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瀟瀟突然不是那麼想要知道八歲那年發生了什麼了。
倒是閒來無事時,開始讓人去打聽有關那位瑾王的事情了。
當然,打聽瑾王的事情,不過是個幌子,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是,是那位鍾離將軍,到底何時回京。
還有,鍾離家族,在這京城裡,又是佔有什麼樣的位置。
“小姐,鍾離老將軍是幾年前才搬到京城來的,以前一直住在江南,聽聞,鍾離老將軍祖籍江南,原本是計劃要在江南養老的。可是皇上不願意讓他過早地缷甲歸田,所以便將其詔到了京城。”
安瀟瀟嗯了一聲,“鍾離家的情況也都打聽清楚了?”
“回小姐,鍾離老將軍膝下三子,這位名震關內外的鐘離將軍,便是他的嫡長子。次子鍾離宏,因身體原因,一直不曾習武,轉而從文。三子鍾離靖,去年開始,跟在了鍾離將軍的身邊,一年來,也立下了些許戰功,此次回京,是與鍾離將軍一起。”
安瀟瀟點了點頭,鍾離家的人,似乎是很簡單。
“不過,屬下還打聽到,鍾離老夫人一直不待見這位鍾離將軍,說是因爲他一出生,便給鍾離家族帶來了災難,所以常常罵他是掃把星。”
掃把星?
這種詞彙,她一直以爲只會出現在一些不祥的女子身上,怎麼會出現在了一位年輕將軍的身上?
就只是因爲他出生之時,給鍾離府帶來了火災?
“聽聞鍾離將軍出生那一年,便是鍾離老太爺歸天的那一年。所以,老夫人一直以爲是鍾離澈剋死了老太爺。”
安瀟瀟頓時無語了,這樣也行?
“那位老夫人現如今也住在鍾離老將軍的府上?”
“回小姐,不曾。這位老夫人因爲年紀大了,所以不曾隨鍾離老將軍到京城來,而是住在了江南的祖宅裡和其它的兒孫們一起住。”
安瀟瀟挑了一下眉,看來,鍾離府上,也不是那麼安寧的。
不過,至少京城這裡,倒還算是不錯。
安瀟瀟現在比較想知道的是,這位鍾離將軍,會不會就是她之前是救下的那個阿貴?
不過,仔細想想,這種可能性,貌似不是很高。
若是之前的人是鍾離澈,那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京城?
而且,他手上的那枚玄鐵令牌又是怎麼回事?
安瀟瀟總覺得,事情貌似沒有她想像地那麼簡單。
“小姐,方二公子上門來拜訪了。不過世子還在軍營,您看?”
安瀟瀟有些無力地扶了扶額,這個方輕闌,還真是沒完了?
“行了,我知道了,先將人請去花廳小坐吧。我換身衣服。”
“是,小姐。”
安瀟瀟大概能猜得出來,方輕闌來找她幹嘛了。
方輕闌今日仍然是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衣袍,頭上不曾戴冠,只是插了一隻碧玉簪,另外,身邊還跟着一位妙齡女子,看模樣,也不過就是十四五歲左右。
待安瀟瀟進來後,一眼便注意到了方輕闌身邊的這位姑娘,眨眨眼,這是方家的姑娘?
“不知這位小姐是?”
“給安小姐請安,我是方輕柔,是方家的五姑娘。”
安瀟瀟挑了下眉,轉頭看向了方輕闌,這人是覺得自己一個人來府上不方便,所以纔會帶了一個會移動的屏風過來?
“方小姐請坐。”
“安小姐,我知道今日過來得有些唐突了,可是沒辦法,我的確是有要緊事想要請教安小姐。”
安瀟瀟瞄了他一眼,不徐不疾地先飲了一口茶,“方二公子,我可不認爲,我能幫你什麼忙。或者,你是找錯人了?”
“安小姐不必自謙,實在是我遇到了一些困惑,真心實意地來請教安小姐的。”
“罷了,二公子有話直說吧。”
安瀟瀟實在是有些無語,這位方輕闌看着挺聰明,也挺出塵的一個人,怎麼這腦子就這麼固執呢?
待他說完,安瀟瀟直接就嘆了一口氣,“抱歉,二公子,這件事情,我可幫不上忙。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方輕闌沒料到她會拒絕得這般直接。
“安小姐,您就不能再考慮一下嗎?畢竟,是要爲瑾王殿下看診,聽聞您二位自小還是有些情分在的,如今你明明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何故要……”
“方二公子!”不待他說完,安瀟瀟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再說一遍,我與瑾王殿下可能幼年時確實見過,可是情分這兩個字,可是萬不敢當的。還有,我一介閨閣女子,還請二公子能注意一下你的措詞。”
安瀟瀟的語氣裡已是明顯有了幾分的不耐煩,而且表情也是有些嫌棄了。
方輕柔倒是一個有眼力的姑娘,連忙打着圓場道,“家兄離京數年,剛剛回來,或許有些地方不太熟悉。還請安小姐莫要見怪。”
方輕闌經妹妹這麼一提醒,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言辭,的確是有些過了。
“安小姐,剛剛是在下失禮了。還請安小姐勿怪。”
安瀟瀟也知道剛剛方輕闌定然也是急了。
事實上,她知道,方家以前便是一直忠於先太子的。
可惜了,到底是因爲身體緣故,早早地殤了。
不過,聽聞這幾年,方家也是極少登瑾王府的門的,不知是瑾王的意思,還是現任方家家主的意思。
想到了昨天李庭希看方輕闌時的眼神,安瀟瀟頓時明瞭,這位方輕闌爲何會如此了。
“方二公子,我想,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我不是大夫。是不是治病救人,也全看我的心情。我沒興趣做什麼懸壺濟世的名醫,所以,這種事情,二公子以後還是莫要再來尋我了。”
“安小姐,在下不求別的,只盼安小姐能賜我幾粒清心丹就好,這也不成嗎?”
清心丹?
安瀟瀟頓時眯眼,身上的氣息,已然是有些冷厲。
“你從何處聽聞此藥?又如何得知我這裡會有?”
方輕柔色變,想要阻止哥哥,可惜了,方輕闌比她更快。
“這不重要。安小姐,我知你是藥瘋子的徒弟,也知你手上必然是有一些秘藥。我只求幾粒清心丹,這對於安小姐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名貴之藥吧?”
安瀟瀟沉默了。
清心丹的確不算是什麼名貴的藥物,不過,這對於瑾王的身體,的確有效嗎?
還有,看着方輕闌的表現,他分明就是心急如焚,非要救人不可。
“這藥,是我親手所煉,我爲何一定要送你呢?”
安瀟瀟笑得有幾分邪氣,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不給錢,白拿嗎?
方輕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不知安小姐覺得,是付現銀好,還是我方某有其它地方可以爲安小姐效勞的?”
“銀子就免了。我靖安侯府也不差這些。我可以給你藥,不過,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安小姐請講。”
方輕闌幾乎就是迫不及待了。
似乎是隻要能拿到藥,安瀟瀟提什麼要求,都不算過分。
“第一,從這裡出去之後,不能對任何人提及這清心丹是從我這裡拿走的。當然,也包括這位方小姐。若是走漏了一點兒風聲,那麼,我不介意採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方輕柔眨眨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瀟瀟,顯然不明白,她所謂的非常手段,又會是什麼?
當然,她其實是有些持懷疑態度的。
畢竟,不過一介女子,能有什麼可以威脅到她二哥的?
“好,我答應。”
方輕闌說完,轉頭看着妹妹,“輕柔,你也必須要做到。”
“是,二哥。”
“很好,第二件事嘛,就比較簡單了。”
安瀟瀟說完,眉眼間的笑意,似乎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古怪。
不知道爲什麼,方輕闌就是覺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
“告訴我,清心丹,是誰透露給你的?”
方輕闌似乎是有些爲難,不過看到安瀟瀟的態度很堅持,只好咬了咬牙,“是希世子。”
這個答案,倒是讓安瀟瀟有些意外。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李庭希有意要幫那個瑾王一把?
安瀟瀟命九月將藥給了方輕闌,便直接送客了。
安瀟瀟想不明白,李庭希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可不認爲,李庭希是真的想要幫瑾王來爭些什麼了。
再說方輕闌出靖安侯府之後,直接將方輕柔打發回府,自己騎馬急匆匆地趕去了瑾王府。
瑾王?
安瀟瀟的眸光流動,但凡是與皇室牽扯上了關係的,她一個都不想接觸。
而康王府,已經算是一個例外了。
畢竟,當初康王爺和康王妃,的確是對她多有照拂,這種事情,是做不得假,當然,也不能忘恩負義的。
否則,他日父親回來,只怕第一個饒不了她。
安子軒今日回來地早,進府時,太陽還沒有完全地落下山去。
“哥哥今日怎麼這麼早?李庭希竟然也捨得將你放回來了?”
“也忙碌了一些日子,總不能一直長在了軍營裡。如今一切都捋順地差不多了,我自然也就開始輕閒了。”
“哥哥,你可曾見過那位鍾離將軍?”
安子軒搖頭,“不曾。這幾年我一直都陪在父親身邊,只爲了能早日尋到母親。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心思去關注這些事?”
“李庭希對這位鍾離將軍,應該是多有關注吧?”
“嗯。他身爲皇室子嗣,自然是與我們不同。再說他現在執掌西山大營,總不能一點兒事情也不幹。再說了,他在暗衛營待了三年,你以爲是白待了?”
安瀟瀟撇嘴,似乎是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哥哥,你想不想去找母親?”
安子軒瞄了她一眼,依他對妹妹的瞭解,自然是不可能憑白無故地就來了這麼一句。
“怎麼可能會不想?不過,如今知道父親在那裡守着,我們過去暫時也幫不上什麼忙。再說了,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們在京城好好地生活,暫時不要去考慮他和母親。”
“哥哥,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問問你,那些來刺殺我的人,哥哥可知其根底?”
安子軒擰眉,臉色有些陰鬱。
片刻後,搖搖頭,“其實,你可能不知道。父親之所以讓你留在京城,就是爲了能讓你避開這些殺手。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看你不順眼,可是父親卻似乎是早就有所預料。不然,也不會留下了那麼多人來保護你。”
“可若是父親真要保護我,爲何不肯帶我一起上路?”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安瀟瀟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
她能感覺到,父親是很愛她的。
可是她又不能理解,爲什麼當年,能將那麼小的她,獨自留在了莊子上。
他真的手下就那麼放心嗎?
“瀟瀟,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必須要實話告訴你,這些年,我們所經歷的刺殺,與你比起來,只多不少。”
“嗯?”
安子軒給她倒了一盞茶,然後示意她莫急,先喝口茶潤潤喉。
“起初,他們的目標是我,後來幾年,也不知道何故,他們的重心,似乎就轉移到了你的身上。妹妹,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那些人的來歷應該是一路,可是我們卻查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直到後來我們掌握的母親的消息越來越清晰之後,纔敢有了大膽的懷疑。”
安瀟瀟的心頭一動,有些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
“對我們下手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因爲母親的緣故。”
“母親也是被那羣人害得昏迷不醒的?”
安子軒搖搖頭,又點點頭,“現在這一切都只是猜疑。相對而言,我們在京城,會較爲安全。若是離了此地,怕是那些人行事,就更加地膽大妄爲了。”
“可是哥哥,我們就只能這樣嗎?”
這樣坐以待斃,似乎是太遜了些。
可是貌似,目前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
“我知道你是心裡憋了一口氣,可是現在不是使性子的時候。我們連他們的來歷都不清楚,如何繼續追查?好在這幾年,對方的動作已經少了許多。我們倒是可以喘口氣,好好地積攢實力了。”
“哥哥,方輕闌今天來找我要了清心丹。”
“嗯。”
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他說是李庭希告訴他,我這裡有這個藥的。”
“皇家的事,我們還是少參與爲妙。”
這想法,跟安瀟瀟出奇地一致。
皇室的恩怨是非,只怕不是誰能判斷出曲直來的。
就好比先太子的病逝,這民間就有不少的傳言,說他是被當今皇上給下毒害死的。
不過,這種事情,聽聽也就罷了。
是絕對不能再往外傳的。
否則,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鍾離將軍就要回京了,聽聞此人是個極度冷血之人,曾在戰場上,將對方的主將圍困其中,最終當着他的面將一應兵將盡數斬殺,最後,還將敵軍的主將腰斬而亡。”
腰斬?
安瀟瀟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氣。
只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那畫面一定是相當地血腥。
人的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被從腰部砍作兩截後,還會神志清醒,過好長一段時間才斷氣。
有的,甚至是會用雙手拖着殘軀,往前掙扎着爬行一段距離之後,纔會嚥氣。
只要想想,就覺得殘忍無比。
這個鍾離澈,果然還真是一名冷血將軍。
不過,雖然是覺得他殘忍了些,倒是並不曾生出畏懼之心來,這倒是奇了。
“妹妹,那個鍾離將軍可不是什麼善茬,若是無事,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爲妙。”
“他快要抵京了?”
“聽說大軍還在百里之外,應該沒有這麼快吧。”
大軍行進的速度,自然是不及一騎的。
若是隻他一人,怕是今晚就到了京城了。
“我知道了,哥哥。”
晚上,安瀟瀟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腦子裡總有些亂。
似乎是一樁接一樁的事情,攪得她不得安寧。
正想着,聽得外面似有動靜,推開窗子,看到了院中七月正和馮知寒兩人對峙。
“馮世子今天倒是好興致,怎麼想起來到我這兒來了?”
安瀟瀟身着中衣,外面只是披了一件披風,頭髮就那樣隨意的散着,帶着幾分的慵懶氣息。
“安小姐,冒昧來訪,還請安小姐恕罪。”
“馮世子有事?”
安瀟瀟這樣問着,腦子裡想的則是阿貴。
如今阿貴不在靖安侯府了,這個馮知寒來此,果然就是找她的?
“明日申時初,我在城外的十里亭等你,有要事相告。”
安瀟瀟眯眼,眉梢挑了挑,“有什麼話,現在不能說?”
“事情未定,最遲也要明日午時纔有結果,我來,只是爲了想提前知會安小姐一聲。畢竟,我能順利地坐穩了這定遠侯府的世子之位,還要多賴於安小姐。”
“好,我明日一定準時到。”
馮知寒微微點頭,面無表情地又這樣走了。
七月看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轉回身來,“小姐,這個馮知寒只怕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明日您真要去?”
“去!爲何不去?”
阿貴纔是他真正的主子,萬一,其實想見自己的,是他家主子呢?
或許,阿貴現在早已恢復了記憶,再也不是從前的阿貴了。
安瀟瀟扁了扁嘴,想到那日阿貴在自己的臉色烙下一吻,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城外的莊子,只說是採些新鮮的果子回來,好給老夫人養身的。”
“是,小姐。”
約莫申時初,安瀟瀟就已經抵達了十里亭。
只是等了片刻,也不見馮知寒。
安瀟瀟不由得心生狐疑,難道,竟是又生變故了?
一直等了一刻鐘,也不見馮知寒前來,安瀟瀟也失了耐性。
“走吧,我們先回府。”
“是,小姐。”
出了亭子,安瀟瀟剛上馬車,未曾來得及吩咐,便聽得前面有急促且強勁的馬蹄聲傳來。
從聲音上來判斷,應該是有近百騎纔對。
安瀟瀟愣了一下,搖搖頭,“走吧。”
馬車剛行了數丈,便聽到了驚呼聲。
七月的聲音自馬車外傳來,“小姐,有大批的黑衣人襲向了那隊人馬,看其穿戴,當是我大淵的將士。”
安瀟瀟猛地擡眼,難道是那位傳說中的冷麪將軍回來了?
須臾,似乎是殺手退去,不過,又聽到了有人驚呼,“前面的馬車停下!”
安瀟瀟未動,七月則是將劍橫於胸前,“你們想幹什麼?”
“我家將軍受了傷,暗器上有毒,如今已騎不得馬,只是我們有急事進京面聖,還請姑娘行個方便。”
七月擰眉,“不可!馬車裡是我家小姐,我們是靖安侯府的人,既然貴將軍受傷,還是當儘速進京尋醫纔是。何故要借用我們的馬車?”
那小將卻是一臉堅持,“姑娘,實在是因爲我家將軍中了毒,多有不便,還請姑娘行個方便。那可是爲了我大淵立下了汗馬功勞的鐘離將軍。”
果然是那位冷麪將軍?
安瀟瀟眯眼,今日的事情,似乎是有些蹊蹺呢。
“罷了,七月,讓他們將人擡進來吧。我先看看他的傷。”
“是,小姐。”
七月轉身,冷着臉道,“還不快去扶你家將軍過來?算你們走運,我家小姐可是輕易不出手救人的。”
那小將頓時面上一喜,立刻打馬往回走。
而七月也命車伕轉了方向,跟着過去了。
雙方相距其實也不足百米。
不一會兒,雙方便碰了頭。
“將軍,還請您移步馬車吧。”
“本將無礙,騎馬便可,坐什麼馬車?”
這聲音?
安瀟瀟臉色微凝,聽上去,不太像是阿貴。
“將軍,您的傷勢不重,可是中了劇毒,總不好再一路顛箥了。”
之後,便聽到了有人擡動,還有人指揮的聲音。
安瀟瀟此時已下了馬車,就在旁邊站了。
只是對方的人手太多,她一時也沒有看清那位冷麪將軍的樣子。
“多謝這位小姐了。還請小姐上車,好爲我家將軍驅毒。”
安瀟瀟擡眸,對上了小將軍眼底的一抹雀躍。
不知爲何,安瀟瀟總覺得這個小將軍,分明就是在極其期待着什麼。
透着幾分的古怪。
安瀟瀟提裙上車,待湊近之後,驚呼一聲,“阿貴?”
------題外話------
阿貴就是那位冷麪將軍?嘻嘻,別忘了前面馮知寒提到過,阿貴的身分尊貴……所以,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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