂,我張雷何德何能啊,你一個正四品的給事中來爲本官磨墨?那可真的是折煞本官了,不過你說的也對,本官身邊確實也缺少這麼個人,那你就留下吧。不過僅僅是潤筆磨墨,其他的嘛……”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其他的事情下官絕對一個字都不會過問,一個字都不會過問的,能夠來伺候張大人,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了。”葛威趕緊說道,能夠留在張雷的身邊是一切計劃的前提條件。
其實按照張雷的性格,他是不喜歡這樣一個人跟在自己的身邊的,因爲很顯然他就是崇禎派來監視的人,誰身上也不願意帶着個監視器不是?但是張雷卻還是改變了主意,讓葛威留了下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崇禎的要求的話,那可能會起到“三人成虎”的效果,就算是他沒有要造反的意思,那崇禎也絕對會往這方面去想的。葛威留下來,也就等於是張雷在告訴他,自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更主要的是,這葛威的姿態夠低,一個四品京官能夠如此低聲下去,這也是張雷佩服的地方,正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夠放下身段的人,比鋒芒畢露的人更加可怕,也更加容易成功。
“好了,你留下吧,其他的這些人是什麼人?”張雷問。
葛威說道:“這些都是把下官從京城護送到這裡來的人。”
張雷微微哦了一聲,然後說道:“那行,讓他們休息幾天就回去吧,你留下來跟着我。”
既然已經決定了讓葛威留在自己的身邊,那張雷自然要帶他去熟悉一下工作,兩人便趁着這個時間在院子裡面談論了一番,不久之後天就黒了,張雷索性讓後廚做上幾桌好菜,就在院子裡招待這些人。
這個時候,姜玉陽也回來了,當他看到院子裡面竟然如此熱鬧的時候,還特地退出去看了看自己有沒有走錯地方,確信走對了之後才進來,然後找了很久纔在最裡面的一張桌子看到了張雷的身影,於是趕緊跑了過去,附聲在張雷的耳邊說道:“張大人,我們的調查有眉目了。”
“哦?那說來聽聽看。”張雷馬上來了興趣。
姜玉陽看了看葛威,意思是說有外人在場,張雷恍然大悟,說道:“哦對了,你看我這記性,來來來,我來介紹介紹,這位呢是葛威葛大人,以後在我的身邊進行文書整理方面的工作。葛大人,來,本官來爲你介紹,這位是姜玉陽,是本官手下最得力的干將,一般的場合有他在和有本官在都是一樣的。好了,老七,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就直接說了吧。”
既然張雷都這麼說了,那姜玉陽也就不再去顧及這些東西了,若無旁人地說道:“我們已經查詢到了那個拿了假佛像來換東西的人,兄弟們已經將他給監視起來了。”
張雷讚歎說道;“很好,看來兄弟們的行動還是很迅速的,不錯,繼續保持,現在已經找到了人,不要打草驚蛇,我相信他也不會收手,等他再一次幹這樣的勾當的時候,咱們就直接跟過去,還可以抓個現行。一定要將他們的這個團伙一網打盡,否則的話抓了他一個那也就是損了他點皮毛而已,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嗯,明白了,屬下一定會注意的,那張大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如果沒有了的話那屬下就不耽誤你們了。”姜玉陽看了看葛威之後說道。
張雷是有意提高姜玉陽的地位,免得讓那個葛威認爲自己是個幾品官就多了不起,他讓人在自己的身邊加了個座位,然後對姜玉陽說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纔剛剛回來,肯定沒吃飯,坐下來一起吧。”
姜玉陽答應下來,然後一起吃了飯,張雷又讓管家去安排大家的休息的地方和葛威這個屬下今後的住處,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休息去了。
第二天,張雷便將那葛威叫了過來,將一些基礎的情況跟他說了,然後便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不過只要他一出門,葛威馬上就會跟上去,開始張雷也不習慣,不過在訓斥了他幾句都沒有效果之後他也就不去在意這些了。
過了幾天的時間,張雷還在自己的書房裡面練字,姜玉陽直接推開門就衝了進來,倒是將他給嚇了一跳。
“張大人,張大人,他們開始行動了。”
張雷直接將毛筆給丟在白紙上面,將好好的一張紙都給玷污了,他急衝衝地出門來,說道:“那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看看去。”
“嗯,兄弟們已經追了上去了,給我留下了記號,我們只需要按照記號追過去看就好了。”姜玉陽說道。
於是兩人騎了馬就往外面走去,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是在城裡面,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經出了城往北邊去了,人流越來越少,兩個人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這是去哪裡?”張雷有些疑惑地問道。
姜玉陽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記號指引着我們往這裡來的。”
於是張雷耐着性子繼續往前面去,很快,他們身邊的東西從房屋變成了田野,這裡已經徹底脫離了人羣聚集的城鎮了。不遠處出現了一座破敗的寺廟,寺廟周圍有好幾戶人家。
“張大人,那裡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姜玉陽指着那一個以破廟爲中心的聚居區說道。
張雷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加快了速度往那裡趕過去,到了距離那裡差不多半里地的時候,他們就和已經追到這裡來的隊伍匯合了。
“張大人。”大家都打招呼說。
張雷說:“嗯,注意隱蔽,裡面都是什麼情況了?”
一個士兵說道:“剛纔我們追過來的時候看着有十幾個人進去了,他們每個人都帶着一個黑布包,咱們遵循着張大人的吩咐不打草驚蛇,於是就把這個地方給團團圍住了,並沒有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蹤影。”
“嗯,很好,繼續監視着,來,我也看看。”張雷說。
這一座寺廟很小,只有一座大殿,而這座大殿現在看起來都已經有很多地方毀壞了,在大殿大門的右邊有一顆長得很茂盛很粗壯的銀杏樹,看起來已經有很長的年歲了。一道差不多一人高的用石塊壘起來的簡陋的圍牆將寺廟和銀杏樹都圍攏了起來。
張雷看了許久都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於是只能作罷。一行人就這樣靜靜地等待着。
就在張雷快要睡着了的時候,有個人說道:“他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