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的棍打皮肉的聲音傳進了內殿,所有人都神情緊張,這樣的氣氛讓人無論如何都輕鬆不起來。 ≥
本來一直在內殿看護小皇子的郭太后也出了來,然後坐到了宋太后旁邊。
“奕安和奕祺怎麼樣了?”宋太后問道。
“他們吃了嚴太醫開的藥已經好多了,”郭太后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現在他們已經睡着了。”
宋太后點點頭,然後她轉頭看着祁淵:“皇上讓兩個小皇子都住在玉陽宮,是不是太不合適了,而且現在纔多長時間竟然就生了這樣的事情,皇上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一下。”
楊月姝聽到宋太后的話心中冷笑一聲,這事兒分明不可能與她有關係,卻硬要將這髒帽子扣在她的頭上。
不過這事兒卻用不着楊月姝自己去分辨什麼,郭太后直接開口了:“姐姐這話可是說的不對,這事兒如何能怨得了玥妃,分明她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何況,玥妃對待奕安可是十分上心的,比之親母也不差什麼。”
宋太后聽着郭太后的話緊緊皺着眉頭,神情看上去有些不悅。
不過郭太后卻繼續開口:“玥妃沒有什麼錯處,何況奕安的玉牒都已經改到了玥妃的名下,豈有再度更改之理。至於奕祺,哀家只是允了他陪着自己皇兄多住些日子,之後自然要回去慈和宮的。”
“妹妹這話是覺得姐姐我多管閒事。”宋太后冷豔看着郭太后。
郭太后卻不懼她,臉上帶着笑容,看上去仍舊淡然的很:“姐姐誤會了,妹妹只是說出事實而已。”然後郭太后沒有等到宋太后再說話,便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宋元蘅身上,“皇后乃是後宮之主,這次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宋元蘅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郭太后會突然問她,她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姑母,然後笑着開口:“母后說的有理,玥妃對奕安確實十分上心。”
宋太后聽到宋元蘅的話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凝結在一起,直到奉命打完板子的侍衛押着虛弱得半條命都沒了的桃兒進了內殿。
“如何,可肯說了?”祁淵冷眼看着下面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人。
桃兒跪在那裡如果不是被兩邊的人押着根本跪都跪不下去。
常德俯身稟告:“陛下,桃兒已經招認了,確實是她趁着去熱糕點的功夫下了毒到七巧糕中,在她的衣袖中還搜到了藥紙。”
衆人看到了常德手中拿着的一團紙。
嚴甫在祁淵的眼神示意下上前去檢驗那東西,然後稟告道:“稟陛下和太后,此藥紙殘留的成分確實與兩位皇子所中之毒一致。”
祁淵點點頭。
賢妃在看到那藥紙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變,看了身旁的紫雲一眼,紫雲讓賢妃安心莫要表現出任何異常。
“說,誰讓你下的毒。”祁淵的臉色看上去如同陰沉烏雲一般,桃兒能這麼大膽子給皇子下毒,如果說背後沒有人指使是根本不可能的。
桃兒擡起頭看了祁淵一眼,然後她的眼神又往旁邊看了看站在裕妃身後的賢妃,對方的眼神平靜無波。
桃兒的身子微微抖了抖,然後虛弱地開口:“沒,沒有人指使……是奴婢嫉妒玥妃,所以,所以才下毒……誤害了皇子……”
祁淵看着桃兒冷笑了一聲,哪裡來的這樣的宮女因爲嫉妒玥妃竟然就生出下毒的心思,何況將毒下在糕點上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若是真的要害玥妃,將毒下在玥妃喝的茶中分明更好。
所以這個桃兒肯定是在說假話。
“將這個桃兒交給哀家吧,”宋太后冷聲說道,“謀害皇子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小錯,哀家必須要好好審問一番。”
祁淵看了看宋太后,然後竟然點了頭:“既然母后想要親自審問,那便將她帶到母后的宮中吧。”
說完祁淵便讓人將桃兒帶到慈仁宮去。
祁淵覺得此事應該是與宋太后無關的,宋太后不會做這樣對她們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是,所以既然宋太后想要審問,那祁淵也不會反對。
“好了,此事既然已經如此了,其他人也都回去吧。”郭太后說道。
之後郭太后讓自己身邊的周嬤嬤留下來陪着鄭嬤嬤一起看顧兩位皇子,然後她便在離開了。之後其他人也都紛紛離開了玉陽宮。
祁淵卻留了下來,雖然嚴甫說青韶沒有什麼大礙的,但是如果不能親眼看到青韶,他的心肯定是定不下來的。
所以祁淵就去了偏殿。
杏兒正在偏殿照顧青韶,然後一轉身就看到了祁淵,她嚇得不行,手中的銅盆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咣噹的聲音聽着十分刺耳。
祁淵微微皺了皺眉,玉陽宮的宮女怎麼竟然如此毛躁。
本來已經要睡着的青韶聽到這聲巨響也掙開了眼睛,一時間還有些迷濛。
“快出去。”後面的常德連忙讓杏兒趕緊離開。
杏兒嚇得連忙回過了神,然後撿起地上的盆就狂奔出去。
看到皇上她真的是嚇得不行啊。
常德無奈地搖搖頭,然後也趕緊關上門離開,他還得要叮囑那個宮女嘴要緊點兒,不能隨便亂說話。
關上門,房間裡面頓時便安靜了許多。
“陛下……”青韶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她努力想要坐起來。
祁淵連忙到牀邊坐下,然後扶住青韶的肩膀讓她躺好:“不要起來!”
祁淵看着青韶有些蒼白的臉色皺着眉頭,他竟然又一次沒有保護好她,讓她中了毒,如果不是因爲赤雪蓮的功效,真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曾經自詡能夠掌控整個後宮的祁淵,現在卻生出了一陣挫敗感。
“陛下,怎麼了?”青韶躺在牀上,看着祁淵。
祁淵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露出一抹笑容:“沒事兒。現在好些了嘛,還難受麼?”
青韶笑着搖搖頭:“我好多了。三皇子和四皇子怎麼樣了?”
然後就看到祁淵定定地看着她,不由得有些茫然,怎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