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常在?”城門處,楚雨馨看到了女扮男裝的阮常在,比起之前的女子裝扮來說,男子裝扮的她看起來很是英氣,便是南宮賢也是覺得眼前一亮。
“楚姐姐?”阮常在轉頭看到楚雨馨,笑着迎上來。
楚雨馨遞過一個玉佩:“這玉佩是與我相熟的律城嚴家的,若是你有需要,可以尋去他們的幫助。”
阮常在笑了笑,一點負擔也沒有的接下:“謝謝楚姐姐。”
“謝什麼?以後,你就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千萬要記住,好好保護自己。”
南宮賢看着這一幕,眼圈不由有些紅。把自己的妃嬪親自送出宮,還對外宣佈她已死什麼的,果然不是他能做出的,此刻看到阮常在一點負擔也沒有,似乎還有些無視自己,頓時有些不爽,生怕馨兒也被拐走,南宮賢揮手對阮常在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還是趕緊離開吧,以後不要再踏入京城了,以免引起誤會。”
阮常在這才注意到南宮賢的存在,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的最後一句話是:“雖然我很不想理你,但還是要提醒你,好好待楚姐姐。”
回宮的時候,楚雨馨有些傷感。南宮賢知道他虧欠了楚雨馨,也默默的離開了。好在笑笑這個開心果能夠逗楚雨馨開心,這才漸漸將楚雨馨的情緒調整回來。
除去一個心頭大患之後的李嫣兒心情也頗爲美妙,小菊見第一次這麼順利,很快便建議:“娘娘,您看那寒月閣那位,自從阮常在死了之後,更是閉門不出。眼下一個月都過去了,愣是沒出門過,看起來是怕了。”
李嫣兒最喜歡聽這些話,頓時臉上一笑:“哼,怕了?她楚雨馨還知道怕?”
小菊朝李嫣兒擠擠眼:“娘娘,現在皇上還是時常去寒月閣,您說,我們是不是要開始……”眉頭揚了揚,小菊的臉上帶着邪笑。
李嫣兒眼前一亮:“哼,那是自然。楚雨馨那賤人萬萬也想不到,最先爬上皇上龍牀的,居然是她的貼身宮女。小菊,你說,要是那賤人知道真相,會不會痛苦到自殺?”
小菊立即點點頭:“以寒月閣那位的高傲,恐怕還真有可能做的出這事來。”
李嫣兒一陣欣喜,朝小菊點點頭:“小菊,你趕緊去跟你的好姐妹好好聊聊,我等不及要看這齣好戲了。”
小菊立馬跟着笑着,一時間,宇興殿內歡笑聲一片,外面的宮女還以爲皇后娘娘是暢懷,哪裡知道,她是因爲要下手了才高興的。
寒月閣中,這一個月來,楚雨馨倒是與笑笑相處融洽,這一個月來,南宮賢來的次數也不少,但似乎國事繁重,來的時間不定。
對於雲菱兒來說,只要能看到皇上,便可以滿足了。所以這段時間內,雲菱兒還真的很是知足。
楚雨馨坐在榻上,看着外面梨花盛放,這才驚覺:“青鸞,你看,春天來了呢。”
青鸞抱着笑笑:“可不是嗎?剛纔笑笑小姐還想着去摘花呢。轉眼,笑笑小姐也快四歲了。”
楚雨馨一愣,旋即一笑:“是啊,我們的笑笑要長大了。”擡頭看到青鸞欲言又止的神情,楚雨馨疑惑問:“青鸞,你有什麼事情嗎?”
青鸞將笑笑放在楚雨馨身側,低聲道:“小姐,如今春日也來了,老爺還在宮外的楚府呢,小姐將笑笑小姐霸佔着,老爺該多孤獨呀?”
楚雨馨的面色便是一黯,旋即苦笑。是啊,習慣了有笑笑的陪伴,便無意之間忘記了父親了,想到父親和老管家兩人在偌大的楚府中,孤獨可見一斑。難怪連青鸞也開始擔心起來了。
楚雨馨猶豫片刻,這才嘆了聲道:“也是,笑笑總歸不適合在皇宮中長大,看來,我們得找個時間,將笑笑送出宮去了。”
“順便,小姐也可以和老爺聚聚。”青鸞打着如意算盤,“還有奴婢的冰糖葫蘆。”
楚雨馨無奈的看着青鸞:“你呀你呀,成日裡就知道吃,看樣子,你家小姐要給你找一位良配才行,把你嫁出去,你就顧不得好吃的了。”
青鸞沒有絲毫畏懼,對着楚雨馨就是撇嘴:“小姐還是先顧着自己吧?現在和皇上的關係還不怎樣呢。”
楚雨馨瞪了青鸞一眼,青鸞立馬抱着笑笑:“笑笑,青鸞姐姐帶你去摘花花好不好?”
說完,抱着笑笑立馬離開了屋子,留下楚雨馨一臉苦笑。
第二日,雲菱兒便發現,寒月閣只留下了青鸞和她了,不由疑惑問:“青鸞姐姐,主子呢?”
青鸞難得放個假,見雲菱兒早起,擺擺手:“小姐今日隨着皇上一起出宮了,我們兩人終於可以休息了,你呀,也放個假,好好出去玩玩,我這陣子太累了,要好好睡一覺。”
雲菱兒臉色有些黯然:皇上,出宮了嗎?
轉眼見到青鸞已經躺在牀上閉眼,雲菱兒這才幽怨的瞟了一下青鸞,默默出了門,出了寒月閣。
楚雨馨出宮的消息自然沒瞞住李嫣兒,作爲皇后,李嫣兒心中是極爲不平衡的。不過小菊的建議下,她很快便想起了家中的母親,立即派人接丞相夫人入宮。
小菊被派出去找寒月閣那小宮女去了,李嫣兒親自接的丞相夫人,只是當看到消瘦一圈的丞相夫人之後,李嫣兒詫異萬分:“母親,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清減了如此多?”
丞相夫人一想起這事情,又是一陣長嘆。她苦着臉看着李嫣兒:“女兒呀,你以後也千萬別學母親,有些秘密啊,你可千萬不要知道。”天知道,天天惶恐自己一不小心將秘密說出去,寢食不安的,她可是受夠了。
李嫣兒聽的有些糊塗,皺眉:“母親,您說實話,是不是父親和哥哥又欺負您了,您說,女兒給你說理去。”之前父親欺負母親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所以潛意識中,李嫣兒也以爲是父親欺負了母親。
“你這孩子,說啥傻話呢?你父親近日已經沒有理會那些鶯鶯燕燕的了,雖然無心朝政,但也整日裡在書房看書呢,哪裡能欺負你母親?”丞相夫人連忙替丞相開託。
李嫣兒懷疑的看着丞相夫人:“那您這身子……”
丞相夫人見此,不由擺手:“唉,一言難盡哪。”
李嫣兒在宮中無聊這麼久,難得母親進宮,見母親如此,自然是事情藏在心中了,頓時起了好奇之心:“母親,反正今日女兒有的是時間,您儘管慢慢說。”
“這……”丞相夫人看着此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女兒,不由微微搖頭,“不,不行,母親一個人受苦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連累我的寶貝女兒。”
李嫣兒卻不由丞相夫人說,撒嬌道:“母親,女兒難得求您,你就說說吧,說說吧?”
且說小菊,毫無意外在御花園找到雲菱兒之後,小菊立馬將帶着的點心分給雲菱兒:“丫頭,聽說今日楚妃出宮,我便想着你肯定是無事,沒想到還真在這裡遇見你了。”
因爲看不到南宮賢心裡有些小失落的雲菱兒見到小菊,哭喪着的臉這才擠出一絲微笑來。
小菊一看,不由搖頭:“好了好了,別笑了,你現在笑的特別難看。”
雲菱兒也不理會小菊的嫌棄,淡淡道:“姑姑,你來找我何事?”
小菊帶着雲菱兒坐在草地上:“難道要有事才能找你嗎?今日丞相夫人進宮,正與皇后娘娘聊的歡呢,你看,我也是被拋棄的人。”
“這不一樣。”雲菱兒有氣無力,連小菊贏塞在手中的點心也無力握緊,很快掉落了下來。
小菊見此,也不吱聲,只是靜靜的陪着雲菱兒看着湖面。
許久許久,小菊這纔開口:“丫頭,你知道這後宮中的妃嬪爲何人人都想要爲皇上生下一兒半女嗎?”
雲菱兒搖搖頭,目光看向小菊,有些疑惑,她此刻爲何問這個問題。
小菊笑了一下:“便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也是這般想法的。因爲,這後宮之中,皇上只有一個,可是妃嬪衆多,皇上的心思不可能一直放在你身上,更有甚者,有的嬪妃至死都沒能見到皇上呢。”
雲菱兒一聽,頓時傻笑了起來:看起來,她好像比有些嬪妃還好一些,她在寒月閣,至少皇上常來。
“傻樣兒!”小菊看着雲菱兒,“你別以爲皇上如今獨寵楚妃,你就能近水樓臺了。自古帝王之心不可捉摸,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家主子便被皇上嫌棄了呢?傻丫頭,姑姑看你這樣,都不免爲你擔心啊。”
雲菱兒呆呆問:“爲我擔心?我現在挺好的呀。”
小菊像是有些賭氣,不理會雲菱兒,轉頭也看着湖面:“爲皇上生下一兒半女並非是爲了母憑子貴,也不是爲了爭權奪勢,有時候,只是爲了念想而已。”
雲菱兒張張嘴,沒有說出口。
小菊轉頭看了一眼雲菱兒:“你對皇上的那點心思,估計是楚妃也看的明白吧?可是,即便是楚妃,若是不能爲皇上生下一兒半女,以後失寵了都沒地兒哭去。”
雲菱兒還是沒開口,小菊長嘆了一聲,這才悄聲道:“傻丫頭,如果想要抓住,就別一直忍着,說不定皇上會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