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艾，你能不說錢嗎？”周楓在一邊嘲諷她。
“錢是人生最大的動力！”王小艾揮了揮拳頭，白了他一眼，“錢比你們男人可靠多了，兜裡有錢，想找誰暖牀都行。”
“你聶叔叔呢？”周楓笑她。
“不要了，我纔不要不解風情的老男人，讓他在醫院陪丁大姐吧。”王小艾一聽就來氣，挽着顧念安往電梯走。
顧念安一直舉着手機，不停地對比兩張照片。她這念頭荒唐而古怪，但又特別地強烈。她猶豫了一下，抽出被王小艾挽住的手，快步走回櫃子前面。
“顧總，幹什麼？”王小艾趕緊跟過來。
顧念安扶着櫃子看了會兒，用手機寫了句話給王小艾。
“啊？那……那他會不會打我啊？”王小艾有點猶豫。
“不會，如果真打了，我給你補償。”顧念安掩嘴笑。
“嘖嘖，顧總……我要好多好多補償……”王小艾一邊嘀咕，一邊挽袖子。
“去吧。”顧念安拍拍她的肩膀，小聲說道：“你一定會成功的。”
王小艾咧咧嘴，轉身就跑。
“去幹嗎啊？”周楓好奇地問。
顧念安笑而不語，帶着周楓回辦公室。
地下停車場。
趙勇亮剛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王小艾衝到了，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
“趙司機，剛剛你沒簽字。”
趙勇亮楞了一下，看向她手裡的物品清單，笑了笑，接了過去。
“趙司機，那你們唐總還會不會繼續和我們合作拍廣告。”王小艾好奇地問他。
“哦，這個要問唐總，他現在很悲痛。”趙勇亮頭也不擡，在紙上依次打勾，選擇拿走的東西，沒有列明的還要另外寫出來。
“哎喲，你長白頭髮了。”王小艾突然揪住了他的頭髮，用力一拔。
趙勇亮痛得一個哆嗦，猛地打開了她的手，怒瞪着她。
“幹嗎瞪我啊？我看到你白頭髮……”王小艾拍着心口，連聲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動不動就瞪人！我好心沒好報……”
“呵呵……”趙勇亮的神情緩和了一點，把紙筆還給她，“王小姐，還是不要輕易碰男人的腦袋，有句俗語就是‘男人頭，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摸’。”
“摸了會怎麼樣？”王小艾好奇地問道。
“摸了就要負責呀。”趙勇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切……”王小艾揮揮手，不屑一顧地說道：“未必我還要娶你？行了，你可以走了，請替顧總轉達對唐總的慰問。”
“好的。”趙勇亮點點頭，咧着嘴笑。
“你還笑……我後脖子都被你笑得發涼了……你不是瞪我就是衝我這樣笑……像是要吃人，嚇死我了。”王小艾縮了縮脖子，轉身就跑。
“臭丫頭。”趙勇亮看着她衝上了電梯，臉色變得猙獰難看，低低地罵了一句，上車離開。
王小艾一路衝回了顧念安的辦公室，把手攤開給顧念安看。
掌心裡躺着一撮短頭髮，油光發亮。
“顧總，我拔了這麼多。”她得意地笑。
“你沒把人家給拔成禿子啊？”顧念安一看就樂了，王小艾這個毛手毛腳的丫頭，居然拔了十幾根。
“哎呀，那種情況下，能拔到就不錯了，你不要嫌棄我了。”王小艾把頭髮放下，捂着肚子說道：“對了，他還踢了我一腳，好痛，顧總什麼時候給我補償。”
“噗嗤……王小艾你要臉嗎？這裡有監控，你是怎麼拔頭髮的，全都看得到。”周楓啞然失笑。
王小艾直起腰，忿忿不平地看着周楓罵，“你能出去嗎？女人說話，男人別插嘴。”
周楓笑着把掌心的頭髮放到桌上，“這是在劉怡的辦公桌上找到的。”
“拿去做DNA檢測。”顧念安把兩人的頭髮分別用紙包好，寫上名字。
“可是……爲什麼啊？他們兩個有啥關係？”王小艾一頭霧水地問道。
“做了就知道了。”周楓把頭髮拿好，順手往王小艾的後腦勺上拍了一把，“小艾，你還不去盯着你的聶叔叔，他可真的要和丁大姐在一起了。”
“他敢！我廢了他！”王小艾臉色猛地變了，緊張地問道：“你是不是聽他說什麼了？”
“你猜？”周楓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走了。
王小艾頓時如同被架到了烈火之上，煩躁不已。但是沒有霍晟的話，她又不能離開顧念安的身邊，想給聶新打個電話問問，又怕受他嘲諷，那太丟臉了。
顧念安見她在眼前不停地轉，忍不住好笑，“王小艾，你是想把我的地毯子踩個洞嗎？”
“不是啊……”王小艾嘆氣，“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飢……你不懂……”
“嗯？”顧念安眨眨眼睛，指向桌上的筆。
王小艾走過來，刷刷幾筆，“我想男人……”
顧念安“撲”地一下，笑噴了。
“別這樣……”王小艾坐下來，雙手託着腮朝她看，唉聲嘆氣地說道：“你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嗎？霍總那麼個大帥哥……雖然現在臉上有疤了，但是還是大帥哥，還有錢，還只愛你一個。這不科學……有錢男人都應該愛好多個的。”
“胡說什麼呢？”霍晟站在門口，不悅地低斥。
“哎，我這是什麼命啊，每次一說人壞話，那個人必會出現。”王小艾趴到桌上，垂頭喪氣地說道。
顧念安看着二人的表情就知道出了什麼事，也笑得趴到了桌子上。
“顧總別笑了……”王小艾搖了搖她的手，可憐巴巴地說道。
霍晟盯了她一眼，拿起了紙筆。
“航航和那個男孩子的摩托車在隋棠出現了，他們兩個把車賣了。那男孩子叫葉東橋，家裡開汽修長的。摩托車是客戶送來維修，被他偷偷開出去。那輛車是25萬美元買進，他們兩個五萬五千塊賣掉了。我讓聶新去一趟隋堂，把兩個孩子帶回來。”
“怎麼跑到那裡去了，這算是私奔嗎。”顧念安不解地問道。
“我也去。”王小艾一躍而起，興奮地說道：“霍總你派我去吧，我熟悉隋堂，真的，我特別熟悉那邊！我帶着聶叔叔，不迷路。”
“讓她去吧。”顧念安看她興奮的樣子，好笑地說道。
“誰陪你？”霍晟擰眉。
“你啊。”顧念安抱住他的手臂，笑着說：“我有你就夠了。”
“就是、就是……”王小艾連聲附合。
顧念安要給聶新和王小艾創造機會，霍晟想了想，同意了。
“顧總，霍總，我出發了。”王小艾興致勃勃地說道。
“要聽聶新的話，什麼事都不能擅作主張。”霍晟撫額，王小艾這麼衝動，別給聶新找麻煩纔好。
“我不會的，我最聽聶叔叔的話了。”王小艾立正行禮，激動得雙頰發燙。這一路，一定要拿下聶叔叔，把他的老骨頭都啃乾淨！
剛走進來的聶新耳根子又是一陣奇癢，看着屋裡的三個人，心裡頭涌起一陣寒意……這三個人看他的眼神怎麼這麼古怪，像要把他給活剝了。
“隋堂？”聶新楞了一下，“可是丁潔那裡……不要我守了？”
“守了這麼久，唐情也死了。把你調開，別人纔有機會接近她。”霍晟說道。
聶新挑了挑眉，“行，那我下午就出發。”
“我也去，聶叔叔我保護你。”王小艾拍胸口，眉開眼笑地說道。
聶新終於明白爲什麼耳根子發癢了！
——
隋堂。
才十一月，這裡已經下雪了。
霍航航縮在葉東橋的懷裡，凍得打了個激靈。他們兩個從鼎市過來，這幾天鼎市還是豔陽高照，沒想到這邊已經下雪了。
他們一路風餐露宿過來，彈盡糧絕。剛剛賣了車，拿了錢，兩個人都不敢把錢存進帳戶，怕被家裡人發現他們的蹤跡，所以用塑料袋包好了，揹包一背，跑出來找店鋪買衣服。
“這件怎麼樣？”葉東橋停下腳步，指着路邊一家店的櫥窗大聲問道。
“太貴了。”霍航航搖頭，凍得連聲打噴嚏。她身上還包着葉東航的皮夾克，葉東航才穿着一件薄毛衫。越往北方就越冷，這是二人在半路上買的舊貨。
“貴也買。”葉東橋拖着她的手走進了店裡。
“就這件……”他指着那件粉色的羽絨衣，大聲說道：“快來穿上。”
“喂，三千多呢。”航航連連搖頭。
“你以前都穿三萬的。”葉東橋看了她一眼，動手把衣服取下來，往她身上套。
“可是……我們以後還要生活！”霍航航不肯穿，連步後退。
“航航，我養得起你。我會修車，我剛在那裡看了，他們技術還比不上我。”葉東橋把她拽到面前，大聲說道：“你相信我，我書沒有你念得好，但是我能掙到錢。能養活你，三千塊的衣服，我買得起。”
“小夥子不錯啊。”老闆聽得樂了，過來上下打量二人，“你們兩個從南方來的？不會是私奔吧？你多大了？十四？十五？現在小孩兒了不得啊，就知道談戀愛了。”
“你收錢就行了。”葉東橋看了他一眼，拉着航航進了試衣間，關好門纔開始數錢。
“你也買一件吧。”航航搖了搖他的袖子，小聲說道。
“剛剛隔壁的衣服便宜，我去隔壁買就行。”葉東橋咧嘴笑笑。
“那我也去隔壁。”航航嘟嘟嘴，要把衣服脫下來。
“聽話，你穿這個好了。”葉東橋把拉鍊給她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