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許墨辰也有點驚訝，他沒有想到，龍族居然是這樣的打算。
“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他還是忍不住問，“既然荼道逍遙仙危害那麼大，你們還敢和他合作，不怕引起十方世界的敵視嗎？”
“我們說的合作，是彼此不干涉，”覓玄早就和南海龍王商量過，“不瞞你說，荼道逍遙仙只是個傳說，是不是真的，其實我們並不清楚。”
許墨辰皺眉，在他以爲，應該是真的。
“況且已經九世了，”覓玄沒有留意到許墨辰表情的變化，“其實在不少修仙者看來，最後一次他也不會成功。
所以我們更擔心的是，他出現時候對十方世界的破壞。”
許墨辰這下明白了，龍族是篤定荼道逍遙仙的目的不會達成，所以想早點和對方約定，彼此不干擾。
先不說自己到底是不是，龍族提出來的這個條件，對他誘惑很大。
“那假如我不是呢？”許墨辰問。
“那對我們而言，也沒有害處，”覓玄微笑，“陛下想要改十方世界的規矩，早晚和他們會有一戰，不要波及南海就可以。”
許墨辰也笑了：“你們倒是抽身及時，那我也直說了，我有什麼好處。”
“我們龍族在妖獸界有一定威望，”覓玄開口，“當然雲上界的話，血統更高的種族也有，不過我想陛下的意思，該不會連雲上界都要收入囊中吧。”
許墨辰搖頭：“我是人族皇帝，只管凡間的事情。
雲上界和凡人距離太遠，只要彼此不干涉就行。”
“所以你看，我們可以幫助你加強你身上的龍運，”覓玄拿出誠意，“協調你和妖獸界的關係，最後達成你的目的。”
許墨辰盯着對方，想要從覓玄眼中看出異樣，可惜的是，對方一直很平靜。
龍族開出的條件，可以說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們想要的，只是自己不管如何，都不要對龍族出手。
可真有點太看得起他了。
許墨辰有自知之明，眼前兩人，境界就在自己之上。
按理說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撼動龍族。
難道是給自己的煙霧彈，其實他們在圖謀更大的事情？
“你們的誠意我看到了，”許墨辰沉吟良久，才緩緩開口，“這是你們龍族的意思？”
覓玄覓錦齊齊點頭。
“成交！”許墨辰答應了，“以後不管如何，龍作爲大幹圖騰信仰，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不會變。”
“這就可以了，”覓玄也鬆了口氣，“如此一來，我們的仙緣能夠確保，其餘能否證道飛昇，那就是人各有命。”
許墨辰沒想到龍族看得這麼通透，既然是盟約，自然要交換契約。
覓錦拿出一個玉環，許墨辰接過來神識一掃，裡面已經有了龍族龍王的神念誓言。
這神念誓言，是對應天道的，如果違背將會有損道行。
他也不猶豫，在裡面同樣加入了自己的神念誓言。
人族和龍族的盟約，正式成立。
其他海域也有龍王，但許墨辰知道，南海龍王能夠代表過來談這件事情，應該是龍族內部，有統一的認識。
這樣也好，對他而言少一個對手，多一個幫手，何樂而不爲。
事情談妥，覓玄兩人就站了起來：“我家小妹打擾陛下多日，接下來就由我們帶走了。”
許墨辰巴不得，那邊覓珞翹起了小嘴：“憑什麼呀，我在他後宮住的好好的。
而且我還要看他是不是昏君，你們不能如此霸道。”
覓錦冷着臉，一把拎起她，轉身出門。
“科舉結束前，我們三人暫時會留在京城，”覓玄拱手，“陛下如有需要，儘管開口就是。”
許墨辰也不推辭。
分別之後，他帶着一肚子的心思，回到了皇宮。
御書房，他將身邊的人都叫了過來。
唐德潤剛剛收集情報回來，他首先開口：“陛下，微臣仔細查看了京城所有風花雪月的地方，正如早上看到的，確實有人還在提取修仙者學子的文氣。
只是手段很隱蔽，目前看大家都沒有發覺。”
顧錦歌皺眉：“先是士族，現在輪到修仙者，陛下，臣妾以爲其中必有玄機。”
許墨辰點頭：“查到對方所在了嗎？”
“還沒有，微臣手下的修仙者都不是文法宗的，”唐德潤苦笑，“速度上會差一些。”
“覓珞是文法宗的，她兩位哥哥也到了，”許墨辰說着，迎來一片驚訝的目光，“愛卿可以私下找他們幫忙。”
“龍族的皇子來了？”唐德潤驚訝，“這可是少見的事情。”
“還有更少見的呢。”說着，許墨辰將盟約的事情講了。
聽到他提起荼道逍遙仙，唐德潤臉色大變。
其餘的顧錦歌沈芷凝，她們一個是穿越者，一個入仙道時間不久，都是一片茫然。
許墨辰看到唐德潤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知道意思：“愛卿，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陛下，”唐德潤秉奏，“荼道逍遙仙是十方世界的傳說，微臣也是從其他地方知曉的。
此人不死不滅，可以轉生十次，每一次出現，都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唯一特殊的地方，據說每一世都是驚才絕豔的人物，攪得十方世界動盪不安。”
“是壞人？”許墨辰問。
這話把唐德潤問住了：“不好說，只是傳說此人和天道大劫有關，一旦確認了，是十方世界都要絞殺的對象。”
很好理解，修仙者不會讓天道隨便消失，否則意味着整個修仙世界的滅亡。
“所以，此人是毀滅者啊。”許墨辰捏着下巴，想起自己的兩世片段記憶，第一世也就罷了，第二世修的是佛道，好像沒有做什麼毀天滅地的事情。
看來，自己應該不是此人。
唐德潤見他神情恍惚，語言更加謹慎：“不過陛下，此人到底是上古傳說，十方世界歷史裡面，是沒有正式記載的。
而且修仙者，每三千年一次寂滅劫，可以說如今時代，根本沒人見過。”
許墨辰若有所思：“也就是說，此人的轉生有周期？
是三千年一次？”
爲什麼呢？
許墨辰還在冥思苦想，只聽唐德潤顫顫巍巍地問：“陛下，是不是他們覺得，您是荼道逍遙仙的第十世？”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