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毓婉心知從內力、體力上而言,上官越珩都略勝她一籌,所以此次她跟上官越珩交手算是險勝。倘若再繼續打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落敗。好在父親慕容浩天曾經在她面前使這招時被她深深記在腦海之中,從而憑藉此招僥倖獲勝。否則今日一旦落敗,必定會令父親一世英名蒙受恥辱。
上官越珩自知落敗目光微沉,抱拳低聲道:“毓貴妃巾幗不讓鬚眉,佩服佩服。”心中雖不願承認,但卻是也無法抹去慕容毓婉險勝她一招的事實。
“上官將軍過獎了,本宮只是險勝,不足掛齒。”慕容毓婉腳尖一挑,將地上的長劍勾起,交回先前遞劍的太監手中。
慕容毓婉的謙遜得到在場衆人一致好評,大家紛紛向她投來敬意的目光。席間許多人都得聞慕容浩天的英雄事蹟,只感嘆當年並未親眼見過慕容浩天的雄姿,如今已無緣相見…而有幸目睹過慕容浩天本人的人們將目光投向慕容毓婉姐弟時,內心潛意識的把姐弟兩人與慕容浩天重合。
一代名將,浴血沙場,以自身血肉之軀換的風欒十餘年的國泰民安。
念及至此,在場許多人不由得爲慕容浩天的戰亡感到一陣惋惜。
回到座位卻只顧悶頭飲酒的上官越珩聽到身邊之人的議論聲,眸底閃起熊熊怒火。這幫人讚許慕容浩天也就罷了,何以非要當着他的面?他的父親也是一代名將,更與慕容浩天齊名,憑什麼他們只稱贊慕容浩天而忽略了他的父親?被憤怒衝昏頭的上官越珩大概忘記了,慕容毓婉的父親是保家衛國的良將,而他的父親卻是侵略別人家園的“良將”,二者存在本質上的差別。
慕容毓婉冷眼望着在場風欒國衆人,心中閃過一絲憤恨。他國朝臣不知也就罷了,而風欒國這幫朝臣她可是清楚得很。用“假仁假義,虛僞至極”來形容他們,再合適不過。
父親一生忠君愛國,經常直言進諫,得罪了不少權貴。而後父親陣亡,這幫人爲了出氣,明裡暗裡不知給自己跟弟弟使了多少絆子。如今在她身上察覺有利可圖才假意恭維,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提起父親的曰諱(生前名字,死後稱曰諱)。
話分兩邊,待慕容毓婉姍姍歸席後,夜焱這纔將緊盯的目光收回。
他心中雖然記掛慕容毓婉是否受傷,但面上依舊是揚着淺淺的笑意。夜焱望着並不做聲、只顧悶頭喝酒的上官越珩眸底意味縈繞,撫掌大笑,揚聲道:“雲啓帝,上官將軍大有其父上官震南之勢,看來不久的將來就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雲啓帝司徒進強見此次非但沒挽回頹勢,反而顏面盡失,遂強忍住胸中的怒氣,擠出一絲淡笑道:“風皇過獎,越珩需要磨練的地方還很多。”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慕容毓婉,眼中一閃而過一道狠戾,暗暗道:慕容浩天的女兒果然跟當年的慕容浩天一樣難纏。不要緊…不管你是慕容浩天,還是他的女兒,一樣都要死。
夜焱察覺到司徒進眼中暗芒,佯裝舉杯示意,似笑非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多些鍛鍊也是好的。”司徒進,別以爲朕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洛雲笙聞言急忙附和道:“風皇說的極是,猛將都是磨練出來,本太子相信不久的將來上官將軍必能超越上官老將軍。”
旋即各懷心思的三人繼續暢飲佳釀,佯裝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