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賜她白綾

陡然在宮外見到於仁,樓樾心裡微微一驚,心裡暗忖昨日榮清大婚之事將慧成帝也驚動了,卻並不知道宮裡有場大陰謀在等着自己。

於仁見了他,當即宣了慧成帝的口諭,讓他去緋煙宮見駕。

緋煙宮是麗姝公主的宮殿,樓樾小時候來過,可長大後再未踏足。

而這時候,慧成帝喚他去麗姝的宮殿所爲何事?

心存疑惑的樓樾正要開口問於仁慧成帝爲何事召見自己,那於仁卻道:“敢問世子爺,那蘇姑娘可在貴府上,皇上召她一同覲見!”

聽於仁提到蘇流螢,樓樾明白過來,慧成帝召見,終歸是爲了昨日之事。

只是,爲何要在麗姝公主的宮裡覲見?

來不及想明白這些,樓樾心裡卻是開始爲蘇流螢擔心起來。

而在此時,他的心突然莫名的慌亂起來,心口窒悶,似乎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回頭看了眼別苑方向,樓樾對於仁道:“公公辛苦了。我即刻回去帶她一起進宮覲見!”

見他答應,於仁放下心來,轉身回宮覆命去了。

樓樾心裡那種不好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他調轉馬頭,策馬揚鞭折身朝別苑飛快趕去。

不過片刻他就重回別苑。

南山一恍神見他又回來了,正在詫異,樓樾跳下馬背,將繮繩往他手裡一扔,人已進去了。

堪堪走到蘇流螢所在小院的門口,突然聽到屋內傳來‘砰’的一聲,好像有重物掉在了地上。

寒眸掃過去,房間門口竟是一個人影都有,樓樾心裡頓時慌了。

他提氣身如魅影急速往屋子裡躥去,卻在進門那刻,看到了震破心魂的一幕——

別苑裡派來照顧侍候蘇流螢的丫鬟白果,竟然用枕頭將蘇流螢死死壓在牀上!

而方纔的聲響卻是蘇流螢掙扎間,腳踢翻了牀邊的小杌!

看着眼前這一幕,樓樾膽肝俱裂,寒眸一沉,全身瞬間涌現凜冽殺氣,反手‘錚’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聞聲回頭,白果張大嘴巴瞠目結舌的看着如煞神般突然出現的樓樾,不等卡在喉嚨裡的尖叫聲喊出來,薄刃挾帶凌厲殺氣已快如閃電般在她眼前劃過。

連聲慘叫都沒有,白果身子軟倒在牀榻上。手上的力道早在發現樓樾進門時就已嚇得鬆開。

蘇流螢本已絕望的以爲今天要死在白果手裡,可就在她絕望掙扎之時,捂在口鼻間的力道驟然鬆開。

不等她反應過來,蓋在臉上的軟枕已被拿開,她的身子落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那怕懷裡抱着她,那怕感覺到她喘着粗氣,樓樾想着方纔的那一幕還是心有餘悸——

如果方纔自己進宮了,沒有折身回來。如果自己再晚進來一步,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她了?

想着方纔可怕的一幕,樓樾心口久久回不過氣,將懷裡的摟得越發的緊!

“世子爺……我沒事……”

經歷生死大劫的蘇流螢,雖然身子還是忍不住抖着,可依靠到樓樾堅實懷抱的那一刻,心裡卻是瞬間就安穩下來。

感受到樓樾情緒的不穩定,她平息氣息出聲輕聲的安慰她。

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樓樾高高懸着的手才終是放下,鬆開她,凝眸定定的看着她,神情凝重愧疚,好半晌才嘶啞着嗓子沉聲道:“是我疏忽了!”

蘇流螢默默的看着他急得發紅的眼睛,心裡涌起暖流,哽着喉嚨道:“這不怪世子爺,方纔……還是世子爺救了我的命。”

回眸,卻是看到了躺在一邊的白果,全身上下看不到一絲傷痕,只有脖子上有道極淺極淺的血痕,早已沒了生氣……

按着樓樾以前的做法,是會留下白果的性命問出指使她的人。

可是想着她在親手殘害蘇流螢的性命,一向睿智冷靜的他卻是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南山領人早已侯在了門外,見樓樾招手,立刻進去讓人將白果的屍首拖下去。

樓樾咬牙冷冷道:“一定要查清白果背後之人是誰。肅查別苑,王府,乃至王府所有的房屋產業,一切可疑之人都不放過!”

說罷,又讓南山去叫薛念,讓他幫蘇流螢好好檢查手上的傷口是來否裂開?

爲了蘇流螢,薛念這些日子被樓樾強制留在別苑,所以隨叫隨到。

薛念聽說就在方纔蘇流螢差點被別苑的婢女捂死,也跟着出了一身的冷汗。將她好好的查檢後,忍不住對樓樾道:“原以爲你這苑子是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沒想到殺手就在身邊,真是可怕。”

聽了他的話,樓樾眸光一沉!

能經過嚴密甄選進到別苑裡,都是信得過之人。

而這個白果在別苑當差也有好些年了,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沒有露出一絲不妥當的地方,爲何突然對蘇流螢下手了?

她幕後之人卻是誰?

但眼下,卻不是想此事之時,還有更棘手的等他。

回頭對上蘇流螢蒼白的小臉,樓樾沉聲道:“聖上召我們覲見!”

聞言,蘇流螢形容間一片平靜——

該來的終是來了。

她就知道,昨日這事,慧成帝終是將帳算到了她的頭上了!

簡單梳洗一番,蘇流螢神情淡然的隨樓樾踏上了去宮裡的馬車。

馬車裡,樓樾蹙眉開口:“你覺得白果是誰的人?”

蘇流螢苦澀一笑,自嘲道:“如今要我命的人很多,卻是一時分不清誰是白果的主子……”

在她的心裡,要她性命的有宮裡謀害寧嬪小產的真兇,有恨不得她死的吳氏,或者是不想讓她呆在別苑、與樓樾糾纏在一起的樓老夫人……

而這些人裡,蘇流螢更懷疑是樓老夫人,因爲只怕也有她有本事在樓樾的眼皮下指使樓府的婢女要自己性命。

然後她萬萬沒想到,要她性命的卻是樓家另外一個女人。

而在樓家,要她性命的也遠遠不止樓老夫人一人……

她想到的,樓樾自然想得到。

只是,他不太確定此事是他的祖母做下的。因爲樓老夫人爲人一向耿直痛快,若是她要對蘇流螢動手,只怕不會這麼偷偷摸摸。只會當着樓樾的面,像上次在永坤宮一樣,直接當面給她一刀子。

但若不是祖母,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瞞過他將人安排進樓府?

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多,樓樾閉眸冷靜片刻,等再睜開眼睛時,宮門快到了。

下馬車時,因着蘇流螢右手不能動彈,樓樾主動伸手攙扶她下馬車。

遲疑片刻,她終是將左手放進了他的手掌心裡。

原以爲他只是攙扶她下馬車,沒想到下了馬車後,樓樾一直握着她的手往前走,再也不鬆開。

宮道上人來人往,那些掃地的宮婢全是之前蘇流螢在司設局時認識的熟人,如今一個個見着蘇流螢重回宮裡,還與樓世子公然手拉着手,頓時一個個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昨天,蘇流螢以轎前婢的身份隨榮清公主出嫁的消息早已在宮裡傳開了。而今天早上李尚書領着尚書夫人和駙馬爺跪在永坤宮門口請罪的事也是鬧得闔宮皆知。於是關於昨日榮清公主大婚時,駙馬李修棄公主不要,卻要娶轎前婢的消息也暗下里在宮裡傳開來了。

衆人一邊羨慕着蘇流螢不光能隨公主嫁出宮,更是妒忌她有得到駙馬爺如此深愛,但轉眼看到駙馬爺來皇后宮裡請罪,不由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等着皇上皇后處置蘇流螢。

然而沒想到,這會兒,卻又見她與樓世子走在了一起,還手拉手。頓時關於樓世子去李府搶人,並要娶蘇流螢爲妻氣得麗姝公主上吊自殺的消息,像長了翅膀般在宮裡飛傳開了……

被這麼多眼睛打量着,蘇流螢如刺在背,很是難受,忍不住去掙脫樓樾的手。

“世子爺放手……這樣會被大家誤會……”

“經過昨晚,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樓樾的人,有什麼好誤會!”

樓樾頭也不回涼涼的拿話堵她。手下稍稍用力,卻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一路上他猜測了千百種慧成帝會對蘇流螢的責罰。帝王的心意他猜測爲到,可是他卻要讓慧成帝知道,她已是他樓樾的人了,希望慧成帝與皇姑母看在安王府的份上,對她輕饒!

蘇流螢並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她只是不由的就想起了昨晚與樓樾做戲欺瞞李修的事來,臉上頓時漲得通紅。

正在這時,對面的宮道上,李修正與榮清公主迎面而來。

麗姝公主出事,樓皇后要趕去緋煙宮,李家一衆人自然也不好再呆在永坤宮,連忙告辭出宮。

李修也已看到了迎面過來的樓樾與蘇流螢,目光先是落在蘇流螢打着繃帶吊在胸前的右手上,心裡閃過詫異。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以及蘇流螢臉上的羞紅,死寂的眸光裡閃過憤恨!

蘇流螢也看到了他,然後她的心境異常的平靜,特別是看到了走在他身邊的榮清後,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了。

反而是在看到跟在榮清公主身後的青杏,還有吳氏,她的眸光冷了下去,握着樓樾的手一緊——

她不會忘記青杏對她痛下毒手,更不會忘記吳氏對她的殘忍迫害,這些,她統統都記着!

感覺到她手上的力道加重,樓樾以爲她是再見李修心裡慌亂了,忍不住越發的握緊她的手。

兩行人眼看就要迎面碰上,樓樾卻拉着蘇流螢的手一拐,往另一條宮道走了——

他們這些人中,只有蘇流螢身份最低。

如果要按尊卑行禮,她又得跪在他們面前磕頭了。

可是,昨天她才受李家毒害,樓樾雖然現在不能直接爲她報仇,卻不想再看到她忍辱負重的給那些殘害她的人行禮請安。

蘇流螢雖然不明白他的心思,卻也感激他在這個尷尬的時刻,帶自己撇開他們……

很快,兩人終是來到了緋煙宮門口。

於仁讓樓樾進殿,蘇流螢卻被留在了殿外。

進殿前,樓樾終是鬆開了蘇流螢的手,卻是回頭定定的看着她,語氣堅定道:“別怕,有我在,舍我性命也會護你周全!”

牽了她一路的溫暖大手終於在這一刻鬆開。

鬆開的那一瞬間,蘇流螢竟有些許的留戀,留戀他手掌帶給她的溫暖,心也莫名的慌亂空落起來……

爲免他擔心自己,蘇流螢努力朝他揚起笑臉,道:“世子爺快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聞言,樓樾深邃如墨的眸子閃起亮光,心口激動得竟是說不出話來——

她從未輕言軟語的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而此時,她說她在這裡等他的樣子,像極了守家的妻子送別出遠門的夫君。更是讓他不由的想起雲嶺那短暫又漫長的時光裡,每當他狩獵歸來,一身寒氣進帳,她都會乖巧的沏好他最喜歡的蒙頂甘露等他回來……

心口激盪,要守護好她的心更加堅定!

進到緋煙宮的主殿怡和殿,樓樾發現不止慧成帝在,皇姑母也在,而好久沒出現在人前的蘭嬤嬤竟然也守候在慧成帝身側,接過小宮女手上的茶壺,爲慧成帝奉茶。

而緋煙宮的主人麗姝公主,正趴在慧成帝的膝頭上哀哀的哭着。見到樓樾進來,眸光一亮!

殿內的氣氛,無比的凝重。樓樾跪下叩首請安。

慧成帝眸光涼涼的看了他好久,直到麗姝公主向嘟嘴撒嬌求饒,他才擡手讓樓樾平身。

慧成帝冷冷開口道:“聽說,你昨日去尚書府搶人了——把榮清的轎前婢搶走了。”

樓樾形容一凜,挺着脊樑沉聲道:“是!”

慧成帝冷冷一笑,又道:“聽說,你還將她安置進你家的別苑。你是怎麼打算的?”

聞言,樓皇后面色露出急色,生怕樓樾張口說出要娶蘇流螢的傻話來。麗姝也是不覺朝他緊張的看過去。

樓樾心裡確實如樓皇后擔心的那般,一心要娶蘇流螢。

可在這關口,昨日剛發生榮清的事,今日自己若是再激怒皇上,只怕最後遭殃的就是蘇流螢。

樓樾沉聲道:“她被李家人打斷了右手,打傷五臟六腑,微臣接她進別苑好好養傷。”

“傷好之後呢?”慧成帝直直的盯着他,冷冷追問道:“傷好之後,你是將她送還李府,還是打算就此留在你身邊?”

樓樾有想過慧成帝責罰他去尚書府要走蘇流螢,卻沒想到他卻隻字不提責罰一事,只是不緊不慢的問着自己,要如何處罰蘇流螢?

縱使鎮靜如他,後背也濡出了冷汗。

眸光忍不住看向上首高高在上的天子,樓樾想從慧成帝的形容間看出一絲端倪。

可惜,慧成帝除了一臉冰霜,倒是看不出其他的神色來。

倒是站在他身旁的蘭嬤嬤,神情間難掩焦慮。

蘭嬤嬤與蘇流螢之間的情誼,樓樾是知道一二的。此時見她面露憂色,再看看哭紅了眼睛的麗姝,心思急轉間,樓樾終是察覺到了今日的覲見,或許遠遠超出他所預料的那些……

樓樾掀袍復又跪下,咬牙道:“陛上可還記得在雲嶺時,微臣曾掉下懸崖。是她冒着大雪找尋一整夜才找到微臣……此番救命之命,微臣自是銘記於心。何況,如今她已是微臣的人,微臣自是要將她留在身邊!”

“呵!”一聲輕嗤,慧成帝突然揚手將手邊的一團白綾扔到樓樾的眼前,冷冷道:“那你可知,方纔在這大殿裡,朕的女兒——大庸朝堂堂三公主爲了你——投繯自盡!”

長長的白綾緩緩的散落在樓樾的面前,日光照耀下,白綾閃着白芒,明明只是微弱之光,卻是刺得樓樾眼睛生痛,彷彿地上散亂的白綾此刻就緊緊的纏上他的脖子,勒得他透不過氣來。

樓樾全身僵硬的站着,臉色煞白如臉,寒眸更是漆黑如墨,看不到盡頭。

他知道慧成帝是在逼自己開口娶麗姝。可是,從始至終,他想娶的只有蘇流螢一個!

見他久久沒有開口回覆慧成帝的話,更沒有順着慧成帝的意思答應娶麗姝,樓皇后面上顯出急色,不由起身來到樓樾面前,好言勸道:“樾兒,你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到娶世子妃的時候了。而麗姝公主慧質蘭心,對你更是情深一片,與你倒是十分的般配……”

但是,任由樓皇后如何相勸,樓樾卻是不爲所動。

見他如此,不等慧成帝發怒,一旁的麗姝公主早已忍不住‘嚶嚶’的哭了起來。

麗姝一哭,慧成帝心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冷喝道:“來人,將那女人帶進來,賜她白綾!”

聞言,於仁立刻親自帶人將蘇流螢押進殿來,而麗姝身邊的娟兒與秀兒已是拾起地上的白綾遞過去,於仁手腳麻利的套上蘇流螢的脖子,一揮手,兩邊的小太監就握着白綾的兩端往兩邊拉。

這一系列的動作彷彿眨眼間,尚在震驚中的蘇流螢還沒回過神來,脖子上已被套上冰冷的白綾,下一息,她已是被勒得青了臉。

樓樾同樣震驚住,他萬萬沒想到,慧成帝竟是毫無餘地的要處死蘇流螢。

眸光由墨變紅。一聲低吼,樓樾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拔腰間的軟劍,卻被樓皇后死死拽着,尖利的護甲刺進他的手腕裡,樓皇后花容失色道:“你想幹嘛,你是想讓整個樓家爲你陪葬嗎?”

殿前拔劍可是大罪,而且,慧成帝親口下旨賜死蘇流螢,樓樾若是拔劍阻攔,就是公然造反!

所以,樓皇后拼死的攔住樓樾。何況相比慧成帝,她更是盼着蘇流螢死!

之前在別苑,樓樾已親眼看到蘇流螢被人殘害的可怕場景,如今,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被活活勒死,他如何心肯?

而就是方纔,他進殿前還對她說着,讓她別怕,自己捨命也要護她周全……

樓皇后的話樓樾一句都聽不進去,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救蘇流螢!

然而,當他掙開樓皇后邁步向蘇流螢奔去時,卻在手觸到蘇流螢的那一刻,一股刺麻感迅速從手腕傳遍全身。下一瞬,眼前一黑,他已鬨然倒在了蘇流螢的面前。

看着樓樾在自己面前倒下,蘇流螢肝腸俱裂,竟是忘記自己這一刻的處境,絕望的將手伸向他……

樓樾毫無徵光的倒地,卻是將殿內一衆人人嚇到。

那些奉旨處置蘇流螢的小太監怔在當場,不覺都鬆了手上的力道,而麗姝公主更是迭聲的讓人去喚太醫。殿內一時卻是混亂起來。

而趁着一片混亂,煞白着臉的蘭嬤嬤急步走到了慧成帝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塊繡帕遞給慧成帝看,更是焦急的在他耳邊輕聲說着什麼。

接過了她手中的繡帕,慧成帝眸光微微一閃,身上的戾氣卻是瞬間收斂起來,神情也鬆懈下來。

下一刻,他卻是揮手讓於仁他們住手,鬆開了蘇流螢脖子上的白綾。

從鬼門關活下來的蘇流螢,顧不得脖子上火辣辣的勒傷,撲到倒地不起的樓樾身上,眼淚滾豆般的落下,全身抖個不停,窒痛的喉嚨卻是發不出一絲聲音。

樓樾怎麼了?好好的爲什麼會突然倒地不醒?!

不等蘇流螢從慌亂悲痛中回過神來,‘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卻是落在了她的臉上。

麗姝公主當着慧成帝與樓皇后的面打了蘇流螢一巴掌,一把將她踢滾到一邊,氣罵道:“賤人,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水性楊花,一會的與駙馬爺在一起,一會的又來勾搭世子爺……你這個賤人真是應該罪該萬死!”

說罷,麗姝回頭眼淚巴巴的看向一臉冰霜的慧成帝,哭道:“父皇,你不是要說要處死這個賤婢麼?怎麼突然讓他們停手了!”

樓皇后心裡也疑惑,不由隨麗姝回頭看向突然改變主間的慧成帝——

明明他恨毒了蘇流螢,而方纔麗姝話裡的那句‘水性揚花’更會勾起陛下心裡最深的傷痛,可是……

樓皇后看着眼前非但不生氣,神色還鬆懈下來的慧成帝,心裡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下一瞬,樓皇后卻是眼尖的看到了慧成帝手上的東西,頓時神色大變,一個趔趄,身子差點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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