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辰也是心中暗喜，這兜兜轉轉，沒想到還能遇到自己的老鄉。
有了這樣的關係，他和沈芷凝之間的聯手，相對穩定很多。
畢竟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酒，還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更能增強兩人的關係？
接下來，他依舊窩在後宮，等待事情發酵。
另一邊，唐德潤則是陸續安排原本在冷宮工作的人，全部遷移出去。
他在城郊找了個地方，作爲秘密工廠。
守衛的修仙者有李碧彤和自己，加上岐州李氏的李春風，也送了幾套防禦陣法，勉勉強強站得住腳。
只要修仙者不是完全撕破臉皮，暫時就沒有危險。
這段時間，朝臣也相對安定很多，許墨辰樂得清閒。
但很快，預想中的事情發生了。
寧州太守送來了緊急奏摺。
如今是春季，南方流域很容易發生防汛的事情。
但寧州太守奏報的，並不僅僅是汛情相關。
“這很多百姓，得了疾病，”許墨辰皺眉，“發燒、發疹、腹痛腹瀉……還有不少死亡的人。”
“南方地域水域複雜，每年春秋季節，容易發病，”唐德潤補充，“大幹一統天下之前，位處北方，這類的病是沒有的。”
許墨辰盯着奏摺，發病的病情類似，很可能是一種感染病。
聯想起不久前京城出現的瘟神，他心中有數了。
通政司的沈長風，終於出手了。
“陛下，應該是人爲的，”唐德潤也做出判斷，“時機未免太巧了。”
許墨辰將奏摺放在桌子上：“這個摺子留中不發，安排一下，朕去一趟寧州。”
唐德潤表情頓時慎重起來：“陛下，對方佈局，肯定是有備而來。
要留意的是，寧州還有個寧王。”
寧王，當初也是參與奪嫡的皇子，而且是帶過兵的。
現在在寧州，有自己的軍隊，和岐王許承言不可同日而語。
“此外，”唐德潤瞥了眼許墨辰，“寧州還是當年南衛國的首都，有不少的前朝遺老……”
南衛，許墨辰怔了一下。
那是當年統一戰中，攻克消滅的一個地方政權。
當然他們也有建立自己的國家。
恍惚中，許墨辰似乎想起，當年自己策馬來到寧州城下，凌冽冷風中，城牆上站着的那朵紅雲。
南衛嫡公主顧錦歌。
她朝自己笑着：“許墨辰，你想要進城，就要從我的屍體上爬過去。”
那一戰異常慘烈，雙方傷亡都很重。
最後，他記得顧錦歌是從城牆上一躍而下，香消玉損，和國家存亡綁定在一起。
沒多久的事情，回想着卻似乎隔了很多年。
他按住心中的悸動。
“看來朕要是到了寧州，想要朕性命的人不少吧，”許墨辰忍不住笑了，“這回除了修仙者，還有人族也會參與。”
“陛下，前南衛國的話，據微臣所知，當年背後的修仙者勢力，就是幽冥域的，”唐德潤勸諫，“陛下真要深入險地，務必三思而後行啊。”
“這裡面還挺錯綜複雜的，”許墨辰點頭，“寧王的話，會不會和他們有關聯。”
“沒有跡象，但是一旦陛下現身，他們的目標一致……”唐德潤表示擔心。
集中的靶子，肯定是衆矢之的。
許墨辰沉吟着，他眼前再次飄過那穿着一襲紅衣、騎馬馳騁的少女。
顧錦歌，難道這就是我們之間，還未了結的糾纏？
如果是的話，朕陪你走一遭吧。
“不必多慮，”許墨辰擺了擺手，“寧州之行勢在必行，不說別的，寧州太守奏報的事情，如果是修仙者引起的，朕不去的話，解決不了。”
這是實在話，人族的力量，目前根本無法和修仙者對抗。
只有許墨辰，親臨之後也許還有轉機。
爲了寧州的百姓，他不得不深入虎穴。
唐德潤搖頭，皇帝做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另外，這次賢妃也和朕同行，”許墨辰交代，“至於國立醫館，讓他們做好準備，需要藥物以及人力支援的話，以免措手不及。”
“賢妃娘娘也去，”唐德潤微微吃驚，“陛下，她可是沈大人的女兒啊……”
來路不明，帶着不是給自己增加危險。
他不知道的是，昨晚許墨辰和沈芷凝已經坦誠相見了。
彼此的隱私都看光了，沒什麼好擔憂的。
“朕自有分寸，”許墨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安排吧。”
唐德潤領命退下。
皇帝又要出宮微服私訪，自然京城需要代理人。
這個任務肯定是趙凌波負責。
“唐大人，您是說陛下又要出宮，”趙凌波張着櫻桃小嘴，“這回去多久啊。”
“至少要兩三個月吧，”唐德潤微笑，“又要委屈郡主扮演陛下了。”
“不委屈不委屈，”趙凌波兩眼放光，“只是上次您給的什麼化形丹……”
“微臣早就準備好了， ”說着唐德潤遞過一個瓶子，“微臣擔心路途有耽擱，因此多煉製了一些，保證夠用。”
這丹藥服用下去，外形就能變得和許墨辰一模一樣。
趙凌波早就體驗過，對於效果是很滿意的。
她喜滋滋地收下：“京城的事情就放心吧，另外一旦確定病情，請及時通知國立醫館。”
現在他們的衛生部，是人族醫術巔峰的代表。
最近在民間是好評如潮。
還有不少新藥物，也在研製中，希望能夠用上。
安排妥當，許墨辰找了個日子，乘上馬車，離開了皇宮。
同車的還有賢妃沈芷凝，她靠着軟墊：“陛下，事情臣妾已經彙報給父親大人了，您的舉動，估計他已經掌握。
不過不用擔心，依照臣妾對父親的瞭解，不到寧州的地盤，他不會出手。”
許墨辰也笑了：“他的心思，除非有十足把握，當然優先希望寧王之流的除掉朕，自己得漁翁之利。”
沈芷凝點頭：“臣妾的境界，按照幽冥域的等級，屬於靈動境六階水平，和築基境巔峰差不多。
不過正大光明的話，臣妾出手不方便，這一點請陛下留意。”
許墨辰也沒有指望她能一路救自己：“必要時候愛妃出手就行了，至於其他，就當做看風景。”
他自己也是築基境初期的水準，加上國運以及龍運，真要拼命，不會比一般的修仙者差。
況且同行的還有唐德潤以及翠竹，身下還是有人的啊。
不慌，寧州，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