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瀟做了最壞的打算,可也並不妨礙內心深處極爲艱難的掙扎,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裡楊小茹被投進監獄,過的生不如死,變成厲鬼抱着她哭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起牀,陸瀟瀟發現睡眠不好,眼睛都腫了,不得不用毛巾包着冰塊敷在眼睛上,看上去纔好了不少。
“瀟瀟,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要是真的有,快點給我這華夏未來第一編導說出來聽聽,讓我開心開心。”
楊小茹雖然性格有些男孩子氣,但其實還有挺細膩的一面,那麼說,也是爲了逗陸瀟瀟開心。
陸瀟瀟果然忍不住樂了:“你就彆氣我了,我的華夏未來第一編導,我能有什麼事啊,吃飯吃飯。”
她用筷子尾端敲了敲楊小茹的碗,故意綻放一個燦爛的笑臉給後者看。
十萬元的事,白玉京的事,陸瀟瀟都不打算說出來。
反正小茹也沒有能力將錢還了,講出來反而徒增煩惱。
“你既然不想說,那就等想說的時候告訴我,”楊小茹不習慣爲難別人,忽然想起什麼,神色愉快的發出邀請:“瀟瀟,你今天要是有空,一起去k歌吧,我很多大學同學都要去。”
“k歌?”陸瀟瀟想了想:“我都認識麼?要是不太熟,我就不去了。”
楊小茹交友廣泛,每次k歌啊,吃飯啊,都有不少陌生的面孔。
若是平時,陸瀟瀟也不介意認識新朋友,但想到晚上還要去白玉京,心裡堵的慌,沒什麼興致。
“大部分都是你認識的,特別是……”楊小茹用肩膀頂了頂她的胳膊,眉眼帶着壞笑:“你的千里商州也要來。”
“啊?商、商州也會來?什麼我的呀,和我沒關係!”陸瀟瀟咬着嘴脣,臉頰瞬間騰起一片緋紅,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可我看新聞,他拍的新戲還沒殺青呢。”
“咳咳咳,和你沒什麼關係,你那麼關心人家的新戲是否殺青做什麼呀,”楊小茹拄着下巴:“陸瀟瀟,你很可疑呦。”
“你討厭!”陸瀟瀟隨手拿起只抱枕撇過去。
“別別別,我不說了還不成麼,哈哈哈哈,提起商州,我家少女就思春了,”楊小茹哈哈大笑,被陸瀟瀟追的滿屋子跑。
溫馨的小屋裡,裝滿了清脆的笑。
無憂無慮的笑聲,讓陸瀟瀟恍然回到高中那段最青蔥,最單純的歲月。
千里商州,載不動許多愁。
少女的愁,更似相思。
那時候,陸瀟瀟,楊小茹,商州,是同一所高中的同班同學。
楊小茹和商州是同桌,陸瀟瀟坐在他們的後排。
那個即便少年,便從骨子裡透出幾分清冷的商州,被全校女生稱爲憂鬱王子。
校內相傳,商州只是他的名,他其實真姓千里,不是商,所以有一次,在數不清多少次盯着商州看的自習課,陸瀟瀟在作業本上,隨手寫下‘千里商州,載不動許多愁’。
想起後來的糗事,追着楊小茹,陸瀟瀟不知怎麼,竟傻傻的站在原地,抿着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