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折騰了幾天後,綠之終於將兩個香囊繡好了。皇帝喜愛薄荷香,她便在香囊內放了許多幹薄荷葉和調了少許淡香,一條絲帶繞着小囊的邊緣,手一拉,便將香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了、香囊外繡着兩隻欲飛不飛的鳳鸞,分別對望着彼此。針線粗糙,但也勉強能入眼了。
她正拿着香囊瞅着,倏地被人搶了去,起來一驚,見是皇帝,便又翹着嘴扭過頭去了。
拓跋珩握着手裡的香囊,放在鼻間深深地吸了一口,“很是清爽。”
他坐在她旁邊,奇怪地問:“小東西,你做的?”
她羞答答地點了點頭。
他摸摸下巴,嘴角噙着一抹玩意,“朕竟不知,朕的舒昭儀也有小人家子心思?”
她打了下他的手,將香囊奪過來,“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哼。”
拓跋珩悄悄摟住她,深邃的眼眸微睞,瞅見可人兒俏紅的靨容,那樣可愛。面龐朝她靠得更近,鼻尖對着鼻尖,她長長彎彎的睫毛微微眨動着,調皮地掃着他的臉、他伸手,悄然不知地從她手裡取過香囊,隨即在她臉頰輕輕一吻,低柔道:“朕這招美男計如何?”
她一愣,接着發現自己手裡空空如也。微微咬着脣,“你、你無賴!”
他卻笑起來,“綠之做的東西固然好,但你可知鮮卑人和南朝人的區別?”
綠之大怔,鮮卑人可都是靠武力打天下,自然性格都是桀驁不馴、粗狂豪邁的,而南朝人則是滿腹的詩書文學,性子一般都是謙卑文弱的。而這書生氣的香囊,若系掛在北皇身上,被人看到了,豈不暗暗取笑?
也許因爲自己來自現代,骨子裡是漢人的性子,因此纔會想到要繡香囊給皇帝。
她撇了撇嘴,嘟噥道:“陛下跟那羣莽夫不一樣、”
皇帝既有鮮卑人身上那股囁人的豪邁氣勢,也有一個帝王家的勵精圖治、
拓跋珩捏了下她軟軟的下巴,“那朕是如何?”
綠之花癡般的傻笑:“陛下可帥了。那羣鮮卑大臣,一個個的臉都長得瘦削狹長,一副吃人樣,哪有我的陛下帥。”
說完,她又摟住皇帝的脖子,小鼻子親暱的在他身上蹭着。
她突然鬼靈精怪的心思一起,偷偷的說:“陛下,這樣好不好,你就偷偷的戴在衣袍裡面,不會有人看見的,好不好嘛?”
他剛說好,小蘿莉就拿起他手上的香囊,迅速地系在了他身上。
兩人正親密地說着話,殿外突然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趙啓魏朝裡面喊:“陛下,如妃身邊的寶繡求見、”
綠之撐着腮看皇帝,好似等着看一出好戲。
他看她表情,哈哈笑:“怎這副表情?”
綠之嘴裡啃着手指頭,稚氣道:“我等着看陛下怎麼拒美人於正和殿之外。”
他反問:“既然美人要送上門來,朕爲何要拒絕?”
牙齒一磕,不小心咬到了手指頭,她痛得直拔出來,恨恨地:“你說過不找別的女人的!”
他溫和地笑,拉起她的小指頭,然後對殿外道:“讓她進來。”
寶繡低着頭進來,擡頭時見皇帝和舒昭儀坐在一起,並且還拉着她的手,心裡頗不是滋味,卻也屈膝跪下,道:“奴婢參見陛下,參見舒昭儀。”
皇帝:“起來罷、”
“謝陛下。”起身,不卑不亢道,“陛下,娘娘說近日新學了一種舞,請陛下晚膳時分過去欣賞。”
綠之壓制着心頭的火氣,如妃如妃如妃、、、碎碎唸了千萬個如妃,你丫得跟我搶男人,我我我、我跟你沒完!
皇帝側目見身旁的人兒胸口大大起伏,嘴角微掛着一絲笑意,然後揮手對寶繡道:“你且回去,到時朕會去的。”
寶繡聞聲一喜,“是!”,喜滋滋地退下去了。
綠之沉着臉坐在那裡,冷冷地看着地面。小拳頭握得緊緊的。
拓跋珩看她吃醋的模樣,分外得意。
“昭儀娘娘可是吃醋了?”他饒有趣味地看着她。
她瞪了她一眼,氣呼呼地:“臣妾沒有吃醋!”
他“噗嗤”笑出聲來,捏了下她呼呼大喘的鼻子,“這樣還沒吃醋啊?朕尋思,你這肚子裡能裝多少醋罈子?”
“哼、”她扭過頭去。
他道:“朝堂上現在都在說朕只專寵你一人,朕現下去如妃那裡,也能堵下他們的嘴,明白嗎?”
她絲毫不領情,“藉口!明明是你自己想去如妃那裡!”
他突然悄悄地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她驚愣了、皇帝剛纔說什麼來着?
轉過身去看他,發現他仍是一副玩弄人的樣子,頓時明白自己被他耍了一把,她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哼,讓你故意看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