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地流逝,過了許久,凌子墨終於開口,冷冷道,“那就依齊國公的意思,讓穆丹公主進宮好了。”
“不過,愛卿既然如此爲國爲民,那雍州那邊的匪患,就一併交予愛卿了。”
他嘴角微微撤出一絲嘲諷的弧度,寒聲道,“希望愛卿速去速回,庇佑我宸國子民,不要辜負他們對朝廷的期望。”
既然他的舅舅那麼喜歡裝心懷天下的志士,那他就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去爲宸國做事好了。
正好,也順便消磨一下他手中的力量,免得他的兵,只吃不做,靠着國庫一直休養生息。
齊桓聞言,眉頭微微一蹙,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道,“臣領旨。”
凌子墨的意圖,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但他今日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沒有再節外生枝的意思了。
只是,此去雍州,來回恐怕要兩三個月。瑤京這邊,怕是要好好地交代一番。
希望,他冒着跟皇上撕破臉皮的風險,費盡心思把人送進去後,淑雅別叫他失望纔是。
齊桓領旨後,凌子墨又冷冷掃了一眼其餘大臣,寒聲道,“諸位,可還有其他事嗎?”
一時間,整個大殿,又回到靜謐無聲的狀態。而之前那些“義正嚴辭”、“一心家國天下”的大臣,更是縮着脖子不敢吭一聲。
皇上爲什麼叫齊國公冒着危險去雍州那等窮鄉僻壤處理匪患?還不就是因爲齊國公因爲穆丹公主的事讓他不好過了!
就連齊國公都派去雍州處理匪患了,那他們這些蝦兵蟹將,還不得死的更慘?
“沒有了?”凌子墨冷笑,“雍州匪患,荊州水災,你們沒有一個人提,反而個個都把目光放在朕的後宮。”
“家國天下這幾個字,你們也真好意思提!”說完,他就點了工部尚書顧元封道,“顧尚書,朕記得去年國庫才播了款給你工部,讓你們在漢河邊築堤,結果呢?”
“結果你們築的堤,大水一衝就垮了!”凌子墨沉聲道,“你們辦的,是什麼事?!”
“皇、皇上,臣冤枉啊!”顧元封當即就嚇得連滾帶爬地出列,跪在地上哀聲道,“播的款早就下放到了漢河周圍的各個縣城,工程也是由下面的人監督完成的。至於洪水一衝就垮,想來…想來是洪水太過兇猛了…”
這一番話,就連他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說讓凌子墨相信了。
“你當朕是傻子嗎?!”凌子墨怒道,“洪水要是不兇猛,築堤來幹什麼?一衝就垮,築了幹什麼?!工程是誰監督的?”
“臣知錯,求皇上恕罪!”顧元封大驚,冷汗瞬間佈滿了他的額頭。
同時,他也在心中暗罵陳歷尋,這個傢伙,真是不知收斂,把漢河的河堤修成那樣。他真以爲,皇上會不知道此事嗎?
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他方纔顫顫巍巍道,“工程、工程是陳侍郎去督辦的…”
一聽自己的名字,陳歷立馬出列跪了下來,“皇上,皇上饒命,臣、臣一定會好好徹查此事的,還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