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語桐覺得舒服了不少,紫蘇臉上的紅腫也散了很多。卯時剛過半,主僕二人就去了夫人住的橙香園。
紫蘇不解地問:“小姐,要請安也不用這麼早啊,怪涼的!”
已入秋了,天氣轉涼,加上才下了幾場秋雨,早晨已經涼颼颼的了。
柳語桐賞了她個白眼:“你以爲我傻蛋啊?真要給夫人立什麼規矩,也不用這麼早吧。可是夫人一向不太喜歡我,這兩天,柳詩桐一定在夫人面前上了眼藥。早點去,夫人也不好在明面上太過爲難我。府裡還有個老爺呢!”
柳語桐前世就懂得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希望這邢夫人不要太難對付了。
紫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跟着柳語桐向橙香園走去。
天剛矇矇亮,柳語桐在臺階下站了一會兒,橙香園的正房裡才亮起燈。
“成媽媽,是誰這麼早就在外邊了?”邢夫人懶懶地問着。
成媽媽打開窗戶,探頭往外張望,看柳語桐帶着丫鬟站在風裡,詫異道:“夫人,是三小姐,她今日來得可真早!”
邢夫人也有些意外,這丫頭可從沒這麼早過來請安啊。往常她都是隨在柳詩桐等姐妹的後面,瑟縮着身體不敢隨便說話。
“這丫頭倒真是的,不是說不舒服嗎?讓她回去吧!”邢夫人淡淡地道,她可不想落下個苛待庶女的名聲。
成媽媽打開門走出來,看着臺階下站得筆直的柳語桐,瘦弱的身子似乎還在打着顫,於是儘量放緩了聲音:“三小姐,夫人體諒你身子不好,快回去歇着。”
柳語桐等的就是這句話,我讓你挑不出錯,總不能再罰我吧。
“成媽媽,母親起來了嗎?我來幫母親梳頭吧!”柳語桐一副好女兒的樣子,似乎十分想在母親跟前盡孝的樣子。
“三小姐,夫人愛護你,怎捨得勞累你?快聽老奴的話,回院子歇着吧!”成媽媽對柳語桐的上道十分滿意,神情便又隨和了幾分。
柳語桐依依不捨地出了橙香園,紫蘇暗自舒了口氣。“小姐今天終於沒挨訓了!”
柳語桐脣角上揚,那是,做事情可是講究策略的。
橙香園裡,邢夫人看着躬身立在一旁的成媽媽:“那丫頭也不算太差,往後多看着點吧!”這幾天詩桐總說她的壞話,不過自己的女兒她知道,哪些話聽得哪些話聽不得還是知道的。邢夫人也不想做個惡毒的嫡母,一個庶女,左右是要嫁出去的,不過是一副妝奩的事,邢夫人可不是那種見識短淺的女人,柳家最不缺的就是銀錢了。
後來幾天,柳語桐每天雷打不動地天不見亮就去橙香園請安,邢夫人並沒有爲難她,讓柳語桐放心不少。其餘時間她便關在院子裡閉門養病,避免與柳詩桐那羣名爲“姐妹”的惡犬照面,柳語桐主僕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
直到李媽媽傷愈回府,柳語桐再一次親眼見識了那羣惡犬的實力。
李媽媽是柳語桐的奶媽,爲人忠厚老實,可半個月前因爲一件小事觸怒了柳詩桐,被打了二十大板,皮開肉綻很是觸目驚心,回家休養了半個多月,走路還是一拐一拐的。
柳語桐照例給李媽媽配製了草藥,再一次將這兩個忠心的人感動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