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遲靜言來找如意這件事,真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老鴇以爲上一次如意給遲靜言留下的印象太好,一直念念不忘,到底還是顧忌自己王妃的身份,這纔會時隔一段時間,終於再次來找如意。
這個站在老鴇的角度,作爲一個生意人的想法;對如意來說,她很清楚的知道遲靜言來找她,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就是形容遲靜言第二次上門找她。
她一個青樓頭牌,能幫到遲靜言的,大概也只有對一些恩客情況的瞭解,不得不說,如意果然很聰明,遲靜言今天來找她,還真是向她打聽一個人。
“張鶴鳴?”聽遲靜言說這個名字,如意歪着頭蹙眉凝思,像是把有印象的恩客在腦子裡都過了一遍,過了很久纔對遲靜言搖頭,“七王妃,奴家真沒聽說過這個人。”
遲靜言沉默了會,知道是她太着急,反而忽略了很多細節,張鶴鳴的有名,只是有可能讓他所知名的那個領域的人知道他。
再者,她是怎麼判斷張鶴鳴就是個風流不羈的人物,一半是她的猜測,還有一半則是聽孫遠說的。
據孫遠告訴她的,他的小師弟最後是被他師傅趕出的師門,至於被趕的原因,孫遠一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到最後還是被遲靜言猜中的。
張鶴鳴被師傅趕出師門,是因爲他畫了師孃。
都說文人風流,可是即便真是風流人物,也不見得一定喜歡逛妓院,又不是每一個人都像遲延森那樣。
彼時,正在楊家書房潛心創作的遲延森,鼻子忽然好癢,揉了揉還是沒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是誰在背後罵他,真是討厭。
自從他愛上了楊再冰,而且發誓非她不娶後,也吸取了上次泡溫泉的經驗教訓。
現在要是還碰到以前相好過的女人,他會主動告訴楊再冰,過去發生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因爲啊,爲什麼他會和那些女人有關係,是爲了創作積累原素呢。
這句如果讓遲靜言聽到了,肯定當場就嗤鼻冷笑,遲延森要是知道樣再冰看人看事的觀點和她差不多,只怕要欲哭無淚了。
言歸正傳,只是個打醬油的遲延森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去,我們都鄙視種馬,而且是試圖忘記曾經做過種馬經歷的種馬。
大概是和上輩子檢察官的職業有關,遲靜言哪怕穿越了,對事情的態度也是隻要有一點希望,就絕不輕易放棄。
如意是紅煙的妹妹,和她沒有任何衝突關係,根本沒必要騙她,看如意真沒聽過張鶴鳴,除了她真的不認識張鶴,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張鶴鳴在畫畫方面用的是真名,在其他時候完全可能用假名。
遲靜言想了想,把衣袖裡的畫像拿出來攤開放到如意麪前,“如意,這個人,你認識嗎?”
如意盯着畫像看了很久,像是被畫上人俊美的面容所吸引,遲靜言的眼睛牢牢鎖在她身上,從她眼睛裡很清楚的看到了一種叫情愫的東西。
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一見鍾情,也許很多人都能發生,唯獨對如意這樣的青樓頭牌很難。
毫不誇張的說,她們可謂也是閱盡天下美色,怎麼會對一副畫像一見傾心。
“如意,你認識畫上上的人。”遲靜言開口,口氣篤定,不是反問,就是在陳述事實。
“七王妃……奴家……”如意被紅煙叮囑過,不想騙遲靜言,猶豫了下,點頭,“實不相瞞,奴家是認識畫像上的人。”
遲靜言看着她的眼睛,眉眼彎彎,笑開了,“如意,看樣子,你和張鶴鳴可不止認識這麼簡單。”
如意愣住了,又看了看畫像,纔看向遲靜言,“七王妃,你說他是張鶴鳴?”一副難以置信地口氣。
“不錯。”遲靜言點頭,“他就是我剛纔問你的張鶴鳴。”
“他不是叫艾堯亭子嗎?”如意疑惑道,“怎麼又變成張鶴鳴了?”
遲靜言端起茶杯喝了口,“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已經肯定你口中張堯中就是畫上的人,也就是我說的張鶴鳴。”
如意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放在畫像上,像是再多看一會兒,畫像上的人就會從畫裡走出來似的。
遲靜言又看了看如意,說:“如意,帶我去見他好嗎?我找他有很緊急的事。”
如意的視線,終於從看了很久的畫像上收回,看着遲靜言,面露猶豫。
事關到端木亦塵,遲靜言都很着急,話已經說了這麼多,看如意還是猶猶豫豫,很快失去了耐性,“如意,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自己去找,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個張鶴鳴,也就是你說的艾堯中,應該就在這青樓之中。”
如意不知道遲靜言是根據什麼判斷出張鶴鳴就在青樓,聽她這樣一說,自然反應就是連忙說:“他不在這裡!”
反而是因爲太過於急着否認而顯得是她太過於心虛。
遲靜言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對着她笑了笑,朝門口走去。
如意急了,開口喊住她,“七王妃!”
“怎麼了?”遲靜言回頭看着她,“終於願意帶我去了。”
“七王妃。”如意咬住下脣,“我不敢肯定他今天在不在,試一下吧。”
遲靜言笑着點頭,“如意,謝謝你。”
如意回給遲靜言一個微笑,只是這笑,帶着太多的無奈,更讓遲靜言肯定了一個猜測。
如意直接帶着遲靜言到了房間的裡面,遲靜言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房間是有後門的,一個再怎麼能掙錢的頭牌,青春貌美都是有期限的,像這樣可以稱得上享受特權的頭牌,還真不多見。
遲靜言一直沒開口,這樣安靜的氣氛,如意反而有點不習慣,她主動開口問遲靜言,“七王妃,你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裡?”
這個他既是指遲靜言口中的張鶴鳴,又是指她口中的艾堯中。
遲靜言凝眸遠眺,真沒想到這件青樓還有這麼壞境清幽的地方,“如意這很簡單,是你告訴了我答案。”
“我?”如意驚訝地點點自己,“七王妃,我什麼時候告訴了你答案。”
遲靜言看着她吃驚的表情,笑了,“很簡答,能讓如意你這麼心高氣傲的女子在青樓這樣的地方守候的人,必定和青樓有關,我再結合所聽到的關於張鶴鳴的一些事,很容易就判斷出他就是這家青樓真正的幕後老闆。”
如意聽後,先是愣了下,然後再次看向遲靜言的眼神,已經帶着欽佩,“七王妃,你果然很聰明。”
遲靜言努努嘴,對被人誇聰明,她已經麻木了,事實上,不是她真的有多聰明,而是這些古人相對來說,思想比較單純而已。
一路過去,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是家青樓的後院,真的像是到了滿目煙翠的江南,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一應俱全。
遲靜言暗暗驚訝,真看不出來,這個張鶴鳴還是個很有意境的人。
如意帶着遲靜言走了很長時間,終於在一個雕樑畫柱的地方停下,看着緊閉的房門,遲靜言以如意會去敲門,沒想到,如意站到門口就矗着不動了。
遲靜言剛想開口,如意已經退到一邊,低頭看地,聲音也壓得很低,“七王妃,你進去吧,妾身就不去了。”
看如意退縮,而且就算低着頭也能感覺到到她失落的情緒,遲靜言好奇了,以她看人看事的眼光來說,就算她強迫如意推開那道門,她肯定也不情願,除非是事關緊急。
收回目光放到緊閉的房門上,屋子裡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嗎?
手放到門上,只稍微一個用力,門已經開了。
門太容易打開,再加上如意的反應,遲靜言心生戒備,跨進門檻時,腳步很慢,眼睛也直朝裡面看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真的嚇了一跳,腦子正常的人應該不會在大廳中央建一個浴池,而且還是超級大、超級奢華的那種。
遲靜言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看偷看美男沐浴的,實在是……哎,你說浴池放在屋子正中央,想不看到也難啊。
看見一條胳膊從探出浴池,遲靜言已經轉身背過去,聲音有點僵硬,“你好,你是張鶴鳴張先生嗎?”
身後傳來的是帶着笑意的聲音,那聲音非常好聽,清脆中夾雜這低醇,讓遲靜言想到了還是在現代時聽過的大提琴,“張先生?”那個聲音說,“我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我,真是有意思,你轉過臉來我瞧瞧呢,很好奇,稱呼我爲張先生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遲靜言要不是已經肯定他就是張鶴鳴,肯定不屑理會他,人有個性是沒錯,但是這個性一旦過了就變味了。
就像眼前,遲靜言雖然沒有資格去討厭這個在大廳裡建個浴池洗澡的人,心裡到底還是覺得怪怪的。
這樣有個性的人,就連讓遲靜言這個靈魂是來自現代的人都有點吃不消,“你穿好衣服,我自然會回頭。”
身後迴應她的又是一陣輕笑,遲靜言眼睛看着門外,已經暗暗下了決定,如果還聽不到穿衣服的聲音,她就先跑到屋子外面。
畢竟是在相對保守的古代,她自從穿越來的第一天就不斷的在給端木亦塵惹麻煩,現在他身體不好,她也應該消停一下。
伴隨着餘音嫋嫋的輕笑聲,遲靜言聽到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暗暗鬆了口氣,這張鶴鳴雖說很有個性,到底還是有分寸。
“這位姑娘你的要求,我的衣服已經穿好了,你可以回過頭來了。”
遲靜沒有立刻回頭,而是有給了他一點時間,這纔回過頭。
這一回頭,眼睛所看到的,又是把她驚了一下,比起一開始的嚇一跳,雖說明顯好了很多,算她見識少吧,又給驚到了。
這人的衣服,如果不算正在繫着的腰帶,真的可以說穿好了。
但是這穿衣的架勢,也委實大了點,遲靜言一眼望過去,只是大概瞄了眼,至少四個少女圍在他身邊,有替他整理衣領的,有替他整理衣袖的,反正各司其職,很是認真敬業,從她們的樣子看看,也知道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
需要這麼誇張嗎?
如果遲靜言沒有記錯的話,上一次偷偷躲在端木亦元寢宮裡,不過也只看到有兩個宮娥替他更衣。
瞧這架勢,居然是端木亦元那個皇帝的兩倍,這人的生活還真可以稱的上奢華……糜爛。
本來遲靜言只覺得他生活奢華,爲什麼後來又加上糜爛兩字,只是因爲她很清楚的看到張鶴鳴的手在替他整理衣領那個少女的胸腔擦過。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的,小說來源於生活卻又高於實際生活,這話用在張鶴鳴身上同樣適用。
爲什麼呢?
因爲他最擅長畫的畫是人體藝術,這是遲靜言斯文的說話,用一些衛道士的話來說,張鶴鳴畫的畫都是荒誕不堪,能畫出這樣話的人,生活作風又能檢點到哪裡去。
遲靜言雖不這樣認爲,但是也相信他之所以能創作做那麼多美人圖,還是和他的生活經歷有關。
唉,有的人是風流不下流,還有的人純粹就是下流。
遲靜言找張鶴鳴,只是想給端木亦塵解毒,至於他到底是風流還是下流,和她來找他的目的並沒任何關係。
所以,她對剛纔看到的那隻鹹豬手,只當沒看到,“張先生,請屏退左右,我有話要和你說。”
張鶴鳴對着遲靜言勾起嘴角,也許是剛剛沐浴的關係,更顯得他脣紅齒白,雖然和端木亦塵比起來要差一點,已經是張難得好看的臉。
他的五官分明,湊在一張臉上,無形中就給人感覺非常標緻,遲靜言就皮相上來看的話,如意的眼光還算不錯,但是要說其他的……她真不敢說。
遲靜言在打量張鶴鳴時,張鶴鳴也在打量遲靜言,雖然沒打扮過,還顯得風塵僕僕,卻難掩蓋那種氣質。
而這種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氣質的氣質,正是張鶴鳴尋覓了多年,卻一直沒有找到的。
“你們都先下去。”隨着張鶴鳴的一個擺手,伺候他更衣的四個少女已經退下,顯然是受過專門的訓練,退出去的時候非常懂規矩,每一個人低頭看地,目不斜視,默然無聲,已經退了出去。
等門被帶上,遲靜言和張鶴鳴單獨相處,才覺得氣氛有點詭異,也不怪她,就眨眼的工夫,本來離她有幾米遠的張鶴鳴已經站到她面前。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遲靜言,他會武功,而且身手還非常了得。
遲靜言想到了她藏在衣袖裡的匕首,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虧她還想過如果軟的不行,就對他暴力要挾的。
照他的身手看,只怕匕首剛拿出來,極有可能就被震落到地上。
自然,對遲靜言來說,以暴制暴,只是下下之策,尤其事關解除端木亦塵身上的毒,還是必須要人心甘情願才放心。
“姑娘。”張鶴鳴並不知道遲靜言心裡在想什麼,看到自己都站在她面前這麼久了,她的反應還是很平靜,不由就好奇了,“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把人都遣走了,你怎麼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從這句話就可以看出張鶴鳴有多自信,甚至可以說是自戀,也許他的自信和自戀並不是隨隨便便就有的。
一個人如果真長得不差,有才又有財的話,那麼他還真的有自信和自戀的資本。
從以上三點來看的話,張鶴鳴還真挺符合。
遲靜言吸了口氣,這才擡頭看張鶴鳴,“張先生,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請你幫忙。”
張鶴鳴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甚至在聽完遲靜言的這句話,還揚起一側的眉毛,“哦,真不知道張某人還有什麼能幫得上姑娘的忙?”
遲靜言剛要抓緊時機開口,張鶴鳴話還沒說完,又說:“姑娘,你不會也是慕名前來找張某人幫你畫畫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不好意思,前面已經預約了很多姑娘,讓我算算,你前面有秦大人家的小姐,呂大人家的七少奶奶……”
他還真的掐起手指,兩隻眼睛時不時朝上翻,一副認真計算的模樣,“你過半年後再來吧。”
遲靜言活了兩輩子,見過不少朝自己臉上貼金的,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喜歡朝自己臉上貼金的,看着張鶴鳴的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帶着嘲諷的冷笑,“真是不好意思,只怕要讓張先生失望了,我來找你,不是爲了畫畫相,而是想讓你幫我解一個人身上的毒!”
爲了強調她不是在開玩笑,最後一句話,她加重了口氣。
這下子輪到張鶴鳴驚訝了,但是,那抹驚訝很快,只是一瞬間,從他眼睛深處一閃而過,眨眼的工夫,他又恢復了剛纔嬉笑沒個正經的模樣,“這個姑娘,張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既然不是來找我畫畫相的,大門在那裡,我剛洗過澡怕吹風感冒,就不送你了。”
話說着,人還真的轉了過去,背對遲靜言而站。
“張先生!”遲靜言看着他挺拔的後背,音量猛地提高,“只要你能幫我這一次,只要我能幫上你的忙,不管任何事,請儘快開口!”
遲靜言頓了頓,又補充,“不好意思,和張先生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孃家姓遲,名靜言……”
“七王妃!”張鶴鳴猛地轉身,截上遲靜言的話,“張某人知道你是七王妃,話說完了嗎?”
遲靜言看着眼前這張標緻的臉,感覺心頭涌上一股無名火。
張鶴鳴又看了她一眼,“既然話已經說完了,大門就在你身後,你自便,張某人不送了!”
遲靜言很少會失去控制,這一次,真被張鶴鳴給惹火了,腦海裡浮現出端木亦塵生病的樣子,更是怒火攻心,小跑着朝他衝了過去。
張鶴鳴也聽聞過遲靜言的彪悍之名,上一次陸公子在他這裡吃虧,也和遲靜言有關,再怎麼是個讓他心生提防的人,他也沒想到,她會在後面推他啊。
按張鶴鳴對一般女子的瞭解,就算再怎麼出生富貴,在他毫不客氣的言語攻擊下,都會羞愧而走,哪裡會像遲靜言這般,非但沒走不說,還跑到身後,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跌落到浴池裡時,他感覺到腰上的力度和疼痛,很肯定不是用手推,而是用腳踹。
遲靜言也豁出去了,要不然,也不會把張鶴鳴踹到浴池裡去。
張鶴鳴變成了落湯雞,剛纔風流倜儻的模樣,因爲渾身沾了水,變得有點狼狽,他撫了了下臉上的水珠,惡狠狠地瞪着遲靜言,惱羞成怒道:“你要幹什麼?”
遲靜言就站在浴池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浴池裡的人,冷笑道:“本王妃要幹什麼?難道像張先生這麼聰明的人還不知道嗎?”
張鶴鳴又何嘗是受人威脅的主,很快冷靜下來,嘴角噙着令人看了就恨不得痛毆他的微笑,“七王妃,你把張某人推下浴池,如此生猛的舉動,七王爺知道嗎?如果他不知道的話,張某人可不介意讓他知道哦。”
這話暗示着什麼,遲靜言心裡很清楚。
張鶴鳴這是刻意扭曲她把他踹下泳池的目的,換做是一般的貴婦,早該急成什麼樣了,不管是善妒還是無子,這些都可以被夫家原諒,唯獨不守婦道,爲夫家最爲不能容忍。
遲靜言是誰啊?這種威脅,對她來說,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很快,張鶴鳴就發現,他的威脅,變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見隨着他這句話的話音落下,原本站在浴池邊上的人已經蹲下來,莫名的,他感覺到一陣驚恐。
遲靜言打量這張鶴鳴的表情,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意思像是在說,這就感覺到驚恐了?不好意思,這只是開胃小菜而已,後面還有更加驚悚的東西在等着張先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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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昨天頭痛的厲害,就和編輯請了一天假,不好意思,謝謝各位跟文的親愛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