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錦,你要是敢不去相親,就永遠別想見到蘇小然,”千里鋒的話中透着狠戾,直勾勾的盯着兒子粗獷的背影。
“你竟用小然威脅我!”千里錦回頭瞪着轉椅中的男人,銅鈴大的眼眶佈滿血絲,恨恨道:“你覺得我會爲了她就去?”
他口中的意味冷漠,但放在褲線兩側微微一顫的大手,卻是出賣了他。
蘇小然,簡直就是他的命根子,別人不知道,千里鋒卻拿捏的很準。
千里鋒手背抵在鷹鉤鼻下,神色間盡是勝利者的冷笑:“你是不是爲了她,我不在乎,你去或是不去,才最重要。”
去,他不介意讓礙眼的蘇小然活着,甚至無所謂兒子在外面養個情婦。
不去,他也不介意楚軒轅可以多蒐集到一條殺人的罪證。
或者,他可以不讓雙手染血,卻有很多辦法讓蘇小然失蹤,成爲t國貧民窟中最低賤的娼妓。
望着兒子那幾近崩潰的神色,千里鋒冷血的闡述幾條處置蘇小然的方法,終於看到鐵血的兒子露出瘋狂的絕望。
這種絕望的神色,卻讓千里鋒病態的覺得痛快。
白心如漠然看着這一切,丈夫的變態,兒子的絕望,卻都沒法兒觸動她的神經。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就已經如此麻木。
千里鋒裹着毒藥的聲音再度響起:“怎麼樣,想好了麼?”
“你不是隻有我一個兒子,那個戲子也是你兒子,難道不能讓他去麼?”千里錦十指攥成兩隻秤砣,沉的幾乎要禁不住他的重量,隨時都會轟然倒地。
以他的驕傲,這樣的話幾乎等於是在求饒,在這個他恨之入骨的男人面前討饒。
千里鋒從雪茄盒中拿出一根雪茄,放在鼻翼下輕嗅:“你也說了,他只是個戲子而已,顧家要的,是我千里家堂堂正正的兒子。”
說白了,一切都是利益。
‘砰’的巨響,千里錦大力下將書房的門從門軸上拍斷,他那隻手,瞬間鮮血淋漓。
鮮血從他指縫間開始蔓延,滴滴答答從樓上灑到樓下,消失在千里家黑洞洞的大門外。
追出去的管家老楊回來稟告,說大少爺答應會去今晚的相親,只是不願留在主家。
千里鋒從書房裡走出來,邊吩咐人將門弄好,邊指着女傭皺眉道:“一個個都別在那愣着,把沾了血的東西全都扔了換新的,那個孽障,髒了我的東西。”
至於他兒子的傷勢,他就無所謂了。
不就是手破了麼,又不是絕症,死不了。
他是這麼想,光着小腳丫迎接千里錦的蘇小然,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捂着臉頰眼淚啪嗒掉個不停,直到千里錦答應她去醫院看病,兩隻眼睛已經哭成了桃子。
千里錦又是心疼,又覺苦笑,昨晚兩人初夜,她一賭氣光着腳丫就跑了,現在又忍不住爲自己如此傷心。
坐上車趕往醫院,他攬着懷中的少女深深吸了口氣,要不是害怕嚇到懷裡的小然,真想一拳砸碎車窗。
不能掌握命運的感覺,太特媽的不爽了。
卻不知道就在車窗外,一雙眸子定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