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瀟和青煜認識有段時間,漸漸摸清青煜的脾性。
反正只要事關青白,哪怕芝麻綠豆的錯誤,也要嚴懲不貸。
那個從來溫柔如許的小青,絕對不會寬恕青白行差踏錯。
陸瀟瀟隱約有點不好的預感,若是青煜,恐怕會在接下來的課程中,讓青白終身難忘……
她微微側身,壓低聲音和青白道:“待會兒下課你就先回學校,反正你沒有選課,不能參加下堂課,我會和你大哥說的。”
下堂課人數有限,沒有選課肯定不可以參加。
規矩是這樣的。
她估計這階梯教室這麼多人,恐怕是慕青煜之名而來,實際選上課的,可能不足二十分之一。
青白臉上雨過天晴,可惜人不如天算。
下課鈴打響後,青煜的助手第一時間出現,特別叮囑青白,說是教授的意思,他不能離開。
“花名冊上有你的名字,同學,你怎麼說自己沒有選過課呢?”
只這麼一句,青白頓時無言以對。
他根本不是燕大的學生,可既然大哥都說是,事實還重要麼?
陸瀟瀟對上青煜那雙含笑瀲灩的眸子,在裡面看到殺氣。
第二節上課鈴打響,果然只有不到四十人留下,轉了上課地點。
解剖教室。
福爾馬林氣味撲鼻而來,青白臉色煞白,比溶液裡的標本顏色還難看。
陸瀟瀟還算鎮定,她不是第一次來解剖室,而且這門選修課不是解剖,只是有關司法刑事案件的概述。
畢竟她是法律系的,不用怎麼深入瞭解。
只是每次來解剖室,還是有點生理上的陰森感。
‘嘔……’
她聽到身側青白乾嘔的聲音,正要問問好不好,卻聽青煜一抹溫柔聲音,淡淡響起:“那位男同學,過來一下。”
陸瀟瀟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眼角餘光瞥過去,青煜叫的果然就是青白。
最恐怖的是,青煜手中是把解剖刀,這是打算讓青白走近以後,親眼看着解剖過程?
“老師,他的身體不太舒服,”陸瀟瀟有點明白青白爲什麼會怕他哥,抿脣商量:“要不我過去吧。”
她不是專業醫學系,肯定不可能讓她解剖,如果只是看,咳咳……
雖然想想就恐怖,可青白畢竟只和雨歇一樣大。
“沒關係,膽怯不是逃避有用,是要用來克服,”青煜輕輕微笑,風輕雲淡,卻有種不容反駁的篤定:“你不用爲他擔心。”
“爲什麼呢?”陸瀟瀟幫青白垂死掙扎。
“真的沒關係,因爲他這個人最隨便了,”青煜笑的相當燦爛,那美到極致的臉龐,晃的人睜不開眼。
陸瀟瀟扶着額頭,難道小白身上有監視器?
她正在想,青白已壯士一去不復返,靈魂出竅般走了過去。
這一堂課,陸瀟瀟甚至不想再回憶……
下課鈴打響,她找到剛吐完,正在戶外洗手池漱口的青白。
“瀟瀟姐,哥以前不是那樣的,”青白沒頭沒腦來了那麼一句:“可他從那裡回來以後,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