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這樣是因爲誰?”
趙語桐吃吃地笑着,躲開他遠遠的,還不忘回頭做了個鬼臉,蘇展柏一整天的煩惱的煙消雲散了。
“紫蘇,吩咐小廚房做些吃食來!”趙語桐出了屋子,吩咐道。今天他們兩個根本沒吃什麼,過一會一定會餓的,蘇展柏這些日子在軍營裡一定沒吃好,還得好好補補纔是。
紫蘇眯着眼笑道:“大少奶奶,您就別擔心了,廚房已經都做好了,就等您吩咐一聲了。”
正說着,豆兒就從外面進來了,瞥見趙語桐在,笑着將手中的食盒舉高道:“我來得還真巧呢,剛做好的幾樣小菜,請大少奶奶和大少爺墊一點吧。”
趙語桐立即將蘇展柏拖了出來,夫妻兩個高高興興地吃起來,還是這樣自在,跟那麼大一家子人坐在一起,本來好好的食慾都沒有了。
吃飽喝足,趙語桐偎依在蘇展柏的懷裡,撫摸着肚子裡的小生命,心中一片溫暖。真好,這樣一家人在一起,感覺好幸福!
“我們往後還會更加幸福的!”低沉的聲音傳來,趙語桐才驚覺自己剛纔將心中所想都說出來了。她在他懷裡換了個姿勢,懶懶地窩着,享受着靜謐的溫暖。
“語桐,你都不問我嗎?”蘇展柏見她不說話,出聲道。
“不管你是誰,都是我愛的人,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親。如果你想找人傾訴我就替你分擔,如果你不能面對,就將它藏在心底也可以,我真的不在乎!”
她說的很誠懇,蘇展柏攬住她的手臂緊了緊,輕輕在她髮際吻了下,眼睛看着前方,有些悠遠。
“謝謝你,我心裡好受多了。”因爲她的淡然,他心中的負累也輕了許多,與其說是他接受不了這個事情,還不如說他怕她知道了,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畢竟,母親都已經去世多年了,他能不能接受都得接受。
“聽說,我的生父,是當今皇上。”他幽幽地道,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情似的。
“什麼?”趙語桐就算是再淡定也不免驚叫起來。他是皇帝的兒子?這麼說來,皇帝對他母親做了什麼?他不就是他們的私生子嗎?
“你先別急,聽我說。”蘇展柏清楚地看到她眼裡的憤怒,那也是爲他不平,擁着她繼續道。
母親是京城大儒秦家的女兒,名喚秦湘顏,與當時還是皇子的當今聖上沈風揚有數面之緣。
兩人互相傾心沈風揚更是親自前往秦家提親,希望迎娶秦湘顏,一日,他興沖沖地打扮一番,準備出門,卻被得知消息的母親淑妃攔住。
淑妃是風聞沈風揚與秦湘顏的事情之後趕來的,她一生算計來算計去,還不是爲了他這個兒子,如今,他就要因爲那個女人而自毀前程了,她還不來敲醒他就晚了。
沈風揚爲了自己前程,終於向淑妃服了軟。
最後,沈風揚按照母親的安排迎娶了當朝權相左丞相之女,成功籠絡到左丞相一脈。但他自始至終都心繫着秦湘顏,欲納其做側妃,最終還是決定一探秦府,希望能求得她的諒解。
秦湘顏從下人口裡聽到消息,才得知情郎已經另娶他人了,急怒攻心,當場暈了過去。
沈風揚正好趕到,見她昏迷不醒,將其秘密帶回自己的府邸。
待秦湘顏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已經*於他,羞憤交加。她雖然喜歡他,卻沒有想過這樣不明不白地將自己交給他,他分明就是不尊重自己。
哭了好久,沈風揚被人叫了出去,秦湘顏絕望之際,一條白綾懸樑,準備自盡,孰料被正巧進來的丫鬟發現,自殺未遂。
沈風揚見其心意已決,只好答應她送她回秦家,遇上了聞風而至的妹妹秦湘雲。秦湘雲與秦湘顏有幾分相似,沈風揚對其也很和善。
秦湘顏和妹妹一向感情很好,就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秦湘雲一面安慰姐姐,一面有了自己的計較。趁着沈風揚腆着臉上門求見秦湘顏的機會,她終於找到時機在他跟前露了臉,並博得了他的好感,接下來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秦湘顏無意中聽下人提起,才知道自己最爲信任的妹妹竟然撬了自己的牆角,姐妹倆當場決裂,對沈風揚的花心更是心冷至極。迎娶權相之女還情有可原,可是,這個是自己的妹妹,口口聲聲說着心中只有自己的沈風揚竟然也葷腥不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諒解的。
秦家乃清貴之家,最是憤恨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直接就找到了已經成爲太子的沈風揚討公道。沈風揚答應給秦家兩個女子一個名分,秦湘雲如願嫁入了皇室,心灰意冷的秦湘顏卻看穿了沈風揚花心的本質,死活不願意成爲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
“沈風揚,如果某一天你真的登上了那個位置,我祝福你。但是,你休想我原諒你!”當時,她決絕地對他丟下最後一句話。
秦湘雲進了太子府,因爲其姐的關係,封了側妃,沈風揚對其百般*愛,最後產下一女,卻被告知再無生育能力。
太子並不死心,到處打探秦湘顏的消息,淑妃害怕因此再耽誤他的前程,暗中託人給秦家使絆子。
秦家辭官舉家遷回老家,沒想到威平侯世子蘇鎮親自找到秦父,表明自己的心跡。秦湘顏這才知道,這個才貌並不十分出衆的陰柔男子竟然對自己早已傾心。
蘇鎮知道所有的內幕,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善待秦湘顏。秦父斟酌再三,決定同意這門婚事,出了這樣的事,有人求娶已經少之又少了,只要能給女兒找一個遮風避雨之所就滿足了,更何況還是這樣真心誠意的高門子弟。
成婚後,秦湘顏才意識到不妥,她根本接受不了男子的親近。原來,沈風揚在她心裡留下了難以消磨的陰影,只要蘇鎮要求她行fang,她就莫名其妙地反感。漸漸地,蘇鎮也只好去別的地方尋找安慰。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認識了楊氏,小家碧玉的延平縣令之女。
楊氏的柔美和體貼讓蘇鎮有些找不着北,很快他就提出要拿她爲側室,這讓當時的威平侯蘇偉業無比震怒,甚至揚言要與他決裂。可是,身爲侯夫人的秦湘顏卻主動說服蘇偉業,從那以後,楊氏就順利登堂入室,一時間風光無限,大有蓋過正室的勢頭。
之後不久,秦湘顏才發覺遇上了一個重大的麻煩,那就是她竟然有了喜脈!
這讓她很是絕望,她心裡十分清楚,蘇鎮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在關鍵時刻被她打斷,兩人根本就沒進行到最後一步,這個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分明是沈風揚的。
蘇鎮得知這件事情之後,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出於對她的失望,對楊氏更是加倍恩*起來。
很快,秦湘顏生下蘇展柏,蘇鎮不知爲何並未說破,只是對外聲稱孩子早產,總算是蓋過了兒子並非他親骨肉這個事實,從那之後,夫妻兩個自然是形同陌路。他越來越不思進取,令蘇偉業失望至極。
後來,蘇偉業年紀大了,蘇鎮繼承了侯位,蘇展柏也慢慢長大懂事,漸漸關注起失意的母親起來。他發現,母親總是望着窗外發呆,看着父親,眼裡包含着哀傷,甚至有時候還會不自覺地默默垂淚。
而他,竟然以爲都是父親的錯,原來真相併非如此。
趙語桐聽到這裡,眼裡涌起無限的淚意。她那個從未謀面的婆婆,原來竟有如此坎坷的一生。她每日流的淚,有多少是爲了心上的那個男子,有多少是爲了自己的丈夫,又有多少是爲了自己?
她無從得知,只是,她發誓,自己不會讓自己成爲那樣悲劇的人。
蘇展柏摸到她臉上的淚水,有些慌了。他只是希望她知道這件事情,卻不希望她傷心流淚,連忙揩乾她臉上的淚痕,長嘆一聲。
趙語桐忽然想,他是他的兒子,會不會也——
她側目看向蘇展柏,控訴的眼神讓他心頭一跳,忙抱着她問:“語桐,我可沒有做什麼!”
趙語桐卻沉下臉:“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哼,若是你也像那個負心漢一樣,我趙語桐就是追到陰曹地府都要將你剝皮抽筋,知道了嗎?”
蘇展柏猛地打了個寒噤,之前有些抑鬱的心情都被她嚇沒了:“我哪敢啊?你也說了他是負心人了,他負了母親,我怎麼又會讓你像母親一樣啊?”
“這還差不多!”得了保證,趙語桐才放過他。這不能怪她,男人都有劣根性。這個時代的道德觀念有問題,女子必須對丈夫一心一意,而男子花天酒地則是司空見慣。她有必要時時提醒他一下,否則,就算像蘇鎮那樣對秦湘顏信誓旦旦地保證過,最後還不是*妾滅妻。
她就不相信,若是他真的一直對秦湘顏以誠相待,秦湘顏不可能永遠不接受他。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他心裡有一道刺。以至於後來兩人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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