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
“娘娘,藥熬好了,您真的要喝麼?”金麼麼用托盤端着一碗藥進來,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再確定一番。
若是此刻想要反悔亦是能夠來得及的,可是萬一喝了,傷身是小,能夠成功自是萬幸,可如果爲皇上所察覺,不論是當時還是明日,只怕皇后娘娘都不能夠善了,那個時候想要後悔,卻是再也不能了。
皇后接過八仙蓮花白瓷碗,裡面是黑乎乎的藥汁,只一眼,皇后便知道定是苦極,“麼麼不必再勸了,本宮心意已決。”
這是上次在禁足的時候收到她爹的信的時候,她偷偷的給自己留的最後一手,這方子是讓人喝了必能受孕的方子,只是兇險異常,能不能生下來和生下來的是什麼樣子皆是兩說,但是懷上卻是一定的。
如果不是今天被太后逼到這個份上,她也不會想要這麼做,畢竟誰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呢。
不管是自己,爲了雅兒,爲了俞家,或是爲了其他,她都必須懷孕,且必須是男嗣,否則留給她的出路便只有一條死路。
“娘娘,奴婢已經在香爐里加了東西,只要皇上來,必然會……”
皇后扔掉勺子,悶頭一口喝掉,皺着眉,等嘴裡的苦味消散一些,爲了發揮最強的藥效,便必須忍着不用蜜餞。
“皇上今晚一定會來。”
皇上是明君,即使他不愛她,即使他不碰她,但是無論如何,他還是會遵守祖宗規矩,這一點,這十年,皆可驗證。
這十年,她不瞭解他更多,於這一點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皇后說完肚子便開始痛起來,金麼麼連忙把帕子塞進她的嘴裡,似乎早有準備,另一邊又拿着溼布給她擦汗。
皇后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侵襲而來,皇后緊咬着嘴裡的布帛,只嗚嗚出聲,神情已是痛苦至極,不多時,額頭皆被汗溼,忍受不了,直接在地上翻滾。
金麼麼饒是再有心裡準備,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卻也知道不能請太醫,只能把周圍的東西搬離開一些,儘量不要讓皇后碰着。
等到這陣疼痛過去,已是一炷香以後了,皇后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早已經溼透。
金麼麼扶着她往內室去,泡在加了藥材的浴桶裡,小半個時辰過後,皇后纔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坐在梳妝檯前打扮着,“麼麼往本宮臉上多敷些粉吧,臉色太過蒼白了些。”
金麼麼應是,只在心裡默默感概,自家娘娘不論無核養尊處優,不論保養的如何得當,終究還是老了,眼角的細紋是可以掩蓋,可是眼裡的滄桑與那些年輕姑娘自是不能相比的。
“皇上駕到,”蘇順閒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皇后剛剛漱完口,便聽見外面傳來聲音,心裡一喜,隨即調整一下裙裝,起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起吧,”宗政瑾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鼻子輕嗅,“怎麼今日點的香和往日裡不一樣?”
皇后先是一樂,皇上原來對她的坤寧宮也不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的,隨後又想到什麼,控制自己不要慌張,“不過是這蘅蕪香可安神助眠,臣妾這些日子有些睡不着,太醫便建議臣妾換上這個試試罷了。”
“嗯,”宗政瑾點點頭,並沒有多想,目光從皇后妝容精緻的臉上移開。
“安置吧,”宗政瑾是掐着時辰來的,他不碰皇后,除了非說不可的事,他與她亦是不想多說話的。
皇后早就知道他不會與她閒聊多久,也不多說什麼,“是,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兩人雙雙在牀榻上躺下。
宗政瑾閉目,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時,卻似乎感覺有些熱,也沒太在意,只稍稍掀開了些被子。
皇后一直在假寐,等着那香爐發揮作用,見他似乎有了反應,便開始偷偷的往他那邊靠近些,手也從自己的被子裡伸進了他的被子。
宗政瑾感覺胸膛上有一隻手在橫移,涼涼的,很舒服,忍不住想要的更多,正當皇后準備再進一步之時,宗政瑾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裡盡是冰冷。
冷冷的拂開皇后的手,把她的身子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直接扔下了牀,眼裡滿是厭惡。
皇后驚呼一聲,從地上爬起,本想繼續爬上牀,不妨看見那個正目光冰冷的坐在牀的裡側的人,縮了縮身子,“臣妾……求皇上讓臣妾伺候一回。”
“朕不知皇后竟也會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朕簡直對你失望至極,”宗政瑾不屑的說道,不理會跪在地上哭泣的人,高喊,“蘇順閒。”
蘇順閒雖站在外面守夜,但根據他長久以來的經驗,聽見裡面沒有動靜傳來,正準備去小憩一番,便聽見皇上的高喊,似乎還有皇后隱隱的哭泣聲。
心裡一驚,連忙進去,也不敢表現出什麼,連忙拿起衣服伺候正站在那裡的人。
宗政瑾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皇后一眼,嘲諷的哼了哼,便踏步走了出去。
“娘娘……”金麼麼一直都暗暗的關注着,見皇上離開,連忙進來。
皇后終於失聲痛哭,“完了,完了,麼麼,本宮完了……”
他爲何要那般的狠心。
金麼麼也忍不住落淚,“娘娘……”
…………
宗政瑾剛剛在坤寧宮的時候發現了異常的時候,已經手快的點了穴,運用內力平復裡身體內的躁動,只是現在出了坤寧宮,那種感覺卻更甚,隱隱有壓不住的趨勢。
“皇上,可是回乾清宮?”蘇順閒在後面小跑着,皇上步子邁得太大,他幾乎要跟不上了。
宗政瑾猶豫了一瞬,“你帶着人回乾清宮。”
說完也不待他反應,直接運用輕功,幾個來回便不見了蹤影。
蘇順閒不敢多問,雖隱隱能猜到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他一個太監可以管的事,連忙招呼一聲,帶着宮人回了乾清宮。
醉雲塢
已經宵禁,宮門也已經落鎖,宗政瑾站在門口,猶豫了一瞬,越牆而入。
微弱的燭火,隱隱可以看見躺在牀上的人,掀開簾帳,宗政瑾即使身下再難受,心情再憋悶,一眼便笑開了。
被子只蓋了半個身子,褻衣在翻身之中微微敞開,露出藕荷色肚兜的一角,精緻的鎖骨,宗政瑾把自己的衣服扒掉,只餘褻衣。
“唔唔……”蘇靜翕已入睡,潛意識裡依然可以感覺到冷,只想往有熱源的地方靠。
宗政瑾處於一種水深火熱之中,不妨她的突然間靠近,肌膚相觸,如同飲鳩止渴,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一把撕開她的褻衣。
“皇上……”蘇靜翕終究還是被鬧騰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不妨突然看到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而且是以這樣的一種姿態。
鏡中貌,月下影,隔簾形,睡初醒。
蘇靜翕被他翻來倒去,本就不太清醒,如今更是有些暈頭轉向,不妨他的突然動作,更未想到他的連連衝|擊,蘇靜翕只能在他肩頭嗚咽啜泣。
“疼……皇上……“蘇靜翕低低出聲。
即使平日裡他花樣頗多,維持的時間也長,每每歡合過後,自己總是免不了腰痠腿軟,但說到底,他也不至於如今日這般完全不管不顧,徹底忽視她的感受。
他在牀上的時候本來動情便是極快,興致來了便不願顧及太多,但顯然今日更甚,來勢洶洶,雷霆雨露更是久久不散。
倒像是完全是爲了歡好一般,可他明明嘴裡冒出的話與平日也所差無幾啊……
觸及到他的鳳目的時候,她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眼裡完全被其他東西覆蓋,情熱與癲狂羞的她恨不能就此埋在他身|下。
到底,是何人對他用了藥?
蘇靜翕微閉眼眸,湊過去蹭蹭他的臉頰,“皇上,我在這裡……”
…………
小半個時辰過後,在蘇靜翕在積極配合下,他終於fa泄出來,抵着她嘶吼出聲。
蘇靜翕已是小死一次,本以爲他現在至少會恢復片刻的清明,卻不成想,不等她有時間平復身體的餘韻,他竟是再次蓄|勢待發,燙的嚇人。
蘇靜翕看着他依舊整裝待發,面色凝重,卻沒有多少猶豫,繼續在他的攻勢下無聲的迎接與配合。
…………
宗政瑾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亦知道身下的人是誰,正因爲如此,一波過後,並沒有消減,反而將男兒本色發揮的徹底。
一次又一次的歡好,帶給他的是一波更甚一波的滅頂的歡愉,這前所未有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只恨不能就此沉陷其中,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沉淪也不過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宗政瑾終於得以紓解,恢復神智,只意識到自己幹了些什麼事的時候,鳳目倏地閉合,臉色亦是晦暗不明。
幻象消去,腦子裡依舊留存她剛剛的一顰一笑,她無聲的痛,倔強的笑容,一滴滴的清淚,在他心裡抹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