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主哪裡的話,這些都是奴才的分內之事。”見汐瀾向他道謝,喜公公連道不敢。
同時,他在心裡,也不由感慨,這位小主,當真是比那些個目中無人的好多了。
從來,都不擺什麼架子。
進屋之後,汐瀾熟門熟路地來到臥房,可裡面,卻沒有凌子墨的身影。
看到安德順在收拾屋子,汐瀾上去打了聲招呼,又問道,“安總管,皇上呢?”
“皇上…他在湯池沐浴。”安德順猶豫地看了汐瀾一眼,又低聲道,“顏小主,您…進去看看吧,主子他都在裡邊兒泡了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汐瀾驚道,“他今天怎麼了?泡那麼久?!”
“這個…”安德順爲難道,“皇上的事,奴才不方便多嘴,您還是自己問吧。”
“哦,好。”汐瀾明白似的點了點頭。
主子的事,做奴才的確實不方便在背後說三道四。特別是皇上,他的心思,更不是下面的人能隨意揣摩的。
見汐瀾應下,安德順便放心道,“那您進去勸勸皇上吧,他手臂上還有傷,不適合在湯池那種潮溼的地方多待。”
說着,他便抱起放在一旁的玄黑龍袍,打算往外走。
“誒誒!”汐瀾看着他把凌子墨的衣服往外抱,不由出聲把他叫住,指了指他手裡的衣服,奇怪道,“安總管,你這是…做什麼去啊?”
安德順手裡抱着的,正是凌子墨平日上朝穿的朝服。
最上等的玄黑錦緞之上,由金絲繡線勾勒出狀態各異的五爪金龍,並不難認出。
可就算是凌子墨換下來的衣服,也都是放在湯池,然後次日清晨由宮人取走,交給浣衣局的人。
安總管該不會是擔心他家主子,擔心糊塗了吧?他竟然,拿着龍袍,直接就直接往外去了…
“哦,這個啊…”安德順看了眼自己懷裡抱的龍袍,理所應當道,“這是要拿去處理掉的。”
“處理掉?”汐瀾不明所以。
不知道,安總管嘴裡說的“處理”,和她理解的“處理”…是不是一個意思?
“就是燒掉。”見她不明白,安德順又補充解釋了一句。
“燒掉?!”汐瀾大驚,“這衣服好好的,幹嘛要燒掉?!”
她上前兩步,從安德順手裡接過龍袍,仔細地翻看了一下,不解道,“這衣服…看樣子還沒穿過幾次呢。應該是新的吧?”
雖然皇上的生活很奢華,但也不至於,一套衣服才穿過幾次,就不要了吧?
而且,處理的方式還是燒掉???
她在宮裡也待了有六七年了,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皇上的衣服不穿了,就要拿去燒掉?
“咳…這個嘛…”安德順的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吞吞吐吐半天,他才擠出一句,“這是主子吩咐的…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
凌子墨?他好像,也不是多浪費的啊,怎麼要把自己衣服燒了?
趁着汐瀾發愣的時候,安德順又趕緊把衣服拿了回來。
然後,腳底抹油,急急告了句,“奴才告退。”人便沒有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