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攻妻不備
57、攻妻不備
原本以爲顧衍生會說點有建設性的話,不想她驚詫完了,突然說一句:“喬夕顏,你敢不敢不學我?離婚這個事你也要模仿我啊?”
喬夕顏痛苦的捻着眉心,無奈的說:“你以爲我想啊,他要離,我還沒答應呢!”
“哦。”
喬夕顏被她的反應弄得都快抓狂了,“你怎麼這麼淡定!事不關己是不是?”
顧衍生輕笑,“你不是一直想離嗎?”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
“沒有嗎?”顧衍生反問:“上次,你和我說你受不了徐巖的十年,你堅持不下去了。還有前幾天,你媽上醫院,我一到醫院沒把我嚇死,夏顯文都在那,徐巖卻不在。喂,喬夕顏,我們私底下逗逗你和夏顯文,玩玩火就算了,你自己往火坑裡跳算什麼事兒啊?你做到這個地步了,想必也是不想過了吧?”
喬夕顏痛苦的抓了抓頭髮,無力的辯解着:“我真的沒有。我從來就沒說不想和他過了。”
顧衍生回想起之前她說的那些話,不由哭笑不得:“你怎麼這麼善變?”
“女人有善變的權力。”
顧衍生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低聲問她:“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要知道我問你幹嘛?”喬夕顏無語道。
“之前你也說過徐巖不是良配,給不了你安全感,又有個十年的前女友。要不趁這機會,撥亂反正,找個新的算了。”
“顧衍生,你故意的吧?我都快三十了,上哪找新的啊?我這個年紀能找個沒離過婚的男人就不錯了,上哪有一張白紙給我啊!”
“夏顯文啊!”
“……”喬夕顏翻了個白眼:“顧衍生你能不故意諷刺我嗎?”
喬夕顏一想到這一切,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的難受,她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說:“怎麼辦,好奇怪,他在我身邊,做點什麼我都忍不住往壞了想,可他走了,我才發現他在我心裡全是好的。”
“你這女人還真難伺候。”
喬夕顏無比沮喪的說:“我也覺得我挺討厭的,難怪徐巖受不了要離開我。”
顧衍生輕嘆一口氣,安慰她:“別想太多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喬夕顏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就是都沒徐巖好。”
顧衍生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既然什麼都懂,爲什麼不珍惜他呢?說真的,兩口子過日子,不是原則性的問題,真的不必上綱上線。你老和我說,他給不了你安全感,那你能保證換一個人就能給嗎?安全感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給的。別庸人自擾了喬夕顏,珍惜點!”
喬夕顏託着腮,眉頭皺成一團:“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顧衍生無語的嘆氣,忍不住罵她:“你傻啊!還能怎麼辦!追啊!”
喬夕顏納悶:“爲什麼你婚姻出問題就是葉肅北低頭追你,我婚姻出問題就得我低頭啊!你真的沒亂教我吧!”
顧衍生鄙夷的說:“現在是你把老公惹毛了好吧!再說了,你這個人除了臉皮厚哪有什麼優點啊!你不主動出擊,沒幾天徐巖就被人撬跑了!”
其實喬夕顏也很想豪氣的說一句“被人撬跑算了”。但是一想到要是真的被撬跑了,又立刻渾身難受,只好認命的問:“怎麼追啊?我不會啊!”
“女人追男人沒有什麼招式,一個字——纏!”
“……”喬夕顏努力的在消化和領悟顧衍生的話,末了,無奈的答應:“好吧,我試試看。”
原本說完就準備掛,電話那端的顧衍生突然壓低聲音,八卦的問:“我挺好奇的,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兒能把徐巖這麼好脾氣的人惹成這樣?”
喬夕顏知道她又開始不正經了,直接掛了電話,不再給她造次的機會。
她坐在沙發上,手機抵着下巴思考着顧衍生說的話。
追徐巖嗎?
這簡直是個瘋狂到了極點的念頭,喬夕顏長這麼大就沒追過男人。倒不是她架子大臉皮薄,而是她真的覺得自己似乎從來就不需要男人。
直到徐巖出現,直到徐巖說出離婚。她才發現,原來她相當相當需要他,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可追男人又不是追星,可以自己顧自瘋狂,卑微守候,得到一句“我愛你們”就可以開心幾天幾夜。她追他,是希望得到迴應,希望他回到她身邊來,瞧,這工程隨口一說就挺大的。
作爲一株風吹雨打不美卻很頑強的狗尾巴草,喬夕顏唯一的優點,大概只有不畏挫折和隨遇而安吧。
喬夕顏想了想,又撥通了徐巖的電話。響了很久,久到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徐巖才把電話接起來。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周圍好像很是空曠,他說話聲音不大卻仍然有迴音,電話那頭有些嘈雜,夾雜的都是些她聽不太懂的方言。
徐巖清晰而熟悉的呼吸聲從聽筒傳來:“怎麼了?”
不冷不熱,卻一如平常的溫柔。
“呃……”喬夕顏有些語塞,組織了一會兒才說:“你在哪呢?”
“山裡。”
喬夕顏這纔想起公司好像確實最近有一個資助活動正要啓動,他大約是去主持啓動儀式了。這種公益活動一直是徐巖的重點工作方向。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喬夕顏試探着問。
“還要幾天,具體要看進度。”
“哦……”
“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我這邊還有事。”
“好。”
聽筒裡傳來“嘟”的一聲按鍵音。大約是徐巖想按掛斷結果按偏了,手機並沒有掛斷他又沒發現,幾秒後,他似乎直接把手機收回了口袋,聽筒裡的聲音不再像剛纔那麼清晰了。
喬夕顏本來準備掛斷,電話那端突然傳來一聲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徐總?您有事?”
徐巖似乎笑了笑,很溫和的說:“沒事,是我太太的電話。”
……
喬夕顏楞了一下,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遠在千里之外的徐巖似乎開始走動了,聽筒裡傳來奇怪的摩擦聲,喬夕顏卻半天都捨不得掛斷。不知道爲什麼,徐巖那一句“太太”讓她心裡那些泄氣沮喪的情緒在頃刻間全數不見,突然間,有股不知名的勇氣從胸腔升起,不管徐巖是習慣還是下意識,至少在現在,他心裡,她還是他的太太。
那麼,一切就還來得及。
喬夕顏是典型的衝動派,掛斷電話,她立刻收拾了行李準備出門。她撥通了沈涼的電話,剛一接通就開門見山的問:“沈涼!咱公司雲貴項目第一站的具體地址發給我一下。哦,還有,徐巖下榻的飯店!這個也要給我!”
“……”沈涼被她這劈頭蓋臉的一下子弄的有點蒙,恍恍惚惚的把資料都報給她,還不等她回過神,喬夕顏已經把電話給掛了,她只來得及對着掛斷的電話罵一句:“過河拆橋的臭女人!”
喬夕顏這輩子都沒來過這麼窮山惡水的地方,下了飛機,坐了七八個小時的汽車,崎嶇的山路顛的她吐了四次,胃裡完全吐空了,才終於到達鎮上。
她到達的時候,正是凌晨三點多,大概是暈車暈得實在太嚴重,她也沒什麼心情去欣賞山裡的原生態的風景,除了空氣不錯,她鼻子通了以外,這裡真的沒有給她留下任何好感。若不是徐巖,她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到這樣的地方來。
徐巖下榻的也不是什麼高檔飯店,名字叫“酒店”,其實連城裡的旅館還不如。都什麼時代了,還貼滿那種八十年代流行的花色玻璃紙,弄得不倫不類的。
那大堂大約不到十平方,擺着一張臺子,背後的牆上還像模像樣的掛着四個時間不一樣的時鐘,上面寫着“北京,美國,英國,日本”。
喬夕顏走進去,旁邊還擠着四五個和她一樣風塵僕僕的人,他們叫醒了睡得雲裡霧裡的前臺,準備登記入住。
輪到喬夕顏時,喬夕顏問那睡眼惺忪的前臺小姐:“請問徐巖住哪個房間?”
那小姐一聽到“徐巖”的名字瞬間就醒了,用一臉鄙夷又防備的眼神看着她,冷冷的說:“我們酒店不準做這種生意。”
喬夕顏被她說的一頭霧水,下意識的問:“什麼生意?”問完才一下子想通,人家誤會她是搞特殊服務的。
她一時氣急攻心,把身份證拿出來,“啪——”一聲拍在桌上:“胡說八道什麼玩意兒!我是徐巖他老婆!不信你現在給他打電話!”
那小姐看了一眼桌上的身份證,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喬夕顏,將信將疑的拿起電話撥通了徐巖房間的號碼。
喬夕顏豎起耳朵也只能聽見她說的話。
“徐總,有一位喬夕顏小姐說是您老婆,現在在前臺。”
“哦,好的。”
“好的。”
“再見。”
掛斷電話,那小姐立刻換上有如春天一般的笑臉對喬夕顏說:“徐太太,您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徐總馬上下來。”
“……”
看到徐巖的那一刻,喬夕顏頗有地下黨找到組織兩眼淚汪汪的感覺。七八個小時汽車的顛簸讓喬夕顏的身體和意志都變得格外脆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看到徐巖那張熟悉的臉龐,突然就熱淚盈眶。忍都忍不住。
徐巖大約是睡夢中被吵醒,臉上還有微微的睡痕,他着一件普通的短袖,隨意的披了件外套就下來了。見到喬夕顏,既不驚喜也不意外,沉默的接過她的行李,將她領上了樓。
這家酒店果然內外一致,雖然地方寬敞,但是從裝潢到配置都十分簡陋,喬夕顏從進門的那一刻就開始皺眉。反觀徐巖,他倒是十分泰然自若。
徐巖將她的行李放在有些顯舊的沙發上。也沒有問她爲什麼來,來幹什麼。只是徑自指了指房間右角突出的小隔間說:“洗澡在那邊。”
喬夕顏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從冷戰至今,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相處過,空氣中似乎都擠滿了尷尬。喬夕顏看了看房間正中那張大牀,沒來由的臉一熱。
如果用肉/體去緩和關係,是不是有點卑鄙?喬夕顏暗暗的想。不過有句古語不是說了嗎?“君子坦蕩蕩”,都“坦蕩”了,還能有什麼?還是做小人吧,把老公先留住再說。
她從行李箱裡拿出洗浴用品,躡手躡腳鑽進了浴室。打開浴室的燈,撲面而來一股帶點刺鼻消毒水味的潮溼空氣,這味道讓喬夕顏有點噁心。她將洗浴用品放在玻璃臺上,準備將窗戶打開通通風,她剛走到窗口,就發現窗臺角落處,有一個可疑的黑色生物,再走近一看。
哎媽呀!是一隻拇指蓋那麼大的蜘蛛!
喬夕顏本能的尖叫出聲。徐巖循聲過來,不費吹灰之力的打開了洗浴室的門,驚惶的看着喬夕顏,“怎麼了?”
喬夕顏這會兒完全嚇傻了,也沒注意到徐巖毫不掩飾的緊張和關切,指着窗臺說:“蜘蛛……好大的蜘蛛!!”
徐巖看她被嚇的六神無主,有些哭笑不得,正準備說話,就看到她突然露出一臉就義的表情。喬夕顏大力的將徐巖推出洗浴室,大義凜然的說:
“徐巖!你先走!我掩護!”
作者有話要說:抽啊……**太抽了……
更新的章節又抽成存稿箱……崩潰ing……
大家的各種意見我都看了~我寫文的角度和大家看文的肯定不一樣~
我按我的寫~大家各自解讀~~
感謝給俺寫長評的親~~~~
另外大家猜測的因爲懷孕和好這種情節,抱歉~這篇文裡沒有~
我是大親媽~我有自己的安排~肯定是會和好滴~一步步來嘛~~^_^
ps:1,下章沒有船。2,下章不是就突兀的和好。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