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如敏她精神好很多,只是猶猶豫豫地打探十三,
“最近都不會回來了,皇上派他去營裡了。”我無奈的答,
看她神色就知道她被十三吸引,可惜她已經是有婚約的人,她要嫁去科爾沁,嫁給我的哥哥,蘇爾加臺。
我呢?康熙已有明令,讓我處理掉。苦笑!
天氣漸熱,如敏的病,天熱點有好處,於是就趁她身體好,嫁了出去。她走時拉着我的手
流了淚,也許是不捨得我,也許是悲感自己的命運。
想陪她哭一哭。卻哭不出來,不知何時我的心腸,竟然變得這樣冷硬。
康熙皇上要去避暑,卻不用我隨行,我知道他大概想涼我們倆一陣子,自然就忘記了。我只在宮裡陪着惠妃娘娘,日子不鹹不淡。
十四也沒隨去,進宮便來找我說話。
“你最近越發不願搭理人了。”十四抱怨我。
我笑,怎麼說,我處理了十三,難保有一天皇上不會叫我處理十四。
我擺弄桌上的一盆‘紅掌’十四就坐在一旁看。
臨走時他說:“你不用說話,我就看你澆澆花也高興。”
我不勝悲哀。
有時閒了一個人就沿着宮牆慢慢的走,總是那天走過的路,康熙皇上錯了,心不是紙,不可以燒掉。
秋天時來了消息,如敏死了。我爲她哭了,是爲我自己哭。
是她讓我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同時也認清自己的地位有多尷尬。
哭過之後心境更加波瀾無驚了,一切不過如此罷了。
私下裡就算見到十三,我的臉色也正常清淡的很,可以說對所有的人都清淡了。
於是狩獵終於準我去了,這次德妃隨駕,衆皇子隨駕還有個人的福晉,只有十三福晉有了
身孕所以沒有來,這次的隊伍更浩蕩。
我的車馬離康熙的龍輦很近,康熙時時召我伴駕說笑,到了圍場,蒙古的王公們還沒有來,依然在二十里外候旨。
我陪着康熙散步,這年月還沒大氣污染全球變暖,東北這零下了,冷的我發懵,哆哆嗦嗦的跟在康熙身後。
衆皇子來了,給皇上請安。
我正凍得要命,一驚之下“阿嚏”一聲,從皇上到皇子們,再到伺候的宮人太監人人忍笑,我捂着嘴,“皇上恕罪。”話音剛落,又是一聲噴嚏。
這下好,鬨堂大笑,唯有我面紅耳赤。
“好可憐的孩子,在京城住着,竟挨不了凍,這一路上一見風就這樣。”康熙笑着說,一邊吩咐李德全,給我拿紫貂的大氅來。
我披上了紫貂,果然不凡,瞬間就覺得,把外界冷氣隔絕了。
康熙看我,微愣了一下,然後笑了:“這丫頭長大了,這紫貂竟像是專爲給她的,賞你了。”我謝恩。
有侍衛上來生火堆,父子們圍火閒聊,李德全拿來了燙好酒。
我接了來,按循序給倒了酒。我身着素錦宮裝,外着這件流光溢彩的紫貂,說句自誇的話大約也算美不勝收吧。
天色漸暗,康熙方回了大帳,已有微微醉意,要我回去歇着,我穿了紫貂又不冷,反而想看看這白山黑水,讓蘭珠自己先回去歇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走了一會兒,卻發現九阿哥跟了上來,我們沒有說話,現在想來真的很奇怪,我們很少說話。總是他給禮物我收禮,在一起也不過不說話呆一會兒。
我們站在土坡之上,看遠處鬱鬱蔥蔥的高樹,良久。
我要走時,他拉住我,“小丫頭,你長大了。”我愣住,
“現在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了。”
我笑:“多謝。九阿哥誇獎。”
他也笑了但隨即沉下臉來,“以後別這麼對別人笑。”
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疼,斂了笑容,“你管我做什麼。”
“你不是不想嫁嗎?我看我就快沒法子藏着你了。”
“知道我爲什麼不見你,不跟你說話,”
我看着他,“每見你一次,我就後悔一分。”
親吻是如此美妙的事,但是還是推開了他,因爲我發現我的手臂已經不由自主的環抱住他。不得不承認,我迷上了他的這個吻。
我推開他時,只好自己給自己臺階下:“你好歹也是我舅舅,怎麼能?”
他愣住:“你不知道? ”我十分鬱悶:“我知道什麼? ”我應該知道什麼?
他微笑:“會知道的,就快有消息了。”
然後他又看我笑了:“怪不得,那個母老虎找你麻煩,你身上跟八哥一個味。”
我憤怒:“她以爲,世上什麼人都覬覦她老公? 她是老虎,我也不是兔子,纔不怕她。”
他微笑:“你們還真是姐妹。”
“誰跟她是姐妹?別胡說。”我怒視他,他將來會死在那個冷麪王爺手中。但是爲了得到並保護得到的,似乎也無可厚非。
只是安親王? 姐妹?這其中似乎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