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后妃爭寵，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皇上，也就是眼前這人。但汐瀾不能直說，楚貴人是因爲爭風吃醋，才動手打的人。
這樣說，會讓人覺得，她是在怨懟皇上。皇上，可不是誰都能怨的。
“她是因爲…”吱吱唔唔半天，汐瀾總算勉強找點一個說法，“可能是因爲她心情不好吧。”爭風吃醋，可不就是心情不好導致的麼。
“呵，心情不好。”凌子墨嘴角溢出一絲涼薄的笑意，“所以你就給她打？”
“呃…也不算。我…也打了她一巴掌。”糾結了半天，汐瀾還是決定告訴凌子墨，不然被他知道自己還有所隱瞞，他又該說她犯了欺君之罪了。
“你也打了她？”凌子墨挑眉，鳳目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是。”汐瀾低頭，準備承受他的怒火。以下犯上，這罪名可不小。
“哈哈哈，不錯！”凌子墨突然笑得開懷。
汐瀾擡首，只見眼前趴在牀上的人眉眼舒展，雙肩肩微微抖動，鬢角細碎的發因他的動作落了些在翹起的嘴角旁。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這模樣，汐瀾可以確定，絕不是冷笑，也不是怒極反笑，應當是真的開心。
可是，他在開心什麼？他的妃嬪被打了，他難道不該氣急嗎？
“您…”汐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果然，這個人這麼多年一直沒變，就像當年和阿夾討論的那樣——三皇子的心，海底的針。
“怎麼？我什麼？”凌子墨止住脣畔的笑意，一雙秋水剪瞳盈盈向汐瀾看來，“我還不能笑了？”
“…不是。”汐瀾糾結道，“呃…以下犯上觸犯了宮規，您…不生氣？”
“生氣？朕爲什麼要生氣？”凌子墨輕聲笑道，“這宮裡，誰暗地裡沒犯過幾次宮規？若是每件都要讓朕氣一次。那朕早就氣死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既然是暗地裡的小動作，哪能讓皇上知道。再說，那些都是小事，怎麼能和宮妃被打相比。
“你打了她，然後呢？”凌子墨眨眨眼，繼續追問。
雖然不懂平時高冷的皇帝陛下爲什麼會對這樣的事情感興趣，但既然他要問，汐瀾還是把事情大約和他說了一遍，“最後因爲齊貴人和何美人來了，她們無暇顧及我，我便走了。”
“唔...”凌子墨思考片刻後道，“楚淺芹你得罪了就得罪了，她也就那樣。不過齊淑雅這個人，你最好離她遠點。”
“呃？”汐瀾愣住。
“齊家的人，都不是好相與的。”凌子墨閉目，無所謂道，“心情好才告訴你的，聽不聽隨你。”
心情好？那...
汐瀾思量片刻，還是決定試一試，只要他答應了，一切都好辦，“皇上，呃，能不能求您件事？”
“嗯？”
“我曾經有兩個相熟的宮女，能不能，把她們換到我院子裡來？”汐瀾忐忑地看着凌子墨，生怕他不答應。
“可以，你直接去和安德順說吧。”
呃？這麼容易？
看來今天他心情還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