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甚好,嬪妾早就惦記着貴妃娘娘宮中的那支簪子了,真是精美絕倫,是貴妃娘娘當年的陪嫁。”陳嬪附和道,一下子把大家的興致都調動起來了。
“怎不見杜妹妹?”吳月月吳嬪問道。
“杜妹妹說她身體不適,本宮便免了她的請安。”
這時候霓裳和身後的金秋會心一笑:恐怕是腦門不適吧。
“要論書法,還得皇后娘娘,看來臣妾與那寶簪無緣了。”葉木槿不放過每一個能給皇后說話的機會。
“那可說不準,這批新入宮的妹妹,個個都是家世背景了不得的,想必都是琴棋書畫個個精通。”皇后娘娘說道。
“娘娘,筆墨都準備好了。”念惜來向皇后稟告。
“好,咱們都移步翰墨閣吧,那裡寬敞,還有假山流水,徑直也好。”皇后娘娘說着便起身。
楚貴妃小聲吩咐小祿子把那枚簪子拿過來,並讓他從後門入,仔細這各位嬪妃寫的字體,有沒有替寫的,回來稟告她。
到了翰墨閣,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各宮嬪妃都在仔細琢磨着寫哪句詩。
霓裳和秦明月坐在了一起,一提到寫字,霓裳便頭疼。自己從小就練不好字,饒是祖母日日盯着,也只是寫個狗爬字。
後來,祖母索性就不管了,反正霓裳也不用去考狀元,自己認得便好。
霓裳寫了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那字依然是慘不忍睹。
秦明月寫了:山中何事?送花釀酒,春水煎茶。
娟秀的小楷透漏着明月閒淡的性子,不願與人相爭。
明月放下筆,看到霓裳的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霓裳看到明月的字,再看看自己的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字。
“明月,你居然敢笑我。”霓裳笑聲嗔怪道。
“妹妹不敢,只是你這字被別人看到也會被笑的。”明月看沒有其她嬪妃朝這邊看來,自己和明月又在最後面。
抻過明月的那副字,弄成一團,丟到柱子後面。
“你幹嘛,我辛辛苦苦寫的。”明月委屈巴巴地說道,很是不捨那副字。
明月悄悄和霓裳換了位置,拿過一張新的宣紙,換成隸書,寫了霓裳的詞,把自己剛寫的那幅給了霓裳。
霓裳投去感激的目光。
最後結束的時候,毫無疑問的皇后奪得頭籌,其餘嬪妃大差不差,但楚貴妃的草書確實放蕩不羈: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華陽宮
“怎麼會沒有呢?”楚傲雪雙眉緊蹙。
“娘娘,您都看清楚了嗎?”陳嬪問道。
“本宮當然看清楚了,那字條上的字跟狗爬的似的,皇上還寶貝似的放在身上,定是那個狐媚子的。”楚傲雪恨得咬牙切齒。
“娘娘,可有將那紙條留下?”周妃問道。
“你是不是蠢,皇帝都當寶貝似的,若是丟了,以皇上的性子,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楚傲雪還是怕皇上會發怒。
“可是這些妃嬪的字,除了貴妃娘娘的狂草外,都是工整的,未見狗爬似的字。”葉嬪若有所思地說道,“會不會不是哪位妃子給皇上的?”
“那本宮是不是要把整個皇宮裡的宮女都叫來寫字辨認啊?”楚貴妃不悅地說,“皇上把那樣的破字揣在懷裡,可見對那女子的寵愛。”
“山河已暮,時已寢安,雖不同枕,但求同夢。定是哪個狐媚子勾引皇上的。”楚貴妃越想越氣。
再加上想起想起昨夜皇帝心不在焉的,定是在想那紙條的主人,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強。楚傲雪恨不得揪出那個人生吞活剝了。
“娘娘,這是在翰墨閣柱子後面發現的,奴才看到雲貴人和秦答應交頭接耳的。”小祿子將那紙團呈給楚貴妃道。
楚貴妃迫不及待地打開紙條,一看果然是一樣的狗爬字。
“你可看清這幅字是誰寫的了?”陳嬪追問道。
“是雲貴人寫的。”小祿子答道。
“雲霓裳就是賤人!”楚傲雪一拍桌子,嚇得周妃懷裡的皇子一哆嗦。
勤政殿
“哈哈哈,像是雲霓裳乾的。”皇上大笑道,“你下去吧。”
小太監將昨夜霓裳乾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皇上。
沒想到,皇上不僅沒生氣,還龍顏大悅。這宮裡最忌鬼神之說,上一個用鬼神直說爭寵的妃子早就被打入了冷宮,真是同事不同命啊。
皇帝知道霓裳護犢子,定會報復,沒想到是用這種辦法,頗像個孩子,有着惡作劇心理。
慶靖宇也想過小時候也用過類似的辦法報復總是欺負母親的妾室,但那時慶靖宇不滿十歲。
沒想到霓裳都及笄了,還這般頑劣。皇帝心想這樣也好,讓她自由自在的成長,誰讓他能在自己孤寂的生活中點燃了一盞燈呢?
“蘇全,擺駕夢竹軒。”皇帝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