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蘇靜翕睡的香甜,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但是後宮之中,卻吵翻了天。
舒貴妃動了胎氣,被太醫查出是有人在其日常的薰香之中加入了令孕婦小產的毒藥,一時之間,後宮之中幾乎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舒貴妃氣憤不過,連夜請奏皇上,皇上下令徹查,凡知情不報者皆按同罪論處,主謀者獲罪及家人,勢必要將背後謀害之人找出來。
這一晚,後宮之中註定無人能有心睡眠,不得安寧。
第二日,因遵循舒貴妃的旨意,衆位妃嬪早早的起來,前往重華宮,接受問詢。
衆人即使再不想去,可是苦於位分低下,且若是不去,又害怕有人趁機栽贓陷害,如此兩相比較之下,還是去最爲妥當。
蘇靜翕醒來的時候,聽瑤將此事與她說了,稍稍想了想,便決定還是前去的好,以她如今的地位與恩寵,定不會有什麼事,但是不能排除有人想要趁機潑髒水。
不過,既然宗政瑾早間未派人讓她早起,否則她也不會睡到現在,他不提,那她便裝作不知,已然晚了,便也不急,總歸都是晚了的。
慢騰騰的起牀梳洗,用過一頓相當豐盛的早膳,蘇靜翕才帶着人慢騰騰的往重華宮而去。
“珍修容娘娘到,”殿外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
蘇靜翕邁步走進去,行禮,“臣妾給舒貴妃娘娘,賢妃娘娘,淑妃娘娘,及衆位娘娘請安。”
“珍妹妹不必多禮,快些請起吧,”舒貴妃一如往常,並未因爲任何原因難爲與她,“青綺,給珍修容備上個軟墊,茶也不必上了,便用清水吧。”
蘇靜翕本也不過是微微福了福身子,她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但是見舒貴妃爲自己考慮這樣周到,難免有些不好意思,“臣妾多謝舒貴妃娘娘了。”
“珍妹妹不必客氣,快些坐下吧,”喬靜姝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笑了笑,“本宮以爲妹妹不會來了,便也沒準備好。”
“舒姐姐動了胎氣乃是大事,妹妹自然不會不放在心上,只不過昨晚睡的沉了些,今早便起晚了,妹妹身邊的宮女也未將妹妹叫醒,這才遲了這許多,還望舒姐姐不要介懷。”
漂亮話蘇靜翕從來都不是不會說,只是很多時候都認爲那些女人不值得她費心做那表面功夫。
“還請舒貴妃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錯,”聽瑤適時的站出來,行禮道。
舒貴妃勾了勾嘴角,面上看不出絲毫氣惱,“豈會,妹妹身邊的宮女亦是忠心爲主,本宮又怎能怪罪呢,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如此,便多謝舒姐姐了,”既然她給了臺階,蘇靜翕自是順勢而下。
其他人見她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便這樣將此事揭過,心裡不禁有些氣憤,本來蘇靜翕進來之時,她們還想借此奚落她兩句,或是趁勢安上一個不守規矩,恃寵而驕的罪名那是最好不過。
可是眼見舒貴妃卻仿若壓根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反而話裡話外皆是在爲她開脫,雖是在展示自己賢惠的一面,但是未免也太過聖人些。
或者說,其實舒貴妃也是在暗自討好蘇靜翕,而之前蘇靜翕前來重華宮,她們二人待了小半個時辰,莫非是在密謀什麼。
不論衆人心裡如何作想,面上卻是不敢顯示分毫,畢竟這兩位,可是一個掌握權勢,一個備受聖寵,且兩位都是肚子裡懷有龍種。
“不知道舒姐姐可有查出什麼來?”蘇靜翕的目光在周圍的人身上淡淡的掃過一圈,重新移向上首,柔聲問道。
不等舒貴妃開口說話,蘇靜翕繼續道,“說起來,妹妹還有些事想拜託舒姐姐。”
喬靜姝十分配合,“哦?不知是什麼事,妹妹儘管說來。”
“這不,前幾日,姐姐的重華宮不是在後院發現了一具女屍,妹妹知道後便連忙查看關雎宮的一衆奴才,後來果不其然,發現那女屍確實是關雎宮的一個小宮女,”蘇靜翕說的毫不避諱,面露坦然。
其他人聽了卻是一片譁然,這種事豈可如此大大咧咧的說出來,可不是在給別人一個好的機會麼,她要做的便是毀屍滅跡,不叫人發現纔是。
珍修容,這到底是傻還是腦子壞了。
喬靜姝瞥了一眼衆人的臉色,淡淡的道,“珍妹妹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