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也不管這些,只有時候別人誤會了這纔會解釋幾句,時間久了便隨着去了。
李盛平坐在他的對面,給他斟了酒,問道:“怎麼了,出來喝悶酒?”
左凌睨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這你倒是看得清楚。”
李盛平先自己抿了口,這才認真問他:“誰惹你不順心了,小爺去收拾了他。”
“誰敢讓我不順心?”他嗤笑了一聲,眉頭卻是一皺,“除了……”
“除了女人,我知道。”他彎着脣就笑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着說:“居然還有你左少搞不定的女人,還真是新鮮,哪天讓兄弟見見,我可得看看哪個美女這麼不買左少的面子。”
左凌因爲這句愈發煩悶,想着想着便笑了起來:“行了,不說她了。”
李盛平給他把酒杯倒滿,他舉起杯子,和他示意了一下就一飲而盡。
李盛平見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禁好奇他愛上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會讓一直風流倜儻的左少借酒澆愁成這個樣子。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不就是個女人嘛,何必這個樣子呢?”
左凌睨了她好一會,摸出煙來點上。
左凌的動作很優雅,那一小簇火苗燒起來的時候就這麼柔和了他的眉眼。
李盛平心下突然柔軟了起來,左凌無非就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斜倚在邊上看他抽菸。
他抽菸的樣子很好看,起碼是李盛平印象裡所見過的男人中抽菸最好看的一個。
左凌的名號他也不是沒聽過,怎麼着也是個名動漓城的青年才俊,此刻突然落寞下來,還真的是讓人覺得無法抵抗。
想了想,李盛平一撥頭髮,建議道:“男子漢大丈夫想這麼多幹什麼,咱們喝酒!”
“借酒消愁?”他透過煙霧看了她一眼,見她抿了脣角不回答,勾起抹淡淡的笑來。
“走。”
左凌又灌下了一大杯酒,苦澀的笑了。
李盛平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勸,陪着左凌繼續喝酒,但是沒過多久,就有手底下的人來報告,說包房裡有人鬧事。
李盛平皺緊了眉,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鬧事,看了一眼已經微微露出醉意的左凌,他覺得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什麼事,和左凌說了一聲,就隨着手下離開了。
左凌那個時候已經有些醉了,並沒有聽清楚李盛平說了些什麼,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接着喝起來,嫌拿杯子喝不夠過癮,就索性拿起瓶子灌起來,喝完了就隨手扔在地上,玻璃瓶子在地上崩裂,那聲音在左凌聽來格外悅耳。
他的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昏昏沉沉的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些年他都是好好的,一個人。沒事就想想宋婉,想着他的婉婉現在在幹什麼,那麼多年是不是都抱着這種心情來想我的。
他輕輕的笑了笑,每次這樣他就會多愛宋婉一點,覺得他的婉婉太了不起了。
他是真的很高興宋婉回來了,還在他的身邊。
他以前飛蛾撲火什麼都不顧,只是那時候的宋婉遠在天邊,他如何努力都夠不上。等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之後,又發生其實兩個人之間的相處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是,宋婉不是他的誰,沒必要慣着他的臭脾氣,他也有自己的性格也有自己的處世爲人。他一步步接近她,卻越發的心冷心悸,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喜歡宋婉喜歡的快要發瘋。
他愛了整整一個青春的女子,那麼美好,就在他的身邊,他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去放棄這段感情。
只要她還沒有喜歡的人,只要她的心還沒有被別人偷走。
可是呢,他最珍愛的姑娘,卻自甘墮落,居然就勾引有婦之夫,宋婉到底他左凌當做什麼了?難道他爲宋婉做的這一切都還不夠多不夠好嗎?
他以爲宋婉在經歷過這一切了以後終於認識到他的好了,所以開始不顧一切的要走進宋婉的世界了,最瘋狂的時候他甚至每天每天什麼都不做只想着她。
可漸漸左凌才明白,喜歡宋婉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事情而已。越靠近傷害越大,只是被她喜歡這件事如罌粟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讓她覺得付出再多都無所謂。
現在他終於已經傷痕累累。回顧以前的青澀,才明白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麼的幼稚和好笑。
想到這,左凌又灌了一大口烈酒,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喜歡上的人是宋婉。
過去的事情已經是過眼雲煙,再有什麼不開心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他並不想爲他之前的事情做什麼補救,他明白宋婉一定能懂他的無奈。他只是想讓她知道他是愛她的,這種感情一點也不比她對蕭寒的少。
很多話他都覺得沒必要說出口,但現在不一樣,他們之間經歷了太多的過去,磕磕絆絆。也讓宋婉的心裡已經有了一種她是受保護者的心理反應,但其實最害怕的是左凌。
他懊悔過,失望過,但始終從未後悔喜歡上對方。
他只想好好的對她好,極盡一生寵她愛她。這個女人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讓他再也不能放手。
他以爲對她的好,能夠讓她忘記蕭寒,可是他沒想到,他做了這麼多,還抵不過蕭寒的一根頭髮絲,回想起在辦公室的情景,她從來都沒在自己面前這麼低眉順眼過,卻那樣卑微而虔誠的望着蕭寒,他對於宋婉來說就什麼都不是嗎?
這時,正當左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不可自拔時,一個衣着暴露的女人走過來,看見左凌不禁眼前一亮,他俊美的側顏,迷離的雙眸,她頓時對這個看起來身份不俗的男人感興趣起來。
她停留在他身邊,搔首弄姿,直白的展示着自己的身體,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讓左凌皺起眉頭,他隨意的掃了一眼那個女人,厭惡的一把推開她。
他的雙眸微微的有些迷離,滿臉都是憔悴,原本還怒火中燒打算把手裡的啤酒全部喂他腦袋的想法頓時被女人打消的一乾二淨。
那個女人被推了個趔趄,想要發火,強行忍下來,又湊近去套近乎,她在左凌耳邊呵了一口氣,媚笑着說道:“帥哥,一個人啊?妹妹沒陪你吧,一個人,多寂寞啊……”
說着說着,她的手已經不安分的摸到了左凌的大腿上,還要接着往上摸,左凌不耐的一把甩開她,說道:“滾開。”
女人沒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詫異的問到:“你說什麼?”
在喧鬧的音樂聲中,左凌不耐煩的一字一句道:“我讓你滾開。”
女人怔在原地,左凌見她不動,愈發的不耐,隨手操起一個酒瓶子就朝女人的腳下砸去,玻璃瓶子在她腳下砸的粉碎,女人聽得風聲不對,下意識的跳開一大步,饒是這樣,那玻璃瓶呼的一下從她鬢邊劃過,到底把臉頰狠狠颳了一下,頓時就是一陣劇痛。
清脆的聲響在她身前想起,腿上幾處同時一痛。那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渣可以看出左凌剛纔那含怒一擲力道有多麼大。
女人捂着臉,血液一點點從手縫中流出來,原本一直跟在女人身後一直在看熱鬧的魁梧大漢一下子衝到她面前,仔細一看,卻見女人原本白膩嬌嫩的面頰上,拇指大小的一片地方高高腫起,襯托着她眼中的難以置信,顯得既可憐又遙遠。
魁梧大漢怒氣衝衝的抓起毫不在意的左凌的脖領,惡聲惡氣地說道:“臭小子,我妹子看上你是給你面子,你個臭小子不知好歹,還傷了我妹子,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
左凌已經是醉意朦朧,他對於發生了什麼已經不太清楚了,腦子渾渾噩噩的,他推開男人,男人見他那個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招呼着自己的兄弟,就對左凌動起手來。
直到拳腳都砸在身上,左凌因爲酒精而被凍住的思維似乎終於靈活的運轉起來了,他赤紅着雙眼一拳狠狠砸在一個男人的下巴上,那個男人似乎沒有想到左凌會還手,他的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絲。
他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血水,挽起袖子,惡狠狠地說道:“這臭小子還敢還手,兄弟們,上!”
左凌畢竟已經喝多了,行動有些遲緩,而且人這麼多,一人難敵這麼多人,很快就被人打倒在地。
等到李盛平趕過來的時候,一個男人正操起酒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左凌的頭上,李盛平頓時一聲大喝:“給我住手!”
奈何已經晚了一步,左凌的頭已經被打破了,一滴滴血從傷處緩緩流出來,周圍的人都被李盛平拉開,左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李盛平心驚膽戰的看着他緩緩倒下,這個祖宗怎麼就在他這裡出事了呢?這他可怎麼交代啊?
他陰沉的看着那幾個男人,輕飄飄的揮了揮手,幾個魁梧大漢走上來,不顧那幾個人的哀嚎,就把他們帶了下去。
他皺緊了眉,就這幾個雜碎,還敢動左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輕聲對身後的人說了一聲:“做的利索點,最近看的緊,別留下痕跡。”
手下接到命令就離開了,他連忙上前扶起左凌就送進了醫院。
馬麟皓的出生,給楚一蓉和馬可的生活中帶來了不少的歡聲笑語,雖然每天照顧馬麟皓很累,而且每天都要等馬麟皓入睡之後,自己才能去睡,但是這樣的日子卻讓楚一蓉覺得很充實。
現在她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寶寶,一家三口也過的快快樂樂,倖幸福福的。
等馬麟皓睡着之後,楚一蓉看了看手錶,一轉眼就到了晚上,這個時候也該到了做晚飯的時間了。楚一蓉將馬麟皓安置好。怕吵醒馬麟皓,便輕輕的離開了臥室。
要知道如果馬麟皓醒來了,自己又要抽不來身了。做了母親的楚一蓉也終於知道了,原來做一名母親是多麼多麼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