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錦,我沒有興趣見你,”商州冷笑:“我要是你,就永遠不要找我,要一輩子躲開我纔對。”
“商州,別特媽廢話,”千里錦粗糲的嗓音響起:“要不是因爲你是那個老畜生的種,我也沒興趣和你耽誤功夫。”
對於千里錦這種直接粗魯的說話方式,商州似乎早已習慣,邊驅動車邊冷冷回絕:“我也一樣,沒興趣和你見面。”
千里錦厭煩這種沒有結果的太極,粗聲道:“商州,我只等你半個小時,你特媽要是一輩子都只想做個戲子,在社會的底層摸爬滾打,讓人踩在腳下,就不用滾過來。”
他說完直接掐斷電話,果然再也不多說。
商州握着電話,腦中迴盪那句被人‘踩在腳下’。
“媽也是,瀟瀟也是,女人真的永遠都是那麼虛榮,作爲男人,果然沒有權勢是不行的,”他冷笑調轉車頭,駛入夜色的獸口。
另一邊,陸瀟瀟被銀光般的豪車送到大門前,月色下,她朦朧看到門首一個熟悉的人影。
保鏢很知趣的退下,眨眼不見,給他們留下空間。
大理石臺階上,楚軒轅的身影昂然修長,銀月簌簌落雪,襯得他那俊朗的輪廓分外朦朧。
他背對光影,臉上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陸瀟瀟隱隱覺得氣氛壓抑,在臺階下停了腳步。
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
“過來,”終於他開口,低沉的嗓音,好聽的如魅如惑。
陸瀟瀟像是被絃音撥亂心緒,擡腳踏上臺階,下一刻,被熟悉的氣息禁錮在緊實的懷中。
“你……”
她想要掙扎,兩手落在他有力的大手中,下巴也被修長的手指擡起。
四目相對。
如此近,他黑如點漆的眸子如同墨玉,陸瀟瀟在他眼中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掛我的電話,不用我去接,你倒願意坐其他男人的車,”楚軒轅從高處俯視,看到她瞳仁不安的波動,兩片粉脣因爲緊張而抿在一起。
她是在害怕麼?
害怕自己會懲罰那個男人?
商州,商州!
楚軒轅暗暗絞動兩排牙齒,磨碎這個名字。
對於陸瀟瀟而言,那個商州,大概就是她所認爲的初戀吧。
對於她而言,一定相當的重要。
‘轅哥哥,女孩子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就叫初戀,很珍貴’。
‘轅哥哥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我的初戀,我要一輩子都好好珍藏’。
那樣軟糯細甜的聲音,就像是在昨日響起,物是人非,她竟什麼都不記得了。
在她的記憶裡,商州纔是所謂初戀,第一個喜歡上的人,要好好珍惜。
楚軒轅加重攥着她兩手的力量,恨不能告訴她實情。
“你不要怪商州,”陸瀟瀟下意識解釋:“是我坐上他的車。”
雖然本來不想坐,到底也沒有被人綁架。
以事觀人。
陸瀟瀟心裡對商州那種朦朧的情愫,被最近兩次的事情打的七零八落。
她開口摘清商州,更多是爲了不牽扯無關緊要的人。
可在楚軒轅聽來,卻是另一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