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慕容毓婉的同意後,晴兒捧起珠簾仔細的查看起來。突然晴兒驚聲尖叫道,“娘娘,這幾處珠子是反的穿的,您看。”說完,指了指最左邊的一列。慕容毓婉聞言,接過珠簾,定睛一看,還真如晴兒所說,這一列是反着穿上去的。難怪,當她撫摸起這副珠簾時總覺得哪裡不對稱。原來,是唐婉儀把它穿反了。不知唐婉儀此舉到底是無心之失,還是故意爲之?正當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時,夜焱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正殿。看着主僕三人目不轉睛的望着桌上那副七彩琉璃珠簾,不解的問道,“怎麼都眼巴巴的盯着這七彩琉璃珠簾看?”
夜焱的聲音打斷了三人的沉思,慕容毓婉急忙起身屈膝行禮,晴兒與惠兒也趕忙向夜焱行禮。夜焱揮了揮手,晴兒與惠兒立刻會意,很有眼色的退出了正殿。見惠兒她們離開,慕容毓婉便將她們的發現一一告知了夜焱。夜焱聞言後,一臉凝重的反覆查看着這副珠簾。突然間,夜焱發現穿錯的這幾顆琉璃珠仔細摸起來有些怪異,頓時腦中靈光一閃,吩咐毓婉取過剪子,將這幾顆珠子剪下置於這茶杯之中。毓婉依言將珠子剪下,放入茶杯。夜焱吩咐殿外晴兒倒了一杯清水進來,夜焱接過後將清水倒入茶杯之中。一盞茶過後,夜焱見水質依然清澈透明後一臉疑惑的望着茶杯。毓婉似乎明白了夜焱此舉的意圖,吩咐候在殿外的小海子去抓只野貓來。在小海子等人強行將杯中的水餵給了野貓後,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野貓的反應。不一會原本溫順的野貓眼中閃過一絲異動,它跳起來直奔慕容毓婉身前。慕容毓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怔住了。眼看野貓的爪子即將傷到慕容毓婉時,反應極快的夜焱一把拉過慕容毓婉。一旁的小海子也順勢拿起地上的凳子試圖驅趕野貓。好在有驚無險,慕容毓婉並沒有被野貓所傷。待小海子處理好野貓後,慕容毓婉這才隨着夜焱的坐了下來。回想起剛纔的一幕,依然讓她心有餘悸。
慕容毓婉見夜焱面色凝重,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深思片刻後,輕聲道,“皇上,看來這琉璃珠子上似乎被塗抹了什麼。”
夜焱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面色比起剛纔更加凝重。慕容毓婉見狀,心知夜焱此時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事已至此,慕容毓婉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見時候已經不早,慕容毓婉便伺候夜焱更衣就寢。漸有睏意的慕容毓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而與慕容毓婉一同躺在牀榻之上的夜焱則是心事重重的望着牀帳。此時慕容毓婉突然轉身,側臥在夜焱身旁。睡眠淺顯的慕容毓婉感覺到夜焱的手掌在她的臉頰上劃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輕聲道,“皇上怎麼還沒休息?”
見慕容毓婉醒了,夜焱便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朕睡不着。”
慕容毓婉聞言心知夜焱是爲了唐婉儀的事情而困擾、心煩,眼下已是睡意全無。於是出言寬慰道,“皇上,您別想了。臣妾認爲此事暫時不宜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夜焱聽了毓婉的話,將趴在自己胸口的毓婉摟得更緊了。“朕是擔心有人想要害你。依朕推斷,唐婉儀應該是將某種令人狂性大發的藥粉塗在了那琉璃珠子上,一旦惠兒等人端着吃食掀動珠簾時,必定會沾染此藥粉。好在你平日裡並沒有將吃食帶入這寢殿次間的習慣,不然的話一旦食物沾染到珠簾你必會像那隻野貓一樣發了狂去。”
“皇上英明,不過臣妾不認爲唐婉儀是存心害臣妾。”慕容毓婉將頭緊緊挨着夜焱的脖頸,低聲道。
夜焱劍眉一挑,問道,“爲什麼?”
“如果她存心害臣妾的話,爲什麼只將那令人致狂的藥粉塗在最左邊的一角呢。要知道掛珠簾的左邊放置了一株盆栽,所以惠兒她們爲了不礙事進門時一般都是掀動靠最右邊的珠簾。據惠兒講述,此珠簾是唐婉儀親手幫忙穿制並掛上去的。她完全有機會把珠簾反過來掛,這樣效果不是更好?很明顯她此舉存在着自相矛盾的行徑。”慕容毓婉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夜焱聞言深思熟慮了一番後,認同了慕容毓婉的說法。雖然他們發現了唐婉儀意圖加害慕容毓婉的事實,但唐婉儀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還是不得而知。唐婉儀的死,依舊是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