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毓婉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碎銀子放在店小二的手中,輕聲道:“這些碎銀子你拿着,麻煩幫我租個轎子。我相公生病,不宜吹風!剩下的銀子你留着,算是感謝你的照顧!”爲了順利帶着楚君浩離開,她只得謊稱與楚君浩是夫妻。
店小二握着手中的銀子,驚訝道:“姑娘…不,夫人要退房?”這位夫人給了這麼多銀子,這才住了一天就要退房?對此,他感到十分不解。
慕容毓婉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是帶着夫君求醫的,他是昨晚纔到這裡!”
店小二聞言搖晃着腦袋,嘟囔道:“是嗎?可我昨晚並沒有見到您相公前來!”
慕容毓婉聞言目光微沉,輕笑道:“你肯定是記錯了,我相公確實是昨晚到達這裡。恐怕是昨晚那幾個人把這裡搞得雞飛狗跳時,你並未注意吧!”
慕容毓婉話音才落,楚君浩便配合的輕咳了幾聲。
店小二偏着頭,若有所思的點頭道:“確實!”
被晾在一旁許久的潑辣女子見慕容毓婉及店小二交談甚歡,心中一陣氣急。該死的女人,竟敢將這下作的食物塞進她的口中。
她指着慕容毓婉的鼻子大喊大叫道:“你是誰?竟然將這下作的東西塞進本姑娘的口中!”
潑辣女子不大不小的聲音吸引住圍觀的住客,大家紛紛暗自嗤笑着潑辣女子雙手叉腰氣鼓鼓的模樣。但礙於潑辣女子的身份,敢怒不敢言而已。
慕容毓婉聞言將目光再次投向潑辣女子,只見她眼瞳漸漸凝深道:“幼稚,有病!”
“你!”潑辣女子徹底被激怒,擡掌劈嚮慕容毓婉。
慕容毓婉身形一轉,巧妙地避開了潑辣女子的攻擊。而潑辣女子見爲擊中慕容毓婉,心中一急,一腳踩上油膩膩的包子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更令她抓狂的是她的臉不偏不倚的磕在了慕容毓婉的門檻上。
圍觀的住客們見潑辣女子那副落魄樣,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人羣中出現了一個與潑辣女子容貌略有相近的女子。她急忙扶起潑辣女子,焦急道:“小姐,你沒事吧!”
潑辣女子並沒有理會她的好意,反而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慕容毓婉見狀,緩緩蹲下扶起被潑辣女子打到在地的女子,柔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多謝姑娘!”女子起身後眼中並未有任何異樣,顯然對潑辣女子的行爲早已習慣。
慕容毓婉側目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跟潑辣女子,驚覺她們的眉眼間似乎有些相近。她抿了抿脣,朱脣輕啓道:“你們是姐妹?”
潑辣女子聞言大喊一聲,怒氣沖天道:“誰跟這個貝戔婢是姐妹?”
慕容毓婉並沒有理會潑辣女子,反而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女子。她橫了一眼潑辣女子,轉頭輕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眼前的女子搖搖頭,禮儀周全答道:“奴婢貝戔名不敢污了姑娘的耳目。”
“貝戔名?”慕容毓婉輕笑一聲,不以爲然道:“敢爲這位姑娘,何以爲貝戔名?”
女子聞言目光黯然,沉默不語。
慕容毓婉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眼前女子身上。她冷冷的望着眼前女子,一字一頓道:“孟子曰:自尊者人尊之,自貴者人貴之。相反,自經溝讀,自慚形穢,妄自菲薄者人貝戔之。姑娘,我看你談吐便知頗有才學,何必妄自菲薄呢?”
慕容毓婉的話音一落,在場人無不叫好。
女子聞言垂眸不語,儼然正在認真思索着慕容毓婉的話。良久後,她緩緩擡頭,眼中閃過一道自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