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晶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剛想轉身,四皇子南宮賢清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慢,陳金忠,父皇現在昏迷不醒,那杯茶顯然嫌疑最大,而泡茶的宮女,難道不應該趕緊看管起來?”
陳金忠這才似乎後知後覺,不顧此刻白晶晶臉色發青,忙招呼了一邊的侍衛:“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這丫頭壓下去,好好看管。”
白晶晶心中一急,知道是行跡敗露,但是一想,剛纔四皇子臉色發青,怒氣衝衝,便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心中便冷笑:等着吧,不久之後,我便是皇后了。
她可不知道,許她皇后之位的三皇子,此刻正腳步急促的徘徊着,時不時焦急的問王雨妍:“怎麼岳父大人現在還不動呢?”
王雨妍臉色淡淡,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急什麼?父親要召集那麼多人,自然要費不少功夫的,殿下,您還是坐下來,好好等着吧。”
這麼好的時機,南宮逸怎麼能坐得住?成敗在此一舉,他可不能眼看着機會從自己眼前飛走,若是南宮賢從這次的事情中緩過來,想明白其中的緣由做好準備,這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南宮逸一想到這裡,便想再催促王雨妍,只一轉頭,看見王雨妍漫不經心的啜着茶水,心知這無知的婦人是絕對不清楚其中的干係的,頓時心中惱怒:這愚蠢的婦人。
王雨妍此刻如何不知道南宮逸的着急,該,之前他怎麼對她的?這時候想予取予求,哪裡有那麼簡單?她偏偏要父親滿滿來,而且父親那邊也另有打算,哪裡會這麼快回復?
正當南宮逸快把鞋底走穿的時候,一聲爽朗的聲音傳來,南宮逸腳步一頓,反應過來連忙臉上包含微笑轉身,一身白衣的南宮儀此刻正踏入大廳:“三皇子,今日這般着急可不像你呀,做大事者,該當沉穩。“三皇子面色發苦:“八皇叔,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能坐的住?”
“哦?”南宮儀臉上現出疑惑來,意外的看了眼南宮逸,“這話怎麼說?”
南宮逸權衡了一下,臉上現出糾結之色,但很快便做了決定,湊到南宮儀耳邊嘀咕了幾聲。
王雨妍見了,不由翻了翻白眼。什麼話還藏着掖着,她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南宮儀聽到南宮逸的話,眼前一亮,很快便沉寂了下來,三皇子此刻正一臉愁苦的看着他:“八皇叔,岳父現在也不知咋樣了,八皇叔若是此時有空,不放抽空幫侄兒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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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妍看着此刻的南宮逸,不由覺得好笑。
南宮儀此刻倒是嚴肅的看着南宮逸:“三皇子如此,是決定了?”
南宮逸連忙點點頭。
南宮儀這才深呼吸了一口,緩緩出聲:“好,八皇叔這便爲三皇子跑一趟,希望三皇子不要後悔。”
南宮逸此刻滿臉的欣喜,八皇叔向來很有威信,若是八皇叔能爲他跑這一趟,那岳父那邊便沒有問題了,他此刻只有狂喜,哪裡還有心思細思此刻南宮儀話中的意思?眼見着南宮儀出了門,南宮逸,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取過桌上的茶盞,一喝才發現茶竟然已經冷了下來,這才大怒:“你們怎麼服侍的,難道不知道茶水冷了要換嗎?”
王雨妍這時幽幽道:“殿下,剛纔是您嫌棄下人在屋內走來走去礙眼的,打發了他們出去,這可怨不得他們。”
南宮逸被打臉,頓時羞怒,但反駁他的可是王雨妍,他還要靠她父親的兵才能成功,想到這裡,南宮逸臉上也帶上了幾分微笑:“是這樣啊。”愣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心中卻冷哼:哼,等我登上皇位的那天,看你囂張。
等待的時刻十分漫長,南宮儀離開三皇子府城門敢去的時候,坐在神仙醉樓上喝茶的楚雨馨臉色微變。
“小姐,您怎麼了?”小雨看出楚雨馨臉上細微的變動,疑惑的探出頭,看到一人一馬飛快的離去,這才疑惑道,“這人是誰啊,難道不知道這主街上不能騎馬的嗎?居然這麼囂張。”
楚雨馨嘴角含笑:“可不是嗎?不過百姓看到馬上是當今的八王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呀。”
“八王爺?”小雨詫異的瞪着眼睛,“這怎麼可能?八王爺一向是守法之人,從未如此行事,今日怎麼可能這麼囂張?”
楚雨馨淡淡的放下茶盞,轉頭認真的看着小雨:“小雨,你要知道這世間的人很詭譎,越是平日裡恬淡的人,內心越是火熱,而八王爺,看起來不是我們平日裡看到的那般。”
此前自己與八王爺的兩次糾纏,小雨並沒有見到,有這種誤會也理所應當,楚雨馨此刻只是想讓小雨認清南宮儀,以免以後被誤導。
小雨雖然心存疑惑,但是她知道小姐從來不會欺騙她,這才點點頭:“小姐,小雨記住了。”
“嗯,我們起身吧,起風了,我們可要躲得好好的,別輕易被刮到了。”
小雨點點頭,似懂非懂的扶着楚雨馨起身,離開神仙醉。
安國鏢行中的陳友明很快接到楚雨馨的提醒,連忙召集人員回來,很快安國鏢行外邊掛上了“歇業”的牌子,與此同時,在雨花巷中的流雲閣,更是寂靜的不出點聲響。
燕三娘臉色糾結的看着棋盤,上面已經有三顆白子,三顆黑子。楚雨馨嘴角浮現了一絲淺笑,燕三娘埋怨的看了眼楚雨馨,嘟嘴:“小姐,您這是欺負人。”
“你先下,我後下,這難道也是欺負你,三娘,聰明如你,可不要玷污你自己的腦子。”楚雨馨心情甚好,似乎外面的那些風雨與她無關一般。
燕三娘狠狠的看了一眼憋笑的小雨,這纔不甘心的又落下了一個白子。
楚雨馨一見,手很快放了下去,燕三娘剛排好的三個白子又被截斷,頓時委屈的癟癟嘴:“小姐,留條活路吧?”
楚雨馨揚了揚眉頭:“三娘你難道不知道,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好吧,燕三娘人命的低頭。苦着一張臉看着棋盤,舉棋不定,小雨在一旁看着,不禁又捂嘴偷笑了起來。被楚雨馨一瞪,這才又安靜了下來。
皇宮,宇興殿,蘭皇后一聽到三皇子傳來的訊息,驚愕的站起身子,沉着聲音盯着底下不斷顫抖的人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被南宮逸派來傳報的小太監身子一哆嗦,這才忙又擠出一絲笑容來:“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三皇子來報,之前的計劃成功了,請皇后娘娘及早做好準備,不多時,三皇子便會派兵進宮護駕。”
待真的聽清小太監的話,蘭皇后忽的身子一軟,整個人倒在了椅子上。
“皇后娘娘?”一旁的貼身宮女一見這情形,急忙上前攙扶住蘭皇后,擔憂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您是憐惜皇上,但此時皇后娘娘還是需爲大局着想呀。”
蘭皇后看了一眼服侍自己多年的宮女,哀嘆了一聲,這才覺得身子又恢復了不少力氣:“人都說一日夫妻白日恩,我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逸兒居然會用這種辦法。”
宮女忙低頭:“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蘭皇后緩緩點點頭,這才又緩緩起身,站定,臉上現出堅毅之色:“本宮自進宮,便一直統領後宮,這麼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皇上他居然將皇位傳給四皇子,這簡直……”蘭皇后胸脯劇烈起伏着,一旁的宮女知道蘭皇后這是爲自己的行爲找藉口,連忙跟着道。
“是皇上不仁在先,皇后娘娘無需自責。”
蘭皇后聽了這話,頓時臉上的表情纔好看了幾分,滿意的看着一旁的宮女:“走,我們去夕月居看看。”
宮女知道,蘭皇后這是要制住夕貴妃了,忙低頭扶住蘭皇后,早有那聰明的下人連忙喊了侍衛來,一羣人氣勢洶洶的殺向夕月居。
南宮賢接到稟報,知道蘭皇后朝夕月居而去,眼皮微微下垂,咬咬牙,很快便轉身,朝殿內而去。
陳金忠見此,不禁長嘆一聲,卻還是焦急的等候在殿門外。
夕月居中,夕貴妃依舊一臉平淡的繡着荷葉,即便月蘭見到蘭皇后,焦急的稟告之後,她也依舊面色不動,一針一線緩緩的手起針落,在白色的絹布上刻畫這荷葉的的一點一滴,月蘭焦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她卻視若無睹一般。
蘭皇后一進來便看到這般恬靜的畫面,不禁怒氣上涌。
“夕貴妃還真是好興致,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如此閒情雅緻,還真是讓本宮佩服。”蘭皇后陰陽怪氣的坐在塌邊,看着夕貴妃只是微微擡眸,很快又低頭繡着荷葉,這般雅緻的場景,這般沉穩的氣質,難怪皇上這麼多年還是獨寵她!
想到這裡,蘭皇后便心中有氣。
一旁的月蘭剛想上前提醒夕貴妃,雙手卻很快被蘭皇后來帶的侍衛束縛住,動彈不得,忙焦急道:“貴妃娘娘,小心。”
“小心?”蘭皇后笑着,“小心什麼?道現在,夕貴妃你也是在劫難逃了,夕貴妃大概也是猜出來了吧?還真是淡定的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