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說道:“這就是奴婢今天到駙馬這兒來的原因,不知道駙馬爺聽說過沒有,朝廷又增大了對剿滅各地叛亂的資金投入,皇上想要儘快平亂了。”
“爲什麼突然之間說起這個來了?”張雷問道。
王承恩說道:“奴婢這裡有一份文書,駙馬爺你看看吧。”
張雷接過來,裡面寫着:“冬,時嗣昌主兵事,熊文燦爲總理五省軍務,剿撫兼施,以撫爲主圍剿農民軍,同年九月底,李自成入川。初,嗣昌、文燦憂陝西農民軍出關擾亂剿撫大局,並不以蜀事爲憂。待到自成兵圍成都,連克數十城後,帝大懼,急令總督洪承疇率軍入援四川。十二月二十九日,洪承疇率副總兵官曹變蛟,由沔縣歷寧羌,過七盤、朝天兩關,歲暮抵達廣元。總督宣大、山西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盧象升秦陳邊務:剿寇需兵,用兵需餉,此爲學理。今日兵少而寇多,兵飢而寇飽,兵勞而寇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愈剿愈繁,生靈塗炭已甚。事至此不得不用權宜計。臣有阻寇、疑寇、飢寇之法。一、立寨團築濠塹以阻寇。寇奔徑道雖多,每州縣遠近必由之路,近山險則立寨,村落則聚團。寨必有泉可汲,並擇其峻隘;團必大村鎮,圍深濠、布密箐,築牛馬牆。其近團路徑,以荊棘樹枝木石壘斷,張毒弩於內,是爲阻寇。一挑鄉勇設遊兵以疑寇。寇每股雖號數萬,婦女老弱佔其半,不過恃積強之勢以拒軍兵。擁衆依山,伺我遠近,悉我虛實,疲我師徒。當募勇敢鄉民,有司時犒賞鼓勵,使其父母妻子安置寨團或遠僻他所,只留敢死百餘輩。多則數百輩,各持棍斧長槍短刀,於高山深林偵寇來往,多則避之,少則阻擊,夜則銜枚匍匐,或劫營。或竊馬騾,是謂疑寇。一收資糧斂頭畜以飢寇。寇依山爲橫,因食於民。官兵追逐,衆寡勞佚飢飽之數相懸,豈能必勝,當令各有司單騎遍歷鄉村。凡近城三十里鄉民,亟以糧谷貲財入城。三十里外,或運山寨,或入大村,聚團固守,牛、羊、馬、騾、雞畜等多收斂使無所掠。如資糧供寇,軍法重治。是謂飢寇。帝是之。俱空言無補。”
“看來皇上是着急了啊,王公公,我算是明白了,你就直接說吧,皇上準備讓我去做什麼?”張雷合上文書,說道。
王承恩說道:“打仗自古以來不只是打的兵多將廣,也打的是金銀錢糧,現如今朝廷的窘境想必不用奴婢多說駙馬爺您也是知道的。之所以皇上又提起海禁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夠從這一條路上面增加收入。”
“這是必須的,只要能夠開了海禁,不用多收稅,就能夠有源源不斷的財富涌進來,皇上若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去做了,錢財肯定是不愁的,就看朝中那些大臣會不會反對了。本官之前可是看到有許多人都不願意做這個事情啊,說是與祖制不符合,又說開海禁會讓那些浪人蠻子乘虛而入什麼的。那根本就是屁話,只有膽小怯弱的人才會想着把自己的門關起來。強大的人都會主動進攻。”張雷又忍不住說道。
王承恩嘆了一口氣說道:“唉,誰說不是呢,你說要是連江山都守不住的話,還談什麼祖制呢?駙馬爺,這消息奴婢就幫您帶過來了,現在得趕緊回去,若是您願意去呢,就給奴婢一個準信兒,那奴婢在皇上那說道說道,估計詔書就能夠下來了。”
張雷笑道:“這還用說什麼,爲國分憂乃是我的本分,既然皇上需要做這件事情,我自詡整個朝野上下,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過我張某人的。你這就進宮去和皇上說去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是再好不過了,那奴婢就回去了,張大人就在家裡面等消息吧。”王承恩說。
等他走了之後,張雷便到自己的書房裡面寫起了信來,出海這件事情雖然沒有最終確定,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既然崇禎有這個想法,那不管最後會不會下詔書,張雷的出海他都不會提出反對的意見,更不會處罰他,因爲相比於其他的人,崇禎最需要這一筆收穫。作爲下面的人,要時時刻刻明白上面的領導需要什麼,這纔是爲官之道。
過了沒幾天,崇禎果然就把聖旨下到家裡面來了,說是封張雷爲鎮海大將軍,主持一切海外事宜。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整個大明朝在海上面的活動,都歸他張雷管了。
張雷自然是十分高興,這就意味着他的大船和大炮有了用武之地,但是不高興的卻是家裡面的三個女人。碧瑤剛剛生了孩子,自然想張雷能夠在家裡面多陪陪她們,而蘇彤和徐敏兩個人到現在似乎也還沒有懷孕的跡象,更是想着張雷能夠在家裡多留一些日子,好讓她們肚子裡面多點存貨。
不過還是碧瑤深明大義,說服了蘇彤和徐敏兩個,讓張雷能夠安安心心地爲朝廷效命。這也讓張雷更加對碧瑤高看了幾分。作爲一個男人,如果家裡面的女人能夠理解並且支持自己的工作和事業,那將會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這一天,張雷將所有能夠調動的天字號戰船都調集到了天津的港口,這麼長時間以來太平島從無到有,建立起了從挖礦鍊鋼到製造船舶一系列的工廠,並且成功建造了三十艘天字系列的戰船,再加上之前一直陸陸續續建造的,總數加起來已經有了七十艘之多,全部停靠在天津的碼頭,已經將整片水域都全部覆蓋了,其他的船隻根本就連進都進不來。
天上雖然有太陽,但是陽光的威力實在是有限得很,地上的積雪還很厚,碼頭上面早已經聚集起了很多人,一部分是看到這麼多這麼大的船隻集體出來來看熱鬧的百姓,一部分自然就是朝廷的官員們了。更主要的是崇禎也放下了自己所有的政事親自來到了這裡,更是將氣氛推向了高氵朝。其他的文武百官自然是不用多說,紛至沓來。
張雷和崇禎站在一起,看到這麼多天字號戰船,崇禎的心中所想十分複雜,一方面他當然希望這些寶船出海之後能夠給他帶回來他所想要的一切,但是另外一個方面,這些船現在都在張雷的手上,這些充滿了攻擊性的大傢伙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掌握得了的。這讓他的心裡面充滿了恐懼和不安,現在反對他的人已經夠多的了,如果再加上張雷……他實在是不敢想象,所以現在他必須要絕對的和張雷打好關係。
“張愛卿,看來這些年以來發展得很是順利啊,竟然已經擁有了如此大的力量。”崇禎雖然是面帶微笑,但是說出來的話聽在張雷的耳朵裡面似乎還夾帶着一股其他的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張雷傲然說道:“臣早就已經盼望着這一天了,早在巢縣建立鋼鐵廠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計劃書送呈皇上,恐怕那個時候臣人微言輕,再加上皇上日理萬機,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吧。”
說起這個,崇禎確實沒有看到過在幾年之前張雷所謂的計劃書,這讓他略微有些尷尬,爲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他轉移話題說道:“張愛卿,朕突然想起來,你說的修鐵路的事情……”
“皇上,臣之前是有那個打算,但是現在想一想似乎不妥,如今世道可不怎麼太平,根本就發揮不出鐵路的優勢來,因此臣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造船和大炮上面,比如你現在看到的這些船隻,就是用建造鐵路的鋼鐵來建造的。船上面那些大炮是應天府的軍工廠所鑄造的。有了這些裝備,臣一定能夠爲皇上帶回來無數金銀財寶。”張雷自豪地說。
崇禎要的就是這句話,他拍了拍張雷的肩膀說道:“很好,朕就是喜歡聽這話,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還是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帶着人出發吧。”
他這話說完,身後不遠處馬上就響起了鞭炮聲,在這鞭炮聲之中,張雷帶着崇禎的希望和其他的官員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登上了天字一號的甲板,往下面俯瞰,頓時感覺到自己高高在上了。
“張大人,你上來了。”天字一號的船長永遠都是下了一隻眼和缺了一條腿的秦洛峰,他和張雷打了個招呼,張雷馬上讓他進了船艙裡面去,因爲怕被崇禎給認出來。
不過讓張雷沒有想到的是,蔡仲和也在上面,經過長時間海上的打磨,他顯得更加粗獷了。兩人寒暄了幾句,張雷看了看天色,便下令要開船了。
他大聲喊道:“揚帆,……”
所有的炮臺都打出一發空炮,聲音震耳欲聾,煙霧繚繞,士兵們來到甲板上面,朝天開槍。煙囪裡面冒出來陣陣青煙,所有的船隻都有序離開了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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