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驚訝的嗎？我的成績不突出，很多人都不認識我。”
“可是我也看了那場晚會的，安蒂夫人穿上你設計的裙子真是美呆了，不知道你設計男裝嗎？”
一個年輕的男孩子也會喜歡她給安蒂夫人做的裙子嗎？
季笑從心中判定了徐赫應該還是有時尚基礎的，聞言笑着搖頭：“之前越萊幾乎是安蒂夫人的衣櫃，就算現在商業化，也完全沒有考慮過男裝，怎麼了？”
徐赫失望的搖搖頭：“也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很可惜，你這麼優秀的設計師，能夠將安蒂夫人的衣服都設計得那麼出彩，設計男裝肯定好看的，你看現在秀場上的男裝，有幾套是好看的？”
徐赫這句話倒是說在了點子上面，季笑點頭：“不過我相信國內的設計也會越來越出彩的，不用擔心太多。”
“嘿嘿，我是說真的。”徐赫轉過椅子，乾脆面對面對着季笑：“要不然咱們等秀結束，我知道樓上有一家環境很不錯的咖啡廳，咱們坐下來，邊喝咖啡邊聊？”
第一次見面就邀請去咖啡廳？
季笑楞了一下，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剛剛走過的女裝模特身上：“這條裙子很漂亮。”男裝已經結束了，徐赫對女裝的性質也依舊濃厚，聞言也飛快的忘掉了剛纔他究竟想說什麼，跟着季笑看去臺上。
“我好像知道這個設計師，法國歸來的，四十多歲。”
四十多歲，正是人生知識度最豐富，也是一個女人在人生中最好的年紀，季笑再次將目光全部落在模特身上的衣服上，這才覺得，那位設計師的影子，其實也在這條裙子上面吧。
人們常常說畫畫的最高境界就是在畫中找到作者的思想和影子，而服裝，大抵也都是這樣的感覺。
一場秀看下來，雖然季笑在其他地方看見的秀場也不少，但是就是之前她與徐赫所聊的設計師給她的驚喜，還是足夠讓她感覺自己真是來得值了。
“季笑。”秀一結束，趁着人羣亂糟糟的開始離場，季笑跟着人羣開始離場，沒想到剛剛一隻腳踏進了電梯，徐赫也跟着她進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徐赫整整比季笑高了接近二十公分，季笑站在他面前跟個小女孩似的，十分不自在。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徐赫笑容燦爛，十足大男孩陽光qi質：“而且，我不是約不到你喝咖啡嗎？如果這一次約不到，說不定以後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所以我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
徐赫說得信誓旦旦，好像今天不管季笑會不會同意，他今天都勢必要請到她去喝咖啡的。
電梯裡擠滿了人，衆人看着這麼一個陽光大男孩跟季笑說着賴皮又一本正經的話，都將好奇的目光投到季笑身上。
她又不是讓人蔘觀的大熊貓！
季笑無語，看見徐赫還要說什麼，連忙點頭：“好，樓下找一家吧。”這麼多人，她一點也不想上樓了。
“也好。”徐赫滿足的笑了：“樓下是露天咖啡廳，不過咱們也順便看看風景也不錯。”
“好。”季笑無語，但是之前因爲林子墨而變得糟糕的心情，似乎因爲這個，一點一點好起來了？
季笑坐下以後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然後給朵朵打了電話：“下午我就不過來了，總裁回來了嗎？”
“你們沒有在一起嗎？”朵朵好奇的問：“不過總裁也沒有回來，剛剛通知的我們，說下午不回來了。”
林子墨在哪？
季笑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了一眼，隨即又暗暗嘲笑自己，林子墨根本沒有跟她一起來，怎麼可能看見她？
“季笑姐，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從洗手間回來，徐赫又點了好些甜品，跟着咖啡一起上來。
“他們家的甜品真的還不錯，我上學的時候特別喜歡呢。”
季笑看着自己面前的芒果慕斯，還算能夠接受，動勺子挖了一勺放進嘴裡：“你找我什麼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嗎？”
“季小姐，其實我找你，就是想要跟你商量男裝的事情，你真的沒有一點想法，想要進軍男裝界嗎？”徐赫一雙大眼睛裡面閃耀着渴望的光輝，好像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在季笑身上，惹得季笑一瞬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你……”季笑眼底有微微的疲憊，但是幸好面前的是個大男孩，她還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我做不做男裝，跟你有關係嗎？”
“我也不是這意思。”徐赫擺擺手，眼神恐慌：“我只是想說，像你這麼優秀的設計師，不做男裝真的很可惜，就算你喜歡的是女裝，也可以一起做呀，一個優秀的設計師不是應該什麼都做的嗎？”
可是這孩子都不知道一個人只有一雙手，事情太多了會被活活累死的嗎？
“這件事情，我再慢慢考慮好嗎？”季笑也沒什麼心思吃甜品了，何況中午她一個人吃了兩人份的牛排，現在不管看見什麼東西都覺得難以下嚥。
“真的不用再考慮了。”徐赫一看見有了希望，直接隔着桌子拉住了季笑的手，嚇得季笑連忙縮了回去。
徐赫訕訕的，也知道自己剛纔是唐突了，不好意思：“我是太激動了。”
季笑的臉色變得蒼白，血色一點點褪去，“我還有其他事情……”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雖然是露天，但是跟徐赫這樣坐在一起，總讓她心中有一種負罪感？
“你不覺得我很有發展前景的嗎？”徐赫一看見季笑要走，慌了，也不顧四周還有不少的人正在悠閒的享受午後愜意的時光，直接大聲吼出來。
季笑頓住，長長舒了口氣：“你有沒有發展的前景，好像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吧？”
“季笑姐。”徐赫知道自己剛纔是過分了，但是面對季笑，他卻不願意退縮，“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了，我找你，是想請你去我爸爸的公司，我很想做男裝，我想聘請你，做公司的設計師，薪資什麼的，只要你的作品能夠打響知名度，能夠讓我滿意，價格只要在我們家能夠接受的範圍，我都會滿足你的好嗎？”
“我不需要。”季笑臉考慮也沒有考慮，直接回絕了徐赫，眼底亦是一片冰冷：“我現在做的很好，如果將來越萊有可能要往男裝發展，我們也可以再合作。”
“真的嗎？”
季笑微微皺眉，原本以爲她這樣直接回絕了徐赫，他至少會生氣的，沒想到居然這反應？
“當然……當然是真的，好了，下個月開始，有什麼事情可以到越萊來找我，但是請低調，我不接受大張旗鼓的人。”如果能夠因此而爲越萊拉到單子，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是當然。”徐赫得到了季笑的最新消息，已經再滿意不過，“季笑姐，你吃甜品呀。”
季笑搖頭，“我中午吃得很飽，現在不是很想吃東西，而且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咱們下次再見。”
徐赫也達到了自己最初的目標，季笑要走，他也沒有再阻攔。
季笑看着時間還早，就慢慢走着去童童學校，誰知道纔剛剛過了一個紅綠燈，林子墨的簡訊跳進了她手機：“童童我接回去了，你早點回家。”
他跟她一樣不回公司，原來是接童童去了。
季笑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樣去想林子墨這個人，他給她的太多感覺都出乎她自己的預料，原本堅持認爲這個跟自己一定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的男人，最後給她的感覺，讓她都渾然說不清楚。
天氣之前還是一天一天慢慢變模樣，到了這兩天，每天夜晚都會下一點細雨，季笑穿着厚厚的大毛衣走在街上，居然被凍得手腳冰冷。
“師傅。”直到身子已經快要凍僵了，季笑才伸手攔了一輛車，報上自己家的位置。
“時楊？”在車上，季笑居然接到了黎時楊的電話，不過相比較於他以往溫柔陽光的聲音，今天的他，似乎格外低落。
莫韻之不是說，昨天晚上他們在一起了麼？
“嗯。”黎時楊似乎沒想到電話居然這麼快被接通了，錯愕這下愣了兩秒纔想起來要回答季笑：“還好嗎？”
車裡面的溫度比外面高了太多，暖風徐徐的吹在身上，季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是在笑，雖然前一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還不錯，聽說你跟韻之在一起了。”
她對黎時楊，永遠都只可能是朋友和發小關係，雖然跟韻之走在一起，她多少會有不放心的地方，但是如果最後的結局是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算她喜歡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合併捏着的高腳杯梗因爲顫抖而差點將杯底的紅酒灑出來，可是黎時楊又很快鎮定，一瞬間，連臉色也白了好幾分，咬着牙齒，才彷彿毫無感覺的笑道：“是呀。”
“喜歡韻之嗎？”季笑的心臟顫抖了兩下，莫名間，她跟黎時楊之間的鴻溝，好像隨着他們彼此各自有了自己身邊的人，而一步一步在擴大。
黎時楊輕笑：“笑笑，怎麼到現在還在問這樣的問題呢？那我想問你，你喜歡林子墨嗎？”
“嗯？”季笑一時間有點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