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毓婉在春喜帶引路下一路來到了長信宮,見到身坐主位的上官明月時屈膝行禮道,“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妹妹客氣了,快起來吧!”月貴妃聞言神色一緊,慌忙起身扶起慕容毓婉。不等慕容毓婉反應過來,月貴妃便執起她的手,拉着她一同坐下。慕容毓婉看着月貴妃如此熟絡的舉動,心中生疑,但面上卻是半點疑色不見。待月貴妃的侍女上好茶,慕容毓婉便輕啓朱脣道,“不知貴妃娘娘找毓婉前來所爲何事?”
月貴妃聞言握着茶杯的手頓時一怔,臉色同時也漸漸蒼白起來。看着月貴妃蒼白的臉色,慕容毓婉便更感到一臉莫名。見月貴妃遲遲沒有開口,她有些無語的轉頭望了望惠兒,低聲道,“貴妃娘娘!”
聽到慕容毓婉的呼喚,月貴妃慌忙回過神,嘴邊揚起一絲笑意,“讓妹妹見笑了,本宮的確是有事相求。”
慕容毓婉聞言沉吟了片刻,含笑點頭道,“貴妃娘娘但說無妨。”
月貴妃見慕容毓婉神色凜然的樣子,一時間倒顯得極其沒有底氣。可她一想到上官家有可能因爲八年前的那件事累及滿門,便咬牙開口道,“毓妃妹妹,姐姐是希望你能幫我勸勸皇上恩准家父告老還鄉的事宜。”
“告老還鄉?”慕容毓婉神色一凜,低聲呢喃道。
“不錯。家父年事已高,是時候頤養天年了。”月貴妃一臉正色的說道。許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慕容毓婉細心的發現月貴妃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短暫卻包含苦澀表情,看着慕容毓婉定定的目光,月貴妃繼續補充道,“姐姐我平日裡見不到皇上,且聽聞妹妹爲人心地善良,樂善好施,所以姐姐纔想向妹妹……”
不等月貴妃說完,慕容毓婉便打斷了她的話,眉眼間略顯難色的說道,“貴妃娘娘,不是毓婉不肯幫忙。你也知道後宮的妃嬪是不得干政,請貴妃娘娘見諒這個忙毓婉實在是無能爲力。”
月貴妃聞言面上難掩失望的神色,但心底裡依舊不願意放過這一絲希望,繼續說道,“妹妹先別急着拒絕,等妹妹看過這個再決定要不要助我一臂之力。”說罷,示意身後的春喜將懷中的東西拿出來。
慕容毓婉依言接過春喜遞來的信件,神色一頓,這泛黃的信封上的字跡怎麼這麼像父親慕容浩天的字?她不敢耽誤急急忙忙的拆開了信件,一個觸目驚心的內幕在慕容毓婉的面前展露,“微臣慕容浩天蒙聖上信任身負皇命領兵殺敵,起初微臣以爲是天不見憐才使得敵人如事先知曉我軍行軍佈陣一般重創我軍。一場戰役,竟使得我風欒國十萬精兵只剩下過半,臣愧之。”慕容毓婉將信件緊緊握在手中,看着父親熟悉的字跡她彷彿能看到父親在寫信時那副浩然正氣的身影,她穩了穩情緒,繼續看了下去,“臣不敢爲自己的失利辯駁,但卻意外從國舅爺部下一名叫上官衝騰的文官口中獲悉國舅爺端木重山與雲啓國四王爺司徒滄溟私交過甚。甚至有人親眼目睹國舅爺與雲啓國四王爺一同豐州進入了一家名爲“幻雲軒”的青樓。微臣不敢妄言我軍節節敗退是否與國舅爺有關,但還請皇上細細明察,以防居心不良的雲啓國乘隙而入。微臣慕容浩天自知有負聖恩,便決定親自上陣與雲啓國負責領兵出征的大將軍上官鎮南一戰定勝負以圖挽回敗局。此戰生死難測,若浩天不幸戰死沙場還望皇上看在與浩天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上好生照顧蘊涵與我一雙兒女。臣慕容浩天筆,洪基九年三月初十。”此時看過信件的慕容毓婉一臉倉皇的癱坐在椅子上,她從沒想過父親當年領兵出征節節敗退竟有如此驚天的內幕。有誰能想到堂堂風欒國國舅爺竟有可能出賣自己的國家將軍情出賣給敵國?她撫了撫額,一時間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