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縷陽光透過紗簾灑落在秦心的臉頰,叫醒了熟睡中的她。
秦心翻身坐起,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早上八點半了。
“頭好疼……”秦心呢喃了一句,揉了揉太陽穴,竟然還有點眩暈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再聯想起昨日貝貝暈倒,秦心望着碧藍的海天喃喃道:“不會是因爲這東西吧?”
可帖壁紙的膠可都是糯米膠啊,秦心專門檢查了一點味道都沒有,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貝貝昨天暈倒就是因爲這些壁紙?秦心跑到牆壁上摸了摸,現在壁紙已經幹了七八成,並沒有什麼異味。
可貝貝暈倒自己也特別難受這可都是事實啊,秦心心裡越想越怕,天啊,自己都幹了什麼。
秦心匆忙的洗澡收拾一番之後,推開了房門。
整個蕭宅靜悄悄的,秦心探頭探腦的走出了房間。
秦心走到蕭寒的房間門口側耳傾聽,一點聲響都沒有,看來這傢伙去公司了。
秦心總算鬆了一口氣,要是讓這個暴君知道貝貝是因爲自己買的裝飾材料才暈倒的,那他還不得把自己給吃了啊,想想就很可怕,秦心輕輕的拍了拍胸口。
還好自己昨晚機智的把這個蕭大總裁拒之門外,不然的話可就很難收場啦。
秦心走到從餐廳找了一點麪包和牛奶吃了起來,從昨晚上到現在可都沒有吃東西,五臟廟早就開始咕咕的出聲抗議啦。
秦心喝了一口純女奶,純純絲滑的牛奶入口,她不禁讚道:“這味道也太讚了,即便是涼了還這麼好喝!”
這時,一個人影從餐廳旁邊的窗口跑過。
眼尖的秦心自然是發現了,奇怪的嘀咕了一句:“家裡還有誰呢?”
平時秘書啦,司機啦都是跟着蕭寒的,只要他一離開家他們自然也就跟着離開了。
而保鏢們主要是負責外圍的,並不干涉蕭宅屋內的生活,所以他們都是二十四小時守在外面的。
秦心三口兩口吃完了手裡的麪包,喝乾了杯子裡的牛奶,出了房間來到了別墅外的院子裡。
之間貝貝正拿着小刷子在牆上塗抹着什麼。
秦心連忙跑了過去。
秦心現在特別擔心貝貝再因爲顏料或者其他東西的問題再引起過敏或者暈倒等狀況,那樣的話估計蕭寒會把自己大卸八塊吧。
想想昨天蕭寒晚上回來的樣子,那臉拉的好長好長,想想都覺得可怕。
“貝貝,你在幹什麼呢?”秦心驚問。
貝貝本來在很人很的畫着什麼,聽到聲音連忙回頭一看。
當貝貝看到是秦心來了的時候,立刻送上了一張燦爛的笑臉說道:“秦阿姨你看我畫的好不好。”
藍色的天空,潔白的雲朵,還有碧綠的草地和木色的小房子。
“這是你畫的嗎?”秦心驚呆了。
雖然畫風還略有些幼稚,可眼色搭配和構圖都非常精確。
再說錯落有致的幾處小房子之間還用黑和灰色打了陰影,他竟然懂得打光的暗影。
貝貝笑着點點頭,期待的望着秦心。
“哇,貝貝你太棒啦!這簡直不可思議,你是天生的小畫家。”秦心一把把貝貝抱在了懷裡遊了起來。
這是李嬸兒驚叫:“秦小姐,貝貝病還沒好呢,可不能劇烈運動。”
秦心連忙把貝貝放回到了地上,不好意思的說道:“可不是可不是,怪我一時間高興的昏了頭了。”
“貝貝這孩子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秦小姐別怪我。”李嬸兒說道。
“不不不,我怎麼會怪您呢,是我忘記了貝貝還病着,另外我還要謝謝您呢。”秦心真誠的望着李嬸兒說道。
“謝我什麼呢?我也是人微言輕只是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李嬸兒淡淡的說道。
秦心四處看看湊在李嬸兒耳邊說道:“多虧您沒有跟蕭總說我買裝飾材料的事啊,不然我還不得被他……咔……”
秦心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逗樂了李嬸兒。
“哼,他那個暴君那麼高冷,活該沒朋友。”秦心接着吐槽道。
“誰沒朋友啊?”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秦心的耳邊響起。
直接把秦心嚇得差點跪了,她緩緩的轉過了頭。
“蕭……蕭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心偷眼看李嬸兒,這李嬸兒也太不夠意思了。
“先生,我先去廚房了。”李嬸兒趁機溜了,剩下秦心一個對着蕭寒。
即便現在秦心一百個不願意讓李嬸兒離開,畢竟兩個人對這個暴君總好過她一個人孤軍奮戰的好吧?
蕭寒衝李嬸兒說道:“做多點影響餐,貝貝病中胃口會比較欠佳。”
“好的,先生。”李嬸兒答應了一句看了秦心一眼,那意思是祝你好運,接着便轉身快速離開了。
看來李嬸兒就算是有心想幫秦心也是沒有機會了,畢竟蕭寒在家裡的地位是無人可以觸及的,所有的下人包括司機秘書等等都是不敢多說一句的。
更何況,秦心還沒有腦子的直接指責,想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活夠了。
他可是帝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蕭寒啊!
秦心等待着狂風暴雨的洗禮,整個人低頭耷腦的,她望着自己的腳尖心裡在腹誹着蕭寒。
可誰知蕭寒卻沒有說他,而是直接把貝貝抱走了,嘴裡還說着:“那些燃料都含有很高的甲醛,你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你碰,你明不明白?”
“對……對不起爸爸……”貝貝喏喏的道着歉。
要按照正常的小孩,家長髮了脾氣的話,他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大哭一場,要麼就是撒嬌,可誰知貝貝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道歉。
這個蕭寒到底對貝貝有多嚴厲,看給孩子嚇得。
聽到貝貝的道歉蕭寒的心又軟了,忙軟下口氣說道:“貝貝你身體不好,碰觸這些有毒的物質會讓你吃不消的,以後不要玩了好不好?”
貝貝點點頭,乖巧的說道:“對不起爸爸,我以後不玩了。”
“好,那現在回房間休息吧,一會你馬可叔叔來幫你輸液。”蕭寒衝着貝貝說道。
聽到蕭寒這番口氣,秦心皺起了眉頭,這哪是一個爹對個七八歲的孩子該說的話。
貝貝卻很能接受,他乖巧的點點頭,轉身走遠了。
“最近貝貝的話明顯多了,以前一天都說不了三句話,現在竟然會有問有答,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感謝你的秦小姐,但是……”蕭寒雙眸蕭索,一臉嚴厲的望着秦心。
秦心就知道蕭寒這個但是後面沒有跟着好話,便連忙藉口打斷道:“蕭總,你看這可是貝貝畫的。”
秦心一指牆上的塗鴉,蕭寒擡頭一望。
之前蕭寒先是聽到了秦心的抗議接着又說了貝貝玩顏料的事卻一直沒有注意牆上的圖畫,現在一看心裡務必震撼。
“這是你畫的?還是貝貝畫的?”蕭寒有點不敢相信了,這幅畫真的很漂亮。
“你說呢!坦白說我自己還畫不了這麼好呢!”秦心嘆了一口氣說道。
“沒想到貝貝在繪畫方面這麼有天賦,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蕭寒有點內疚的說道。
秦心一看蕭寒讓步了,連忙更近一步說道:“你爲了貝貝好,整天把他關在一個玻璃房子裡,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你知道他爲什麼會得抑鬱症,孤僻症,自閉症嗎?”
蕭寒雙眸微擡正好撞上了秦心的眼睛。
四目相對,秦心的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而蕭寒的雙眸則幽深複雜。
“還有,貝貝一直都渴望能有一個聊天說話分享心情的好朋友,可你連學都不讓他上,他又怎麼會快樂?每天就好像坐牢似得,你讓一個才七歲的孩子要怎麼去應對?”秦心越說越激動,畢竟她是真的很喜歡貝貝。
貝貝乖巧聽話,又非常聰明,他是個非常有靈性的孩子。
“以前貝貝是上學的,只是一有流行性感冒或者疾病他總是第一個中招,這樣的身體素質實在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我也是沒有辦法。”蕭寒急於解釋,也許他不想自己在秦心的心目中是一個獨斷專權的暴君吧。
可秦心早已經認定了這一點,又其實他隨便解釋一兩句就能改變得了的。
“是啊,每次貝貝上學你都派七八個保鏢跟着,還有專車司機車接車送,搞得好像是國家領導人出巡一樣,你覺得這是一個七歲孩子該承受的嗎?”秦心繼續質問道。
“貝貝上學距離這裡將近二十公里,不開車要怎麼去?配保鏢是爲了他的安全,畢竟他的照片早已經在媒介公開過,我沒有辦法保證他的安全的話是不會讓他擅自出去的。”蕭寒蹙眉說道。
可蕭寒說的這些秦心根本就不能理解,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覬覦着蕭寒的產業,又有多少人想拿蕭寒身邊的人開刀。
而貝貝就是蕭寒的軟肋,假如被有心人抓了去,傷了貝貝就等於是在放他蕭寒的血。
商場之間的爭鬥一點都不亞於戰場,這是秦心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根本無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