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給秦洛風和羅德曼兩個人分別安排了任務之後便讓他們各自去準備去而,而他自己卻是上了天字一號去,並且不準任何人打擾。過了幾天的時間,秦洛風來張雷這裡取了一個精美的木箱子,然後就帶着兩艘裝滿貨物的貨船朝京城去了。
船上的貨物是從蝦夷島搜刮而來的,幾乎把整個蝦夷島上面現存的錢糧全部都拿了個乾淨,現在在蝦夷島上面的那些奴隸只能夠勉強維持生計。聽說北川美辛即將臨盆,張雷十分高興。
說這秦洛風帶着兩艘貨船從蝦夷島出發,一路到了天津的碼頭,然後換成了了數十輛大馬車,載滿了朝京城而去,路上自然有附近的四海鏢局的人前來護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很是引人注意。
崇禎聽說了這事情,頓時覺得十分驚訝。
這一天早朝時候,秦洛風帶着東西已經來到了京城午門,守城的士兵將領頭的秦洛風給攔了下來,問道:“你是從哪裡來,可有批文?”
秦洛風將早已經準備好了一份文書遞給這守城的士兵,說道:“這位兵爺,咱們這是從海外回來的闖海人,這是咱們上岸的時候那些大官爺給咱弄的,說是看在咱們對皇上一片忠心的份上讓我們進皇城去。”
那守城的士兵赧然在文書上面看到了張雷張駙馬張大將軍的印章和字跡,頓時對這一行人刮目相看,將文書還給秦洛風便說道:“好了,你們可以進去了,不過皇城可不比外面,你們可要老實點。”
這些東西都是張雷那一次交給他的信封裡面的東西。秦洛風帶着隊伍進城去,心中暗自佩服張雷想得周到。
等他們全部進去了,其他幾個守城的士兵問道:“嘿,老三,他們這是什麼來路?”
這士兵笑着說道:“這些東西都是張駙馬爺弄回來獻給皇上的。可不知道有多少好東西呢。”
秦洛風帶着這些東西進了皇城。這麼大的動靜早就已經引起了錦衣衛的注意,在靠近宮城大門的時候,秦洛風他們再一次被擋住了去路。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穿着火紅色的錦衣衛的衣服,腰間懸掛的金絲魚袋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來。
秦洛風說道:“我們是外出歸來的闖海人。今天是專門爲皇上獻上貢品的。這個是張大人的手諭,還請過目。”說着又把文書遞了上去。
這人一看,果然不假,不說那些駙馬將軍的身份,單單是從錦衣衛上面來說,這張雷也是一個千戶。地位遠在他們之上,看了文書之後,這人也對秦洛風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問道:“要不要我派人來?”
“不用了不用了,那多麻煩你們啊,草民問心有愧啊,這不已經僱了四海鏢局的各位高手來保護。就不勞煩你們了,軍爺,現在咱們可以過去了嗎?”秦洛風原本就形象不佳,現在更是卑躬屈膝,大家都沒有懷疑他的身份,於是這錦衣衛也讓他們通過了。
到了皇宮門口,秦洛風站在臺階下面,看着那高高的宮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膝跪地。手中高舉着張雷交給他的大箱子,高聲說道:“闖海人秦洛風求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進獻四海之寶。”
當然,他就這樣喊話崇禎是絕對聽不見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士兵聽見了,這就足夠了。這士兵看了看他們如此多的人,疑惑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闖海人秦洛風求見。”
“闖海人秦洛風求見。”
……
這些士兵就好像是一個個傳聲筒,將秦洛風的話原原本本地傳進了皇極殿裡面去。正在召開朝會的崇禎聽了這話便是一愣,說道:“外邊來的是什麼人?王承恩,你出去看看。”
“奴婢領旨。”王承恩從崇禎的身邊繞過了大殿的柱子從角落裡面出了皇極殿,低頭向下面俯視,竟然看見了如此多的馬車和人,心中不由得有些震驚,儘管已經聽聞今日有一大隊人馬進了京城,但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一路走到這裡來了。
“禁衛軍和錦衣衛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讓這麼多人到了皇宮裡面來?要是他們是來圖謀不軌的怎麼辦?……”王承恩一邊在腦海裡面想着這些事情,一邊往下面走去。來到了秦洛風的前面,看到他瘸腿瞎眼的,心中更加不喜歡,冷冷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吶?”
秦洛風依舊跪在地上,說道:“草民秦洛風,我等本是闖海人,得皇上鴻福庇佑,特來進獻寶物,這裡有糧食一萬石(讀擔,一石相當於一百斤)白銀十萬兩,更有航海圖一張,萬國圖一張。”
一萬石糧食和十萬兩白銀?
聽到這兩樣東西,王承恩頓時呆立當場,這也太太太太多了點吧?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他才緩過神來,說道:“好了,你跟我進去,其他人都留在這裡,不要亂走,否則惹來殺身之禍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於是秦洛風就跟在王承恩後面往皇極殿而去。秦洛風捧着那個盒子,亦步亦趨地跟在王承恩的後面,不敢有半步逾越。
到了門外,王承恩首先說道:“皇上,來的人名叫秦洛風,是來進獻寶物的闖海人。”
既然王承恩都已經准許了,崇禎也就放心了,揮手道:“好了,那就讓他進來吧。”
“進來吧,說話機靈點兒,這裡的可都是大人物。”王承恩朝秦洛風招了招手,囑咐道。
秦洛風進來,然後自然是先通報了一番自己的身份,拱手獻上手中的木箱子,王承恩從他的手中接過木箱子交給崇禎,崇禎打開一看,裡面東西不多,也正是像秦洛風所說的那樣,不過在箱底卻壓着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崇禎看了看,不動聲色地說道:“這些都是哪裡來的呀?”
秦洛風回答說:“現如今海盜猖獗,我們出海的人爲了自保,大家都聯合起來抵抗海盜,這些東西都是從海盜那裡搶奪來的,他們的東西原本就是從百姓手裡拿去的,現在咱們搶奪了回來,自然要交給皇上親自發落。那地圖是這麼多年以來咱們闖海人把走過的地方都畫下來,然後組合在一起,形成的萬國圖。”
“不久之前大明書局不是出版過萬國圖集嗎?怎麼你還弄這些東西來?難不成有什麼不一樣?”崇禎問道。
秦洛風回答說:“皇上,大明書局出版的萬國圖草民也看過了,確實和咱們遇見的也差不多,只是草民這地圖有些不同,皇上看過之後就會知道的。皇上,這是這一次進獻寶物的清單,還請皇上過目。”說着秦洛風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個信封,說道。
崇禎將這清單看了一遍,卻發現並沒有自己剛纔看到的那張五千兩銀票的記錄,於是便趁着大家都不主意的時候將銀票收進了袖口,這五千兩銀子就成了他個人的私有財產,不充進國庫了,這讓他十分高興。
將清單交給王承恩,崇禎說道:“念。”
王承恩站在崇禎的身邊,展開來念道:“秦洛風進貢如下,萬國圖一張,航海圖一張,白銀十萬兩,糧食一萬石。”
此話一出,朝野震驚,十萬兩白銀!一萬石糧食!這隨便哪一個出來那都是龐大的數目,更別說現在是一起來。霎那間,大家都這個相貌醜陋穿着邋遢的秦洛風開始刮目相看,有些人甚至開始暗暗打起了主意,比如說溫體仁。
秦洛風送來了目前最急需的糧食和銀兩,更有五千兩的私房錢,崇禎自然是十分歡喜,說道:“秦洛風,你有此等忠心,朕深感欣慰,更是送來如此多錢糧,可救萬民於水火,實乃大功一件,若是不賞賜你,恐怕朕便要在天下人面前淪落成一個小氣的人呢了,說說看,你準備要點什麼?”
“皇上,草民並沒有打算向皇上要求一些什麼,只是作爲大明朝的子民,能夠爲國分憂,能夠爲百姓們出自己的一分力氣,這都是應該做的,哪裡敢貪圖回報?只是草民在出海的時候總是遇見那些海盜,若是皇上能夠准許草民組織力量在經營海貿之餘自由抗擊敵對者和海盜,那草民就感激不盡了。”秦洛風匍匐在地上,緩緩說道。
崇禎一聽這話,馬上就嚴肅了起來,從表面上來看秦洛風這樣的要求似乎並不過分,不過深究起來,那可就大有深意了。
“這個嘛……你倒是說說看,你爲什麼有這樣的想法?”崇禎問道。
秦洛風還沒有說話,溫體仁卻站出來說道:“皇上萬萬不可答應他的請求,此人來路不明,此等天下大災之年,手中卻掌握有如此多的錢糧,必然是非法所得無疑了,進貢給皇上自不過是掩人耳目,臣料想他必然還有更多財物私藏,皇上應當立即下旨徹查此人,更要以武力收編其艦隊沒收其財產,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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