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爹當時不許自己亂來,她早已給她一個巴掌,讓她腫着臉回宮了。
哼,一個從來默默無聞的女人竟然也配當皇后,真是白白便宜她了。
“雲雅姐姐真有福氣,既有着當皇后的姐姐,又與正受眷寵的華妃娘娘姐妹相稱,相信姐姐日後在宮裡,一定是榮寵有嘉,讓人生羨。”這幾日與雲雅套着近乎的幾個女子中,有人輕聲地說着,眼裡少不得阿諛奉承:“希望姐姐日後入了宮,可別忘了咱們姐妹啊!”。
“是啊,雲妹妹貌美無雙,咱姐妹要是有幸一同入了宮,少不得要請雲妹妹多照應我們呢。”四下善於拍馬的一些高官女子紛紛對雲雅附聲應和,讓雲雅聽了不覺眉眼高揚,驕傲之色顯露無遺。
這些人多凡是雲雅她們平日便一起聚首的天城高官之女,如今在儲秀宮中跟雲雅更是連成一氣,對那些民間選送上來的女子常常百般刁難,自以爲自己身爲權臣之女,那後宮便是她們的天下。
“那是自然,我們姐妹平日便相處溶洽,日後進了宮,也定是一心侍奉皇上,姐妹間相親相愛!”眉眼一挑,雲雅儼然已經入主後宮的自信模樣,讓其他女子紛紛附和着輕笑,也讓一直來與她們這些人素不和睦的各部蕃王之女不屑地發出嗤笑之聲。
其中以慶輿郡、西平州、弋陽城、雲夢澤等幾個富庶郡城的公認的一等美女更是十分的瞧不起雲雅。
暗想着有這樣自以爲是的妹妹,那那個傳說中的皇后也活該失寵了。
便是那個什麼天闕第一才女,怕也只是與這個自持才華滿腹的雲雅相去不遠,白白污辱了才情二字。
“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公然說着這樣的話,難道就不知害羞嗎?”來自弋陽的唐凝痕美眸一撇,不屑地輕哼出聲,那張美豔的臉上掛着豪不掩飾的嘲笑。
在這些蕃王之女中,大多是養女或是郡王至親,唯有她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郡主,其父是封蜀弋陽的靖親王,所封之地歷代富饒,素有着漁米之城的盛譽。
所以在所有的蕃王之女中,無疑她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也因此,她根本不將一個小小的雲雅放在眼裡。
宰相之女又如何,她父王是弋陽的王,她也是天闕先皇親封的郡主!論地位,比她一個宰相之女要高了不知多少倍。
“是啊,素聞天城女子性格隨性張揚,以前我是不信的,如今看到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我卻不得不信了。”一聲幽幽的輕嘆,似透着無限感慨,實則嘲弄之意更甚他人。
這位是來自雲夢澤的第一美女——瀟羽然,聽聞其盛名遠揚,雖只是雲夢澤蕃王——蕭重山的侄女,卻自小備受蕃王寵愛,三歲那年便將其抱回王府撫養,對其培養更是無微不至,使得其聲名在雲夢澤家戶喻曉,令人豔羨。
而此女也素以才情出衆而自持甚高,在她眼裡,能與她相提並論的女子真是少之又少,所以她一直想要一會高下的,便是有着天闕第一才女之稱的何若婉——也就是當今華妃娘娘!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稱爲天闕第三大才女的雲雅,卻是如此的俗不可耐,當真不知是世人眼光有偏還是此女純屬浪得虛名。
“哼,一羣蠻夷之女,根本不懂得何爲聖潔。我雖未出閣,可是我身爲秀女之列,自然便認定了當今聖上將會是我的夫!而我一心想着侍奉着自己的夫君,又何羞之言?倒是有些人假惺惺地說着酸腐之話,其還不是一心盼得聖寵,努力打扮得花枝招展?”。
沒想到竟然有人公然諷刺自己,雲雅當即面色一厲,話也說得豪不掩飾。
恨恨地看着那幾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她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只不過礙於她們的身份,她發作不得罷了。
“姐妹們可有聽到,有人可一直想着侍奉皇上,日後咱們姐妹怕是連花瓶的機會都當不得了。”聽了雲雅這話,蕭羽然掩帕一笑,那若有若無的嘲諷眼神讓雲雅氣得快炸肺。
正要回擊,衣袖卻被身邊一人輕拉,一聲柔柔的聲音傳入耳中:“妹妹才情絕代,貌美無雙,何須跟她們一般見識?自古紅顏多遭妒,只怕妹妹早讓某些人妒紅了眼,才乘這選秀之際想讓妹妹中了圈套呢。”。
說話的是吏部侍郎之女——趙踏悠,她素來與雲雅和何若婉幾人走得近,有着天闕第二才女的美名!
其長相柔美,聲音向來如柳驚風,媚而嬌軟。
此刻她一出聲,頓時引來其他幾個官家女的連聲附和,也讓方纔嘲笑她們的幾個蕃王之女全都不屑地變了臉,不再與她們這些自以爲是的女人一般見識。
“姐姐不愧是天闕的大才女,一句話便讓某些害了紅眼病的人噤了聲,也讓妹妹十分暢快地出了口氣。呵呵,姐姐今天這身衣裳真是好看,妹妹想,皇上若見了姐姐,定要着迷不已。”雲雅脣角一揚,乘機又反嘲一番,而後在那些人氣得牙癢之際,笑着將話題轉到幾人今日的着妝之上。
角落裡,有人默默看着這一切,也有人暗暗較勁,都使足了心地想着自己怎麼才能在這麼一羣人中脫彩,從而成功地引起皇上注意。
唯有一人面色平靜,似對這殿內的一切,她都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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