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真好,本官都被你給感動了,其他的人,本官可以饒了他們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們不必死,但是還是要接受懲罰,這都是你帶給他們的。而你,將會以一種極其慘烈而痛苦的方式而死去,你可要想清楚。本來按照皇上的意思,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肯定是要誅九族的,這個沒的說,但是剛纔本官也告訴你了,本官絕對不會做誅九族那樣的事情,頂多就是你們這全家,但是本官還可以再仁慈一點,你們全家有多少口人呢,本官就讓人在你的身上砍多少刀,就算是你代他們受過。而他們雖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一律要到本官的手下來當奴隸,這是本官最仁慈的做法了,你選吧,你是要痛苦地死去你一個還是要一刀解決,然後他們全部給你陪葬。”
張雷的話一說完,不僅僅是那陳楚,就連身邊的楊毅也是微微動容,他當官這麼多年以來,而且飽讀詩書,從來都沒有哪一朝哪一代有像張雷這樣做的。
“張大人,你這是……”楊毅說道,“咱們應該將這件事情上交給皇上來處理,畢竟通敵叛國的罪過可大了去了,若是張大人私自處理了,日後皇上有所察覺,追究起來,恐怕……”
張雷笑着說道:“楊大人擔心什麼?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本官一個人做的,又與你無關,只是讓你來做個見證,要是皇上怪罪下來那也怪罪不到你的身上來,你看着就好了。再說了。你覺得如果這件事情讓皇上知道了。那他們家還能有活口?本官這樣做,那還是可憐那些無辜的人啊。”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楊毅聽的,更是說給陳楚聽的,讓他在死一個和死一家之前做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要說起來也很困難,明知道是要死的,那誰不想一刀死個痛快?而這樣一個大家族,幾百口人……
張雷說完這話以後,楊毅馬上就保持了沉默。他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而張雷自然是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陳楚做出自己的決定。
過了好長的時間,陳楚說道:“事情是我一個人做出來的,那要殺就殺我一個人吧,我明白張大人這已經算是最仁慈了,能夠遇上你這樣的好官,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楊毅有些震驚,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人對要殺死自己的敵人說感謝的。
張雷笑了,很開心地笑了,他似乎也是如釋重負。說道:“很好,你的選擇是英明的。剛纔本官還在想,如果你要是拒絕了本官的提議,那本官就要將你們全家都要殺死,這對於本官來說那是良心上面的譴責,而話又已經說了不能夠收回,本官也爲難得很啊,還好,從你的選擇上面本官就能夠看出來,你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良知的,好了,事情現在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姜玉陽,進來。”
姜玉陽就站在外面,隨叫隨到,聽了張雷的吩咐,他馬上進來說道:“張大人,有什麼吩咐?”
“嗯,那個,去把他家裡面的人統計一下,有多少個,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只要是個活的就給我統計上來,看有多少人。”張雷說,這個數字就等於是砍在陳楚身上的刀。
姜玉陽問道:“那丫鬟奴才的算不算?”
這個問題也是陳楚關心的,家業龐大,總少不了要一些丫鬟下人來伺候的,要是他們也全部算上的話……想一想陳楚就覺得不寒而慄。
“這個問題剛纔本官倒是沒有想過,你提得很及時嘛,想想看,嘶,這個,有了,嗯,那是這樣,本官呢,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那些買來的丫鬟下人呢,現在就去將他們全部遣散了,剩下的有血緣關係的纔算,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去調查。”張雷最後決定道,對於殺多少人他是不在乎的,而且對待商人和對待官員不一樣,殺死魯果一家是很有必要的,而這陳楚一家就不需要的,只是讓全天下的商人都長長記性罷了,讓他們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爲神不知鬼不覺,正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要是真的有心,證據總會找出來的。
姜玉陽應了一聲然後就下去調查去了,事情塵埃落定,陳楚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張雷開口說道:“喂,本官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就是根據本官的調查,這事情可不是你一個人能夠做出來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人啊。”
“沒有了,當初就是我一個人與清軍接觸,然後偷了軍工廠的資料來賣給他們,什麼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去做的。”張雷話音剛落,陳楚就毫不猶豫地說道,然後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
張雷笑了,具體的細節他早就已經打聽到了,而且就連軍工廠裡面的奸細都已經找到了,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動手而已,免得打草驚蛇,就算是陳楚再怎麼否定都是沒有用的,他問的這個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罷了。
“喲,按照你這麼說來,本官都是低估了你啊,這件事情的工程量可是很大的,你居然一個人就能夠做下來,本事不小啊。”張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陳楚摸不清楚張雷的底細,自然不會多說話,自己雖然馬上就要死了,但是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同伴拉下水,從而到了陰間還惹別人憎恨。
不管張雷怎麼問,陳楚就是一口咬定,這事情是他一個人做的,和別人沒有關係,張雷也不去管他,只等着姜玉陽那邊的結果。一個時辰之後,姜玉陽終於到來了,他在張雷的耳朵邊低聲說道:“大人,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全家總共有一百四十七口人。”
“一百四十七口?那還真的是挺多的,喂,陳楚,問問你,他說你家一百四十七口人,對於這個數字你有什麼想說的?”張雷問道。
陳楚不說話,張雷便接着說道:“很好,看來這個數字是真的了,那本官現在就宣判,陳楚於明天午時三刻在菜市口斬首示衆,啊不是,不是斬首,唉,這個要怎麼算呢?千刀萬剮又算是上,唉,反正就是那樣吧,老七,到時候你去當監斬官,一定要在第一百四十七刀才能夠讓他死,你明白了麼?”
“嗯,知道了。”姜玉陽說。
張雷又說道:“還有,把他們家的家產統計一下,全部充公,反正他們家的人也都要去當奴隸,你說奴隸怎麼可以有那麼多錢呢?對吧。楊大人,你說呢?”
“啊,這倒是,收歸國庫是必須的,張大人英明。”楊毅馬上說道。
於是姜玉陽馬上又下去了,張雷又叫了那個陳叔下去,配合姜玉陽的工作。陳叔從一開始張雷進門開始,眼睜睜地看着整個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都已經驚呆了,他是參與了整個事件的,從一開始策劃到最後的完成都有他的身影,而張雷則好像是有意避開了這中間的關係,只拿陳楚來開刀,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能夠讓這些逃過一劫的人感恩戴德,這是很重要的,也是張雷很看重的,恩威並施纔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應該有的手段。
這事情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當然,是張雷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其他的人的還沒有,張雷吩咐下面的人去把陳楚覆滅的真相製作成海報,一夜之間貼滿了整個太原大大小小的街道,到第二天的時候,大街小巷都有人在談論這個事情,對無良商人的賣國行爲予以譴責,同時對張雷的仁慈大加讚賞。
而張雷自然又是那一套先斬後奏的把戲,等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之後,才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寫成了奏章寫給崇禎,他並不需要崇禎來做什麼指示,他只是讓崇禎知道有這麼個事情,僅此而已。
在將陳楚處死之後的第三天,張雷已經完全接手了整個陳楚的財產,總價值竟然達到了數百萬兩白銀,簡直就是富得流油,張雷將所有的現金都據爲己有,名義自然是充公,而楊毅自然也沒少撈到好處,比如說陳楚名下的店鋪大多數都讓他的手下接手繼續經營。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張雷明白這個道理,自己吃飽了,總要讓別人喝點湯。
而後,張雷將剩下的七大家族也都如法炮製,將主要的人員全部殺死,而那些不相干的家屬都全部收爲奴隸,財產全部充公。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家族都有這陳楚一家這麼順利的,比如說有一家姓黃的,他爲了讓自己死得舒服點,全家人都給陪了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張雷可不能壞了自己的規矩。
八大家族全部處理了,張雷撈了千萬兩白銀的好處,外加好幾百個奴隸,張雷都把這些人給運送到太平島上面搞建設去了。這一趟的收穫,比處理魯果一家的收穫要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