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日。
千機閣的正堂大廳中或站或坐,聚集了十餘人。
而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唐瑾安排任務,唯有一人,在此時發出了不適時宜的聲音,“公子,你怎麼把她給帶來了?!”
此行之重要,沒有人比凌子墨本人更加清楚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求三味奇藥的下落。雖無人知道他拿這三樣東西來有何用,但看其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親自出馬的態度便能明白,這三味藥材對他的重要性。
如今寒蛇果和紫焰蘭已經到手,只要能得到菡苓草,他便算是達成了目的。
而此次,他與醫毒雙絕的千機閣閣主唐瑾一同聯手出馬,爲的,就只是穩穩得到菡苓草。
可現在,在一隊高手之中,卻多出了一個累贅——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甚至就連菡苓草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此行是去奪菡苓草的!她一點兒武功都不會,去了只會拖我們的後腿!”水瑤不服氣道,“依我看,還是把她留在這裡得了。”
她費盡心思說動兩個義兄,跟程遠荇求了好久情,才被准許參與到這次行動中。
可當她興沖沖地來到大廳裡時,卻發現,汐瀾這個絲毫沒有用處的人也在此處。這叫她如何能不氣?
“我怎麼做事還不用你教。”僅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公子,我…”水瑤眼眶泛紅,還想與凌子墨解釋什麼,卻被陸芳玲一把拉住。
而程遠荇也立即出列狠狠瞪了水瑤一眼,抱拳向凌子墨請罪,“屬下教子無方,請公子責罰。”
“汐瀾是我叫師弟帶着的,她體內餘毒未清,還需施針治療,不去不行。”唐瑾的悠悠然的聲音自首座傳來。
他一句話,不僅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還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另一個點。
“餘毒?!夫人中毒了?!”程遠荇把目光轉向汐瀾,其中的驚訝之意,溢於言表。
“唐某原本覺得,師弟的夫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中了毒是件丟人的事,所以未與大家細說汐瀾的事。”唐瑾收起手中的摺扇,故作不好意思道,“可這點私心,卻叫水瑤妹妹誤會了師弟,唐某人實在汗顏。”
唐瑾這一席話,不僅將注意力都引到了水瑤身上,還給水瑤扣上了多管閒事、不通情理的帽子。
別人的家事,與她何干?
於情,汐瀾是去治病的,事出有因,同去有理。於理,她只是一個下屬,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便可,主子的事,哪有她多嘴的份?
唐瑾話中的意思,水瑤也是明白幾分的。且又頂着這麼多人投來的複雜目光,她只得咬牙認錯,“水瑤思慮不周,讓唐公子折了面子,請公子責罰。”
既然認錯躲不過,那認錯的對象,她便要挑一挑。她這道歉的話,明顯是對着唐瑾和凌子墨說的,與汐瀾沒有半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