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蟬衣隱約想到最不好答案的時候,太后幽幽的開了口。
“剛登基的時候他要守孝,硬是壓了這檔子事三年無採選,只有一名選侍伺候,還是一直跟在她旁邊伺候的丫頭,哦,這丫頭最開先是在哀家跟前伺候的,後來就撥給了他,大王觀禮的時候也就是她侍奉的,如今她被封了婕妤。哦,她原叫翠兒,後來大王給重新賜了名叫做錦翠,現在稱錦婕妤了。這三年裡大王也就寵了她,直到去年才採選,這宮裡總算熱鬧起來添了幾個人,可是一年裡也發生了不老少的事,也就三個人能有點奔頭,今還不是叫你去見了兩個嗎?雖說你比她們身份高,可怎麼着,人家也是先來的,你總要低順些,宮裡不必外面,且不可太扎眼。”
“知道了,太后。照這麼說那位錦婕妤怕是沒了盼頭,可這一年新來的這幾位難道也……”
太后搖搖頭:“也就柳充儀曾有過孕,只是後來也沒了。”太后淡淡地說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眼看向蟬衣:“不過你來了可就不一樣了,大王今天見你就跟迷了魂似的,看來哀家快可以抱上王孫了!”
蟬衣眉眼微擡的輕聲說着:“這些日子都大家能沒能有動靜,太后,大王是不是還想着那人,念着那許的願……”
“別胡說,大王心裡雖然可能是有什麼心結,但他是大王,咱們瀾國其能無嗣?其實他的確這一年裡幾乎次次不留嗣,但是哀家卻並沒催過,畢竟心裡還是希望你能是第一個,所以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如今你已經來了,還是今天一來就封了昭儀,哀家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退一步說,要是大王還是那樣,哀家也會出來幫你的!”太后一臉笑容的說到。
“那,那蓉兒就先謝謝太后娘娘您的照拂了。”蟬衣說着起了身就要給太后行禮。
“好了,若按哀家和你孃的姐妹情,哀家可算你的姨娘,現如今哀家也是你的婆母,自然是該照拂你的。”太后說着一把拉了蟬衣的手,阻了她行禮,捏在手裡說着。
太后這麼一說一捏,蟬衣只覺得內心暖暖的,和太后說話的時候心裡也真添了幾份情意。自從要離開那夜,孃親拉着她講了一晚上她和太后之間的姐妹情誼,蟬衣就明白太后將是自己進宮後的靠山,儘管她此時和太后很親的樣子,到底心裡也是有所保留,總是下意識的就收斂着一邊嘴巴里抹了蜜,一邊又小心的揣摩着,這會聽到太后這樣說着,才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緊張了些。
於是兩人這會湊在一起說的更是親熱,太后也告訴她,有什麼事沉的住氣要和以前一樣,再就是對外,太后她也不能太跟着親了,免得宮裡閒話,但是該向着的,決不含糊。
兩人這麼說着也沒注意時辰,等到回了神的時候天色都有些暗了。
“得,今一下午全叫你陪着哀家這把老骨頭嘍!”
“太后您哪的話,蓉兒陪您也是應該的,您若願意啊,蓉兒天天都過來陪着您!”
“陪我做什麼?”太后臉一拉,嗔怪道:“你這丫頭,哀家天天頌經這些有什麼趣味,你有那心思就花到大王身上吧,早點有了動靜,讓哀家可以鬥弄孫子就好!”
“太后娘娘!”正在這時殿門外有丫頭的聲音,太后收了笑容,正色之後才問到:“進來吧,何事啊?”
殿門一推,先前下去的穗兒走了進來,輕聲說着:“回太后的話,安大總管過來了,說是今夜大王要召蓉昭儀侍寢,這會就要請蓉昭儀回棲梧殿準備。”
蟬衣聞言,心中一跳,但卻人依舊保持着平和之色,好象這事於她無關一般。
太后聽了穗兒這麼說,看向蟬衣,見她保持着淡然微笑,那眼掃過去竟如此的端莊,不由的點點頭說到:“聽到了吧,大王今夜可就召你了,多上點心,啊?”
蟬衣忙起了身,對着太后一福:“是,太后娘娘的教導,蓉兒一定記在心裡。”
“恩,好,那你就下去吧,這中午就沒吃的,等會喝碗燕窩補着點知道嗎?”太后笑着說着擺了手。
“是,蓉兒記下了,那蓉兒這就告退了。”蟬衣恭順的再行禮然後在太后的微笑中退了出去。
出了安樂宮在宮門外就見到了安大總管。蟬衣忙點了頭向安總管打着招呼:“安總管,勞您傳話了,本宮一直陪着太后出來的晚了些,讓您久等了吧?”
安德看着蟬衣臉上那淡淡地笑和渾身透出的平靜之氣,略有些詫異,但隨即就說到:“蓉昭儀客氣了,奴才就是奴才,傳話跑腿本就是本分,應該的。先前老奴去了棲梧宮,問了下人才知道蓉昭儀還沒回去過,而是一直在太后這裡,本來老奴也不該來催。只是天色已見暗,老奴擔心一會時間不夠充盈的,這供主子您沐浴的……”
“好了,安總管這份體貼的心思本宮已經知道了,咱們這就回去吧?”蟬衣微笑着打斷了安總管的話,邁步前行。
安總管忙一應着叫了轎伕上前,擡昭儀回宮。
蟬衣轉頭看向安總管輕聲說了句:“有勞總管了。”也就上了轎子。
轎子向朝陽宮去,一路上安總管就在思索着,等到了朝陽宮口,他親自掀了簾子伺候着蟬衣下了轎子,蟬衣也絲毫沒有緊張之色,步履輕盈的入了宮門,走想她的住所:棲梧殿。
安總管跟在蟬衣後面,注意着蟬衣那步履的姿態,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待她站在主殿前時,他更是注意着蟬衣的神色說到:“蓉昭儀,請您入殿看看,可有什麼不合適的沒?”
蟬衣點點頭,進了主殿。
殿內的燈火早已點亮,照出一派奢華之色。主殿裡鏤花懸吊處處可見,一尊尊玉雕陶罐擺放出優雅,甚至還有青銅做的禮器擺放在主殿內,這讓蟬衣的眉挑了一下。
禮器?我的宮殿裡怎麼能有這些東西?她心裡驚訝着卻平靜的走入隔壁的側間寢殿,那旖旎的紗帳曼曼,那優雅的銅鏡輝輝,還有那深紅的牀榻前掛着的珠簾,看的蟬衣心中實在喜歡,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在平着心稍微緩和了下後,去壓着自己的欣喜卻故意拉着臉道:“總管大人,您是不是帶本宮走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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