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的此番離去讓慕容毓婉心頭大石落了地。
漸漸地睏意襲來,也便酣睡起來。
天色微明,如同翻白的魚肚。
“風兒!”慕容毓婉猛然從牀上坐起,失聲見驚叫道。
應聲而入的惠兒聞言,急忙奔到慕容毓婉眼前緊張的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風兒…風兒,他出事了!”慕容毓婉大喊道。隨即掀開錦被,便要起身下牀。
“小少爺在府裡有林叔他們照顧沒事的,您就放心吧!”惠兒環住慕容毓婉顫抖的肩,安慰道。
“不是的,風兒他在呼救。”慕容毓婉激動地大喊道。
“娘娘,您鎮定點,那是夢境。少爺不會有事的,林叔一定會好好照顧少爺的。那不然還有洛王爺,他看在晴兒的面子上一定會照顧好少爺跟咱們慕容府的。”惠兒摁住慕容毓婉的肩膀,大聲喊道。
林叔…晴兒…洛王爺…
對,惠兒說的對,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風兒跟慕容府。剛纔的只是一個夢,只是一個夢而已…
慕容毓婉神色一緩,慢慢的平復下來。她抹了抹臉上淚痕,緩緩地走下牀。
身後的惠兒見狀,一臉擔心的望着慕容毓婉。
娘娘,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惠兒怎麼跟夫人交代!爲了您腹中的孩子跟咱們整個毓秀宮的宮人們,您都要撐下去!
用過午膳,小海子行色匆匆的趕來,在慕容魚丸的耳邊附聲道,“賢妃娘娘,趙嬤嬤她…自盡…了。”
“自盡?”慕容毓婉驚呼道。
“是的。”小海子低聲回答道。
“這個消息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慕容毓婉秀眉一蹙,冷冷的說道。
小海子被這冰冷的眼神所震懾,吞了吞口水,“奴才是聽守衛在映雪軒周圍的侍衛們說的。”
慕容毓婉“喔”了一聲,一改先前的冷意,輕笑道,“你先下去歇着吧!”
小海子不懂自己主子何爲神色轉變的這麼快,一時間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況且,這明明是個對主子不利的消息,怎麼主子反倒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小海子退下後,惠兒憂心忡忡的問道,“娘娘,趙嬤嬤一死您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您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慕容毓婉聞言冷哼一聲,幽幽道,“惠兒可知守衛在咱們映雪軒的侍衛們是誰的人?而他們又爲何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小海子?而且你真的認爲趙嬤嬤死了嗎?”
惠兒沉思了良久,恍然大悟道,“奴婢知道了,他們必然是想誘娘娘出手。”
“不錯!這周圍都是皇后的人,皇后的人怎麼會這麼好心特地來通知本宮的人?”慕容毓婉攥了攥手中的拳,冷冷的分析道。
“那娘娘剛纔爲何笑意滿滿的樣子?看的惠兒一陣陣發憷!”惠兒又問道。
“本宮是在笑她們的愚蠢。”慕容毓婉答道。
惠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道:“娘娘,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本宮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本宮想破了頭也想不出究竟是誰這麼大的本事,能從本宮的毓秀宮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皇上賜給本宮的髮簪。”
慕容毓婉望着窗外的陰雲,一時間覺得十分應景。她嘆了氣,愁眉不展的又道,“這窗外的陰雲如今就像籠罩本宮的頭頂擔憂一般,揮之不去…此次,本宮也沒有把握能順利脫困。如果本宮不幸沒有逃過厄運,希望你能替本宮好好照料腹中的孩子。”
惠兒聞言眼中泛起一絲酸澀,她忍住想哭的衝動,哽咽道,“娘娘說是什麼話,之前的大風大浪都闖過,這點事算個什麼事。”
慕容毓婉抿了抿脣,替惠兒攏了攏耳邊的髮絲,淡淡道,“這次不同。謀害皇嗣在風欒國是要賜死,誅九族的重罪。本宮如今只希望風兒能平安躲過。畢竟他是我慕容家唯一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