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不得安寧的週末(1)

短短一週的時間,其實已經可以讓很多的事情描畫出眉目了。就比如說,潤一和亮都已經完全習慣了在水沢家別墅的生活;又比如說,在受到各大文藝、體育社團不勝枚舉的騷擾之後,潤一對外宣稱,暫時不加入任何社團;再比如說,在杏奈的堅持下,亮沒有來跟他們攪和新聞社,而是加入了籃球部,並且已經被升爲正是運動員了;還比如說,1-S裡面百分之八十的女生已經儼然自發自動地組成了潤一的親衛隊,剩下那百分之二十,是對自己的容貌以及身家極無自信的;不過在這一系列的事情當中,最重要的是,潤一徹底讓杏奈成功地攀上德惠高校謠言榜的榜首。

事情的起因在於籃球社極力想要招攬潤一和亮入部。籃球社的部長是三年級學生,曾經去看過各個中學的籃球巡迴賽,當時就對愛染學院的潤一和亮這兩個人印象深刻,所以在意外知道這倆人進入德惠就讀之後,馬上就來邀他倆入隊。亮的回答十分模棱兩可,他說,潤一加入他就加入;而潤一最初是一口回絕了,怎奈這個部長竟然一天就來找他若干次,尤其是午休時間更是緊迫盯人。

高.潮是從週三開始的,週三的午休,潤一在杏奈的提示下,順利地藏到音樂教師去了。沒想到週四的時候,這位部長竟然在午休時找上了杏奈。更有趣的是,第二天午休的時候,這位部長的女友竟然公然帶了一大批三年級的女生來找杏奈。看到了這一幕的亮,以爲杏奈要被欺負了,急忙去音樂教師把潤一找來。但潤一和亮趕到現場才發現,根本不是他們想象的那回事。這一批女生是籃球社的部長和隊員們的粉絲、後援,她們希望籃球社能在她們畢業前的這次高中聯賽中取勝,所以集體來拜託杏奈說服潤一和亮入社。

一團混亂過後,杏奈讓部長的女友帶亮去籃球社報道,而自己則趁機帶着潤一逃離現場。不過下午開始,流言就像炸開了鍋一樣;有的說,杏奈跟三年級的女生搶籃球部部長,所以被教訓了一頓;有的說,潤一爲了救杏奈跟全體三年級的女生對上了;還有的說,爲了平息三年級女生的怨念,所以杏奈和潤一將

亮犧牲了,交給籃球部全權處置。總而言之,杏奈現在在德惠是出名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出名。

潤一心裡十分清楚,這一切的麻煩,多多少少都是自己造成的。儘管杏奈一直安慰他說無所謂,但潤一心裡卻有揮不去的無奈與自責。就這樣,帶着忐忑不安,潤一和亮開始了兩天一夜的“新生集訓”。

***

層疊的山巒,清澈的山泉,這片樹林中的樹木,不是正在綻放着美麗的花朵,就是已經長出了嫩綠樹葉,雖然沒有夏天那樣繁茂,卻獨顯春天特有的多彩。熙熙攘攘的人羣,打破了這片景色該有的寧靜,他們三三兩兩一組地沿着山路向上走,預計到山頂的露營地集合。

一如既往,潤一和亮這個組合可以說是這三百多人當中最最亮眼的,所以在山腳下自由分組一開始,便有一大羣女生圍了上來。和在學校時唯一的區別在於,在學校裡,頂多是被班裡的女生圍着而已,在這裡,圍上來更多的是來自其他班級的陌生面孔。

被上百個女生團團圍住,這讓潤一和亮只能以龜行的速度慢慢向山頂前進;也使得他們倆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女生這種東西聚在一起太多了,也真是件恐怖的事。一直在觀察着潤一、尋找和好機會的琉架,看到這種情況不禁莞爾一笑:「如果現在賣一個人情給水沢君,那他一定會很感激我的。」打定了這樣注意,琉架在人羣中不着痕跡地向中心靠攏着。到離潤一還隔着四五個人的距離時,琉架突然假裝失去重心,癱倒在地。

琉架身邊的幾個女生立即發出了驚呼,這就引得兩個男生和其他女生圍了上來。

亮和潤一都看不出來琉架到底是真的暈倒了,還是假裝暈倒了,可是他們不約而同地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無需言語,亮對周圍的女生們說:“大家幫幫忙,我揹她去找保健老師。”

說罷,亮便蹲了下來,而潤一和幾個女生一起扶起琉架,幾人合力將她架到亮的背上。亮站起來的時候,潤一從側面扶着琉架的身體:“我跟你一起去。”

不等女生們做出任何反應,他倆就用最快速度逃離了人羣。

因爲被衆多女生圍着,拖慢了爬山的速度,現在他們的位置和主隊人羣有着相當一段距離。甩開衆多女生之後,走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還沒有追上前面的人。看到四下無人,亮才長長地吁了口氣:“我的天啊!我從來不知道女生嘰嘰喳喳的,能那麼恐怖。現在想想,以前在愛染雖然你也有很多追隨者,不過大家能那麼安靜地過日子,簡直是天堂啊!”

“大概因爲現在還不熟,所以大家的問題多一些。也許過段時間,大家的好奇心就不那麼重了……”其實潤一自己也知道,他這話是說來安慰自己的,但至少他真的希望,過段時間大家就不會對他們這麼好奇了。

亮正想說什麼,突然看到前面隊尾的兩個男生,雖然是沒見過的面孔,不過一樣穿着學校的運動服,他忙扯開喉嚨喊:“喂!前面的同學,來幫一下忙!”

那兩個男生回過頭來,看到亮背上背的琉架,馬上就迎了過來。一個男生問:“她怎麼了?”

潤一回答:“不知道是貧血還是什麼,暈倒了。”

亮對那兩個人說:“你們知不知道保健室吉田老師在哪?”

另一個男生答道:“好像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你們能去幫忙叫一下麼?順便換個手,我揹她很長一段時間了……”

兩人分別點點頭,一個跑開來去找吉田老師了,另一個在潤一的幫助下,背起了琉架。一行人沒走多遠,就見一個年約30歲的女人,帶了好幾個人起走了過來,其中還有兩位少年,正擡着一副擔架。趁着大家在慌忙地照顧琉架的時候,亮對潤一使了個顏色,而潤一點了點頭,然後倆人就十分默契地逃離了人羣。

而躺在擔架上的琉架,有些悔不當初:「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剛就不要繼續假裝暈倒了,這樣還能跟水沢君說上兩句話……本來是希望千葉君揹我背累了,能換讓水沢君來揹我的。現在這樣,反而是得不償失,既沒有讓水沢君知道我幫他解圍,也沒讓他背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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