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遲靜言,他們這一行人的隊伍,隨着離開京城,越變越壯觀。
那個在隊伍裡要緊牙關,一副不情願,卻不得不跟着遲靜言一行的人,不是張鶴鳴還能是誰?
還記得張鶴鳴嗎?那個既擅長解毒,又擅長畫人體畫的畫家。
張鶴鳴真的快要氣昏了,他居然上當了,要不是因爲他上當,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遲靜言這一行人裡。
說來話也不算太長,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遲靜言一行人裡,原因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因爲遲靜言拿如意當了誘餌。
經過這一次後,他不得不承認,他對如意是真的動心了,而且這心啊,在很早以前就動了。
遲靜言設計讓他一起去夜國,不能說她狡猾多慮,只能說她夠謹慎,因爲遲靜言出城後,看到在城門外等她的張鶴鳴,笑着說了第一句話,“張先生,這一次真的要辛苦你了,這一路上有了你的照顧,七王爺的身體,本王妃很放心。”
他沉默了,不是他在想着怎麼回答遲靜言,而是很清楚的知道,就算他把腦袋想破了,也想不出怎麼回答遲靜言。
不管別人口中的遲靜言是什麼樣的,對張鶴鳴來說,遲靜言和囂張跋扈沒什麼關係,反而聰慧又機靈。
再看看如意的樣子,哪裡有半分是被遲靜言脅迫的,唉,真是老馬失前蹄啊。
不管那麼多了,正好他也有段時間沒出去採風了,出去溜達下也好。
他只是比較好奇,這樣的七王妃,七王爺是怎麼看的。
帶着這樣的好奇,他飛快朝端木亦塵看了眼,只見七王爺正看着他的七王妃,滿目寵溺,眼睛裡不要說有其他人,純粹就是連眼風都不屑掃別人一眼。
不管外面對遲靜言的種種有幾分真假,有一件事,他卻敢肯定,七王爺對七王妃絕對是毫無下限的寵愛。
他做了個很大膽的假設,七王爺對七王妃到底有多寵愛,如果非要用比較易懂的例子來表示的話,那就是如果七王妃說要做皇后,只怕七王爺馬上會去逼宮。
而對遲靜言來說,她看張鶴鳴不說話,也沒逼着他非要回應她,她相信只要有如意在,張鶴鳴是不會想着逃走。
這叫什麼?一物降一物。
遲靜言朝如意看了看,又朝張鶴鳴瞄了眼,嘴角頗爲得意地揚起。
這一路,到底很順利,即便遇到什麼波折,很多時候,只要放出小白就足以解決。
如果讓知道小白是什麼品種的遲延森,知道遲靜言暴殄天物,居然把它當成一條真正的狗使喚,只怕會暫時放下他和小白的過結,仰頭望天大吼一聲,太作孽了,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
不管遲靜言到底是不是幹了有眼不識金鑲玉這樣的事,根本不能妨礙她繼續把小白當一條狗使喚。
被遲靜言當成狗嚇唬掉很多不懷好意的人或者東西,這對小白來說,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反而還爲自己終於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而高興。
第一次出遠門,四隻腳踏在地上,肆意朝前走或者跑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這種感覺,是那種放養的動物所不能理解的。
很快,自從知道到出遠門就一直保持高昂興致的小白,就不高興了。
它不高興,也是有原因的,它再怎麼願意僞裝成狼狗,甚至裝扮成狼狗去嚇唬不壞好意的人,卻不願意去做小偷啊。
偷盜可恥,這是它上一次偷了某家燒雞店的一個雞屁股,最後被遲靜言發現後,她呵斥它的話。
厲聲呵斥,包括遲靜言因爲那件事,而對它採取的關禁閉,還歷歷在目,怎麼轉眼,讓它好好反思,讓它在心裡暗暗發誓,從此以後要做一頭好老虎的人,開始慫恿它去偷東西了呢。
它表示反抗,瞪大它的眼睛,歪着頭,表示出一副天然萌呆狀的看着遲靜言,既希望是它聽錯了,也希望,如果它沒聽錯,遲靜言可以看在它可愛的份上,改變讓它去偷東西的主意。
很快,遲靜言給了它沒聽錯的肯定,另外還一邊輕輕撫摸着它的頭,邊說:“小白,你就勉爲其難吧,誰讓我們這裡,那方面……你的經驗最豐富呢。”
那方面是哪方面?小白如果真會說話的話,很想反問遲靜言一句,不就是偷東西嘛,都慫恿它去偷了,還遮遮掩掩覺得不好意思開口乾什麼呢。
小白聽了遲靜言的這句話,本來就瞪地很大虎眼,一下子瞪地更大了,兩隻眼珠,像是快要從眼眶裡蹦出。
遲靜言似乎對任何一切萌物都沒有抵抗力,轉過臉不看它的眼睛,狠狠心說:“小白,你快去快回,我們就在這裡等你。”
小白朝遲靜言望了眼,又朝她身後的那一個行人看了眼,知道是沒希望了,今天這偷東西的任務,肯定非它莫屬。
它是一隻老虎唉,在掃過一行人後,居然做出了嘆息的動作,耷拉着頭,轉身去執行遲靜言吩咐的任務時,心裡沒忍住,又回頭朝那一行人看了看。
這一次,每個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小白是在朝他們翻白眼。
沒關係啦,他們都很大度的原諒了小白,沒辦法,這個時候想不原諒小白也難,因爲他們肚子都餓了,卻沒有錢去買東西,只能靠小白去偷東西來吃。
端木亦塵王爺做久了,這趟遠門,很多東西都想到了,唯獨錢忘了。
至於遲靜言,自從她穿越過來,睜開眼睛知道自己是七王妃後,也很少有錢出門的習慣,沒辦法,誰讓她是王妃,只要能做成她的生意,那幫老闆都願意欠賬,時間一長,這趟出遠門,她居然也忘了帶錢包。
還有冷氏兄弟,那就更不要說了,當慣了暗侍的人,身上更不習慣帶錢。
這一行裡,除了遲靜言以外的另外一位女人,她倒是有帶錢包的習慣,只是這次真的是被遲靜言給騙出來的,出來的太倉促,很不幸,她也忘了帶錢包。
作爲這一行人裡,最後一個加入這個隊伍的張鶴鳴,被那麼多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盯着看,他表示壓力真的很大。
心裡很清楚他也身無分文,爲了不辜負那麼多雙帶着期盼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很認真,很嚴肅地開始摸他的每一個口袋。
似乎是爲了表示他是一個嚴謹的人,摸完身上的每一個他自認爲可以稱爲口袋的地方,又開始摸衣袖。
其他幾個人看着他的動作從掏口袋變成了摸衣袖,心慢慢的開始變涼,不是他們太過於悲觀,而是這完全是希望破滅的節奏。
張鶴鳴爲了不讓他們的希望太快破滅,已經放慢了摸口袋的速度,饒是如此,他還是註定要讓他們失望。
就當張鶴鳴摸完口袋,對一行人搖頭表示他無奈時,在一邊追蝴蝶玩的小白歡蹦亂跳的跑到遲靜言身邊。
它真的是撞槍口上了,看遲靜言皺着眉,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還以爲它去追蝴蝶玩的這會兒工夫,又發生了什麼大事,肯定是有人惹遲靜言不高興了,太好了,這正是它討好遲靜言的機會來了。
這一次,它對遲靜言的馬屁,除了用頭去蹭她的手背,還伸出舌頭舔她的手心。
小白的舌頭帶着肉刺,舔在遲靜言掌心毛毛刺刺的,感覺很舒服,遲靜言像是被它舔出了靈感,腦子裡靈光一閃,很快有了注意,猛地低頭朝小白看去。
小白不知道遲靜言心裡在想什麼,看她低頭看它,還瞪大眼睛的模樣,以爲她終於覺得還是它小白最聽話懂事,舔地更起勁了。
噩耗很快來了,小白真的差一點點就誤以爲是不是它太長時間沒有掏耳朵,耳屎太多,導致它聽錯了。
直到遲靜言捧着它的頭,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它才肯定自己沒聽錯。
它真的沒聽錯唉,遲靜言讓它去偷燒雞回來給他們吃,一行人唉,肯定不是偷一隻兩隻,而是很多隻。
偷燒雞對它來說本不是什麼難事,關鍵在於好多隻,這稍微有點難度。
這不,小白身手再好,也經不住來來回回地去同一家燒雞店偷啊,很快就被店主發現了,抓起菜刀就開始追小白。
小白再怎麼是兇猛地老虎,畢竟做賊心虛啊,再加上沒什麼防備,真的被燒雞店的老闆嚇了一大跳,哧溜一聲,別看它體型龐大,真溜起來,比貓還要靈活。
等小白再次出現在那一羣人眼睛裡時,樣子很狼狽,白毛有幾撮已經變成了灰色,看樣子,再怎麼以前幹過這事,偷雞的路也不是很順暢啊。
遲靜言看着小白的樣子,心裡還是很愧疚,尤其看到一向愛美,又愛乾淨的它,渾身弄得那麼髒,嘴裡還叼着給他們果腹的燒雞,更是感動得稀里嘩啦。
當然,她的稀里嘩啦,只是表示一種心情,不是說她真的哭了。
自從這件事情之後,小白在這一羣人心目中的地位驟然提升了不少,尤其是冷漠,雖然隨着謝林的介入,他和小白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還是有那麼一點間隙在,經過這一次小白的燒雞之恩,一點間隙都沒了。
從這從偷雞事件之後,每一次,冷漠都會對小白笑,而這笑,看得小白真想把冷漠推進池塘。
這麼幾個人,總不能每一次都靠小白去偷東西來吃,尤其是端木亦塵,遲靜言早看出來了,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已經開始用行動來表示對吃小白偷來的食物的彆扭。
遲靜言很想找個機會,認真而又嚴肅地告訴他,“塵爺,這都什麼時候了,咱們就算貴爲王爺,暫時也沒彆扭了行不。”
也真是難爲遲靜言了,要一邊想着找機會說一說端木亦塵,還要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在她的本來的打算裡,是計劃安排小白賣藝的,畢竟這一羣人裡,也就小白能博人眼球,掙點錢。
至於其他人,唉,遲靜言嘆了口氣,真心不想說了,再能打又怎麼樣,難不成真上演胸口碎大石,太暴力了,完全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看到小白倉皇不安,明明已經安全,還時不時回頭看的樣子,忽然就不忍心了。
小白不易,她真的不能再落井下石,好歹也是她養的寵物,怎麼能這樣欺負它,正一籌莫展,缺錢的困難,迎刃而解了,因爲謝丹丹追來了。
看到謝丹丹追來,遲靜言真的愣住了,不過,她是什麼人,很快反應過來,朝冷漠瞪了眼,冷漠自知心虛,低頭看地。
他爲什麼要讓謝丹丹主動追來,還真是有原因的,他聽說最近有個當官的,因爲小妾穿了謝丹丹那裡的衣服覺得特別好看,就跟着小妾一起去了謝丹丹的衣莊。
真不知道該說那個官眼光不錯,還是謝丹丹走桃花運了,反正那個官是一眼就看上了謝丹丹,不管謝丹丹怎麼不給他好臉看,都不能妨礙他熱情的追求。
真不愧是個當官的,今天送花,明天請謝丹丹去聽戲,要不就是後天跑謝丹丹那裡喝茶陪她一整天。
冷漠是男人,雖有些木訥,有的時候話多囉嗦,到底是男人,男人對女人的那點心思,他還是很清楚。
謝丹丹看着現在反感,說不定時間一長,心動了也不一定,這個賭,他既然賭不起,就設計讓謝丹丹放下衣莊追了過來。
還算好,謝丹丹是帶着錢包的,遲靜言看在錢的面子上,原諒了冷漠。
謝丹丹來了之後,最高興的當屬冷漠,心情實在太好,他都想放歌一曲了,無奈人太多,實在不適合,他看小白追不上一隻蝴蝶,甚至施展輕功去幫它。
小白哪裡是真的追不上蝴蝶,它只是在享受撲蝶這個過程的樂趣而已,冷漠倒好,直接幫了倒忙不說,還把那隻蝴蝶一個不小心給拍死了。
這下子,樂趣被拍死了,小白不願意了,開始追着冷漠要咬他。
一行人外加一頭老虎,一路歡聲笑語,與其說前面等着他們是未知的兇險,倒不如說他們是在享受旅行的樂趣。
說完遲靜言他們,話題又要拉回到遲府,遲靜言人雖不在京城,當然,除了七王府的管事,還有謝林,再加上遲延森,根本沒人知道她已經離開京城,給遲延庭和昇平的新婚賀禮卻是及時送到了。
遲靜言是出嫁的女兒,按大軒律歷,除非過年過節根本不可以回孃家,所以,對她沒來參加遲延庭的婚禮,沒人覺得奇怪。
昇平真不是一般人,忍耐特別好,居然一直站在正廳裡等遲延庭出來拜堂。
時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滿堂賓客已經從一開始的竊竊私語變成了大聲議論,遲延庭還是遲遲沒出現。
遲剛真的快被遲延庭氣死了,一掌推開又來回消息的下人,正準備親自去後院把遲延庭押來,只聽到正廳外傳來一聲夾雜着驚喜的通報聲,“大少爺到!”
在場的賓客不管剛纔在議論猜測什麼,都及時住嘴,遲剛怒氣未消,韓藍羽朝他看了看,遲剛明白她的意思,給她回了個幅度小到幾乎不能再小的頜首。
遲延庭傷勢已經癒合,只需要繼續調養,走路的步子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快而急,很快就走到正廳。
遲剛看到他穿着新郎禮服,心頭怒火到底消下去一半,這是他從小就帶在身邊的兒子,他什麼樣的脾氣性格,他這個當爹的清楚的很,如果不是那個叫袁茵的女人設圈套,他不至於這麼沒分寸。
拜堂很順利,就算昇平遮着大紅蓋頭,兩個夫妻對拜的人,也是越看越登對。
很快,伴隨着喜娘那聲“禮成,送入洞房”,昇平被攙扶着朝新房走去,遲延庭暫時不能去,他要留下來招呼賓客。
那些能來參加昇平和遲延庭婚禮的賓客,哪一個不是非富即貴,個個都很懂看臉色,沒有難爲遲延庭。
遲延庭沒有喝上幾杯,就被韓藍羽命令着去了新房。
新房裡,他的新婚妻子正在等着他。
遲延庭格外清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拿過喜帕挑起大紅蓋頭,看到了昇平。
今天的昇平,格外的好看,好看地他心頭一顫一顫的,盯着她看久了,忽然感覺心頭一陣難過,像是這份美麗,終有一天會失去一樣。
雖然準備婚禮的時間很倉促,遲府還是盡能力找來了最好的,喜娘更是經驗豐富,她笑着端來兩杯酒,正要讓說着吉祥話,讓兩個新人飲下交杯酒,門外傳來的一個丫鬟的哭聲,“大少爺,不好了,袁小姐吐血了!”
昇平只覺得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好冷,剛纔還被遲延庭盯着時間看長,而感覺到嬌羞的臉,頓時血色盡失。
喜娘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關於這位公主的脾氣,她可是聽說的,嚇得連求饒都不敢開口說一聲。
昇平沒有爲難她,直說:“本公主累了,你先出去吧。”
喜娘事先是被人叮囑過的,不管多難,都要把新房裡的儀式完成,眼前,真的是太爲難她了,新郎都不在了,這儀式還怎麼完成。
昇平看喜歡還跪在面前不走,徹底失去耐性,對着她吼道:“走!”
喜娘是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新房,昇平覺得太累了,似乎剛纔吼的那個“走”,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現在整個人完完全全脫力了,合衣躺到牀上。
身子躺的地方有點膈人,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是遲家鋪在牀上用來取兆頭的蓮子桂圓之類的東西。
她閉上眼睛時,口中逸出一聲嘲笑,仔細聽來更多的是自嘲。
昇平在新房中黯然傷神還傷心,有一個人則太如魚得水了,這個人就是袁茵,招數不再新舊,而在於是不是管用。
這不,她除了讓遲延庭沒有辦法去迎親,還讓他沒有辦法在新房裡陪着昇平。
就算她暫時成不了遲少夫人又如何,至少是氣到昇平,也讓大家知道了她的存在。
就算昇平仗着自己是公主,當今皇上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成了遲延庭的正室又如何?一個不受寵的正室,就算出身再高貴,她也有辦法把她踩到腳下,取而代之的一天。
門口的丫鬟在外面學起了布穀叫,這是她們的暗號,提醒她遲延庭已經走進院門了,是時候把早就準備好的雞血含一口到嘴裡。
既然有丫鬟去告訴遲延庭她吐血了,戲自然要演充分,雞血是很噁心,可是爲了她的以後的榮華富貴,比這更噁心的東西她都能吃進去,不要說只是在嘴裡含上一會兒,等下就吐到絲帕上。
雖然聽不到遲延庭的腳步聲,她卻像是感覺到一步步朝她靠近的聲音,就響在她心上。
在等遲延庭推開房門走到她牀邊的時間,她想到了昨天的事,忍不住還是一陣後怕,當時降罪的聖旨到遲府,她差點就從後門溜走了,還算好,手都搭上後門的門栓了,想起有一隻玉鐲沒有拿,這纔會知道遲府峰迴路轉,化險爲夷了。
當她還是青樓女子時,就知道等人最心焦,就像眼前,從院門走到她屋子,再到她牀邊,其實沒多少路的,以遲延庭常年在外行軍打仗的速度怎麼還沒到?
正納悶着,心焦着,屋子的門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夾雜着驚慌的碎步,她只稍微一聽就知道不是遲延庭。
在被她收買的丫鬟面前,她就不用再費盡心思的演戲了,猛地睜開眼睛朝丫鬟看去。
丫鬟很怕她的樣子,跑到她牀邊,二話不說,直接對她跪下,“袁小姐,不好了,大少爺走了!”
“什麼?”袁茵差點從牀上跳起來,惡狠狠地瞪着跪在牀邊的丫鬟,“你剛次說什麼?把話再說一遍!”
щшш ▲ttкan ▲c○ 下跪丫鬟根本不敢擡頭看袁茵的眼睛,把頭埋地更低,聲音也帶着顫抖,“奴婢說……大少爺走了!”
“他明明已經都進我院子了,怎麼又走了?”袁茵顯然不大相信丫鬟所說,咄咄逼人地追問她。
丫鬟鼓起勇氣,擡頭看了袁茵一眼,“奴婢也不知道,是一個下人跑到大少爺身邊說了句什麼,大少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然後就轉身走了。”
“沒用的東西!”袁茵擡起手,對着丫鬟的臉狠狠打下去,“錢都白賞賜給你們了!”
這一次說話,她帶着明顯的怒氣,就聞到了自己嘴裡的味道,散發出好濃的血腥味,她這纔想起來,剛纔嘴裡可是含着一口雞血的。
------題外話------
親愛的們,原諒我吧,會盡快完結,感覺好多事沒交代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