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熟睿智的男人,那麼永遠不幼稚,一旦幼稚起來,那絕對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少在遲靜言看來端木亦塵就是這樣的。
自從多了個小康兒,端木亦塵就開始喜歡和他搶佔某個地方,遲靜言拿他沒法,隨他依偎在她胸口膩歪。
就因爲塵爺這個宣佈主權的動作,後來還鬧出過一個笑話,那時他們兩個人生的那隻娃已經出生了。
總的來說,塵爺還是很喜歡那隻看起來皺巴巴,小的跟只猴子差不多的小東西,不過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不和他搶遲靜言的時候,他這個爹才喜歡他生的娃。
偏偏,以他卓越脫塵的相貌,傲然挺立的身姿,和怎麼看也看不出漂亮的小傢伙一比,不要說毫無優勢,在遲靜言的強大母性下,他是直接秒殺的完敗。
可憐的塵爺,自從升級當爹後,不但每天都受傷,受傷之餘,更是鬧出了個讓人捧腹大笑的笑話。
這個笑話,是這樣的,有一天,天氣很不錯,春光明媚,遲靜言抱着出生一個多月的小傢伙在花園裡曬太陽。
正低頭,柔聲逗弄着懷裡的小傢伙,一道陰影出現在眼前,從上方透射下來,擋住所有陽光,遲靜言擡頭,看到了臉色鐵青的某個爺。
她想到昨天晚上,某爺只是要求純潔的抱着她,很純潔的睡個覺而已,也被小傢伙攪黃了,遲靜言覺得自從生了孩子的確冷落他太多。
狠狠心,不管孩子哭得有多大聲,讓奶孃把他先抱下去。
如果非要反問遲靜言在這趟穿越中,迄今爲止,最大遺憾是什麼,不是還沒有賺到更多的錢,也不是沒有爲自己這趟穿越博得個好名聲,而是沒奶水。
所以,她爲孩子找奶孃,是真的沒辦法。
看到遲靜言讓奶孃把孩子抱下去,某爺的臉色終於好看了很多,雖心疼孩子一生下來喝不到母親的奶,另外一方面,也矛盾的暗自慶慶幸着。
幸虧沒奶,要不然,他連這麼小的地盤也要失守了。
只有遲靜言和他兩個人時,他是各種孩子氣都暴露出來,非要膩歪讓到遲靜言懷裡。
遲靜言本就對昨天晚上的事,心存愧疚,再加上畢竟是現代人,知道再愛着自己的男人,也是時不時哄一下,當即對端木亦塵張開雙臂,“來吧,我親愛的塵爺。”
端木亦塵也不客氣,雖然他的長手長腳蜷在遲靜言懷裡非常不舒服,還非要那樣躺着。
人活在世上,很多時候不就是尋找一種感覺嗎?
遲靜言從一邊的荷包裡拿出根棉籤,這可是她自制的,棉花是正宗農民家種的,非常柔軟,她用來替兒子擦眼角或者是耳外廓。
撩起端木亦塵耳邊的頭髮,用棉籤替他小心的掏着耳朵。
有句話叫,叫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深度剖析,其實很簡單,就是任何一個女人,手裡都要有一樣能抓住男人心的特長,女人最常見的估計就是廚藝。
遲靜言的廚藝,每去廚房一次,廚房就像被大水淹過,現在七王府的廚娘們去廟裡燒香,第一件求的事,肯定是求佛珠保佑,千萬不要再讓七王妃去廚房做飯。
也不知道是佛珠真的顯靈了,還是遲靜言是個體恤下人的好主子,反正她很久都沒跑廚房去做飯。
她爲什麼不像以前那樣惹端木亦塵生氣,就跑廚房做東西討好他。
不是她對自己的廚藝覺悟了,而是她發現了自己另外一樣擅長的技能——掏耳朵。
端木亦塵原來還怕遲靜言幫她掏耳朵,生怕她大大咧咧的,一個不小心把他弄成了聾子。
他怎麼可能扭得過遲靜言呢,只能從了,漸漸的一開始的擔心,變成了一種享受。
遲靜言正仔細地替端木亦元掏耳朵,她的氣息全部落到端木亦塵臉上。
自從遲靜言懷孕,端木亦塵就只能偶爾打打牙祭,那對他一個正直盛年的男人來說絕對是種折磨。
遲靜言的氣息,差點讓他失控了,到底還是顧忌着遲靜言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在他覺得是他一個人的領地隔靴搔癢,一個人出現在了花園裡。
還真是應了一句話,不知者不畏,來的那個人,正是遲靜言新找來照顧兒子的保姆。
她並不知道遲靜言懷中的是端木亦塵,盯着看了會兒,小聲問遲靜言,“七王妃,您是不是抱錯孩子了?”
不管是從遠處,還是靠近了看,端木亦塵的頭真的就埋在遲靜言胸前,也不怪那個新來的保姆會那樣認爲,她又不知道遲靜言沒奶水的。
端木亦塵聽到這句話,心裡一聲哀嚎,這下子,連死的心都有了。
離端木亦塵惹的笑話還要過很長很長的時間,現在的他還一個人獨霸佔着遲靜言,暫時還沒有和他瓜分的人。
前面說到遲靜言因爲小康兒的到來,爆發出了母愛不說,那種被幼小的生命所依賴的感覺,更是讓她心情好到爆。
相比她的好心情,某位爺的心情則差到了極點,如果剛纔奶孃再不把小康兒抱出去,他都想把他扔出去了。
當然,他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對纔出生的孩子也做不出那麼殘忍的事,只是在心裡想想總也可以的吧。
遲靜言怎麼會看不出端木亦塵在吃醋,要不然也不會狠狠心讓奶孃把小康兒抱出去。
還是在現代做檢察官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聽說,有女人因爲生過孩子,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孩子身上,冷落丈夫,從而導致丈夫不滿,被其他女人乘虛而入的案例。
她雖然相信端木亦塵不會和那些因爲不滿,而出軌的丈夫一樣,畢竟還是要照顧他心裡的感受。
再說自私一點,自己生的孩子,也總有長大,離開自己的那一天,更不要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
孩子再好,陪自己到老的那個人始終只會是丈夫。
端木亦塵喊的那句,“遲靜言,你太過分了!”對遲靜言來說,根本沒任何一點威脅的效果,她繼續拍着端木亦塵的後背,“塵爺,原來你不喜歡啊,既然你不喜歡我拍着你睡覺,那我就不拍了。”
話說着,她還真的放慢了手裡的動作,端木亦塵真被鬱悶到快要吐血了,好不容易有了兩個人獨處的機會,怎麼捨得浪費,一個反手,遲靜言靜被他壓到身下。
他的所謂“壓”,絕對要加了雙引號,哪裡捨得真壓遲靜言,生怕她撞到牀板上,一隻手墊在她腰下,還有一隻手則作爲支點,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只是虛虛地壓在遲靜言身上。
遲靜言眸子裡倒影着端木亦塵的樣子,嘴角浮起的笑,襯的她整個人燦若春花,要這個時候端木亦塵還能忍得住,就不是他耐力太好,而是可以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事實證明,端木亦塵不但是男人,而是太男人了。
遲靜言一開始還擔心他的身體,怕他吃不消,哪想到,很快就意亂情迷,把什麼都拋到腦後。
如果不是她肯定端木亦塵不會騙她,早懷疑在那方面那麼嫺熟的端木亦塵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人,他很聰明,而且他的聰明不光體現在讀書一方面,他是三百六十度全方面的聰明。
一番纏綿,遲靜言頭枕在端木亦塵手臂上,人依偎在他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聲,穩健而有規律的心跳聲傳進耳朵,格外的安心。
要問這個世界上被很多人都討厭的代表是誰,毫無疑問,陳咬金肯定以絕對的優勢佔據第一名。
討人厭的“陳咬金”就在端木亦塵吃飽喝足沒多久,正準備摟着遲靜言好好睡覺時在外面敲房門。
再一次充當討人厭的“陳咬金”的管事的,只敲了三下房門,再加一句,“七王妃,你睡了嗎?”
就站在房門口討安靜的等着。
管事的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敲門意味着什麼,打擾了七王爺和七王妃的休息,七王妃也許沒什麼。
但是,他敢拿頭擔保,七王爺的臉色肯定非常難看,弄不好,讓人把他拖下去賞個幾板子也是有可能的。
他也沒辦法啊,誰讓是七王妃吩咐他的,今天晚上如果謝丹丹來找她,不管什麼時時候,不管她有沒有睡,都要來喊她。
遲靜言聽到管事的聲音就知道是謝丹丹來了,猛地睜開眼睛,頭離開端木亦塵的手臂,整個人也從牀上坐起來。
端木亦塵又開始幼稚起來,手攬上遲靜言的腰,就不肯讓她下牀,遲靜言沒辦法,只能柔聲哄他,“塵爺,乖哦,謝丹丹來找我,就一點小事,我很快就回來,你先暖被窩。”
端木亦塵想了想,收回手,對遲靜言說話的口氣帶着幾分小媳婦似的幽怨,“一定要早點回來。”
遲靜言穿好衣服後,爲了安撫躺在牀上,自從她下牀開始穿衣服,到現在衣服已經穿好,一直都盯着她看的男人,臨出房門前,特地走到牀邊,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又替他掖了掖被子,這纔到前面的偏廳見謝丹丹。
遲靜言走後,端木亦塵從牀上坐起來,時間很短,臉上卻已經看不見在遲靜言面前的幽怨,面色嚴肅,眼神冰冷。
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窗戶外已經翻進來一個人,那個人一身黑衣,頭上蒙着黑紗,隱藏在黑色裡很難讓人發現。
一進屋,他沒敢看端木亦塵一眼,徑直跪在他面前,“屬下參見七王爺。”
“夜國那裡可有什麼消息?”端木亦塵隨意披了件外衣,下牀,到桌邊給自己倒了被茶。
“回七王爺的話,夜國宰相樓封已經回國,女帝的身體一直抱恙,有段時間沒上早朝,現在是太子監國,至於太子到底是不是您要差的那個人,暫時還沒有辦法確定。”
一口氣把話說完後,遲遲聽不到端木亦塵的聲音,那個黑衣人把頭垂地更低,“屬下無能,只打探到這麼點消息,請七王爺責罰!”
“這段時間辛苦了。”端木亦塵放下茶杯,“先下去休息吧,這段時間回去好好陪陪家人。”
黑衣人猛地擡頭,這是一張年輕的臉,可能是因爲常年躲在暗處,臉色格外的白,聽到端木亦塵的這番話,臉上的唯一一點血色,也驟然不見了。
他震驚地看着端木亦塵,“七王爺,您這是在責怪是屬下辦事不利,您不再需要屬下了嗎?”
端木亦塵看向他的眼睛,神色平靜,眼底卻有絲笑意一閃而過,“俊溪,你想多了,過幾天我就會親自去夜國,你很久都沒放假了,這段時間你剛好可以休息一下,陪陪你的老母親,另外,你年輕也不小了,也抓緊時間的處個對象,成個家,你總不見得一輩子在我這裡做暗衛。”
被端木亦塵叫作俊溪的年輕男子臉紅了,他還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就是因爲自己暗衛的身份,這一輩子可能永遠都生活在暗處,在刀尖上討生活纔沒敢和她表白。
端木亦塵無意是給他指了條明路。
臨走前,他除了給端木亦塵磕了個響頭表示感謝,也想起一件事,“七王爺,經過屬下這段時間的觀察,謝林可以用。”
沒有遲靜言的相陪,端木亦塵很難入睡,俊溪翻窗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眼,看到端木亦塵正在看書。
不管外面的那些人是怎麼傳聞遲靜言,囂張也好,霸道也罷,或者是爲非作歹也無所謂,反正他是覺得自從七王爺愛上七王妃後,整個人都變得陽光開朗多了,換做以前,他可從來不會對他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