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遺墨聽說逆藍已經到本地了,便約見逆藍中午吃飯小聚。
一家開在周遺墨公司附近的川菜館,由於這裡是商業街,到處都是寫字樓,反而開在這裡的這家川菜館生意頗好。
周遺墨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在店裡等候,沒一會逆藍就來了,今天逆藍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一件黑『色』打底衫,一條黑『色』緊身褲,看起來像極了電影裡的特工。
“喲,你這是演諜戰劇呢?”周遺墨打趣道。
逆藍放下手裡的包,坐了下來:“哪有,你少取笑我了,不知道穿什麼才這麼穿的,反正穿黑『色』總沒錯對吧。”
“對,既然你來了,就開始點菜吧。”周遺墨隨即叫來了服務員,“服務員,點菜。”
點過菜後,周遺墨跟逆藍開始聊了起來:“你不是一直在x市活躍嗎,怎麼有空到我這個二線城市開畫展呢?”
“我跟她分了,也不想再呆在那了,以後估計就長期在這裡了。”
“怎麼會分呢,我看你們感情一直蠻好的啊?”周遺墨抓着逆藍的前半句話發問。
“唉,都已經分了就不說她了。”逆藍開始轉移話題,“我聽說最近林芩打算結婚,你跟她怎麼樣了?”
“跟你一樣,也分了。”周遺墨雲淡風輕地說着。
“你們好了有五年多吧,有沒有跟她好好談談。”逆藍關切着,畢竟都是同道中人,加之是多年的好友,總是希望對方可以走得長久一些。
周遺墨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我上週休年假,跟林芩出去的。”
休年假的前一個禮拜,林芩就一直計劃着出行,制定着出行的方案,最終選在了瀕臨馬爾代夫的一個小島上,這座島是今年來纔開發出來的,相比馬爾代夫的人『潮』擁擠,這裡更適合度假散心。
收拾東西的前一晚,周遺墨有些漫不經心,這次的度假似乎沒有以往那麼期待。
桌上的電話響起,周遺墨拿起一看,林芩。
“墨墨,都收拾好了嗎,明早十點的飛機,我八點來接你。”林芩一如既往地關心着。
“嗯。”周遺墨應和着,看着地上散『亂』的行李箱。
“那你早點睡,我這邊還有點文件處理,晚安咯。”聽上去林芩很忙碌的樣子。
“嗯,晚安。”
周遺墨並沒有爲這趟旅行做任何準備,桌上有一瓶打開的紅酒,周遺墨倒了一杯,像喝水一樣喝了一大口,便開始整理行李箱,周遺墨隱隱意識到,這次旅行也許自己會做一個從前從未想過的決定。
旅行和往常無異,海景房,每天精緻的早、午、晚餐,潛水,周遺墨本想借着放年假也許可以放鬆放鬆心情,可是心情卻並沒有預料到的得到放鬆,也許是時候跟林芩好好談談了。
晚上,林芩洗過澡便躺在了周遺墨的身邊,林芩本打算放一部電影兩個人一起看,結果周遺墨卻按住了林芩,林芩轉頭看着周遺墨,又是這樣的表情,林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見周遺墨這種表情了,林芩很不喜歡。
“你一定要結婚嗎?”周遺墨知道這句話得到的回答八成都是肯定的,但還是要問出來。
“嗯,不過墨墨,結婚只是一個形式,我還是愛你的。”林芩保證着。
“如果你爲了我不結婚,可以嗎?”周遺墨終於說出了這句話,無論結果是什麼,周遺墨算是給自己了一個解脫。
“不行。”林芩嘆了一口氣,還是說出來這個周遺墨早就知道的答案。
“那我們分手吧。”周遺墨像是下定了決心,說出了這句話。
“墨墨,別鬧了,我結婚只是給家裡和外界一個交代,到時候我還是跟你在一起的啊。”
“可是我接受不了你結婚的事實。也許以前的我一直在逃避這件事,但當我得知你結婚的消息後,你有沒有發現我對你產生了抗拒。我的身體和心理都不能接受你結婚的這件事。”
“墨墨,你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墨墨,別把自己『逼』得那麼緊好嗎?”林芩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那這樣,今天是九月二十號,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到了十月二十號的時候,我們再來談這件事,如果到時候你還是想分手,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服務員已經把菜端了上來,清蒸鱸魚,周遺墨給逆藍夾了一筷子魚身的肉,又自己碗裡夾了一筷子。
“你們這樣不算分手啦,算是冷戰而已。”
“現在對我而言只是時間的問題。”
逆藍看周遺墨態度堅決,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最清楚,逆藍適時地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你們公司是不是有一個叫陳夕照的?”
“喲,你看上了?”周遺墨調侃着,“不過,你怎麼會知道她?”
“上週你不是不在嘛,你們公司就派她來見我,她帶我去了很多奇特的店,我覺得她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喲,還說不是看上人家了,這讚不絕口地喲!”周遺墨不放過任何一個調侃逆藍的機會。
“別開我玩笑,我發現她跟我們一樣。”逆藍神秘兮兮的說,“同道中人。”
周遺墨突然變得臉紅起來,那麼之前的擁抱,還有竟然被對方看去了身體……周遺墨終於明白那天上午爲什麼陳夕照看過自己身體之後舉止會那麼奇怪,原來是,同道中人啊。
國慶節當天,逆藍的畫展如期舉行,慕名而來有不少當地名流,不少大學生也前來觀摩,陳夕照便拉着林籽月看畫展。
陳夕照由於是內部工作人員,便提前要到了兩張票,弄得林籽月還白拿了學生證,陳夕照接過林籽月的學生證:“沒白拿,最近本市不是有大學生免費爬z山的活動嗎,我幫你拿着學生證,改天有機會我就陪你去。”
林籽月聽到陳夕照這麼說,心裡很是開心,因爲陳夕照是有把自己提上議程的。
進門後,逆藍很遠地就看到了陳夕照,便跟她打招呼,陳夕照拉着林籽月走了過去。
“夕照,這是你朋友啊?”
“是啊,我最好的朋友,林籽月。”
“你好啊,林籽月同學!”逆藍溫和地笑着。
陳夕照則跟林籽月介紹這:“今天畫展的畫都是你面前的這個人畫的。”
林籽月聽到陳夕照這麼介紹,頗爲震驚:“你你你就是逆藍?”
逆藍看到林籽月驚訝地變成了結巴,嘴角揚起笑容:“小姑娘別緊張,我就是。”
陳夕照在一旁看到林籽月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但接着介紹另外一位:“籽月,旁邊這位就是我老闆墨姐。”
周遺墨站在逆藍的身邊,跟逆藍形成一道截然相反的風景線,如果說逆藍是春光下的暖陽,那麼周遺墨便是秋日裡的寒風。
林籽月對着周遺墨友好地點了點頭,周遺墨也同樣方式回之。
“周遺墨。”不遠處有人叫周遺墨,周遺墨抱歉地笑了笑,轉身便過去了。
林籽月戳了戳陳夕照的腰:“你老闆看起來好冷啊!”
“那你當時還懷疑我跟我們老闆有什麼,現在是不是發現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啊。”
“對,你完全配不上啊。”林籽月說完便去看畫展了。
“喂,你說什麼啊,哪點配不上了,我顏值還是有的好嗎!”陳夕照憤憤地追過去。
留下逆藍一個人在原地:喂,我好歹是個畫家,難道就這麼沒有存在感?
由於陳夕照跟林籽月是下午來看畫展的,邊看邊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逆藍看到快了飯點,便張羅着要請陳夕照吃飯,三人走在停車場時看到了周遺墨正在跟林芩說話,林芩說話間有些激動,步步緊『逼』着周遺墨,周遺墨很明顯不想再進行下去談話,但林芩絲毫沒有放周遺墨離開的意思。
“我去幫墨姐!”陳夕照衝了過去。
在逆藍看來就是小兩口吵架,逆藍選擇了留在原地,而陳夕照衝出去的時候逆藍也沒有合適的理由攔着她,總不可能幫周遺墨大庭廣衆下出櫃了吧。
“墨墨,我以爲回來之後你會慢慢跟我和好,沒想到你是真的想跟我撇清關係!”林芩有些悲傷地說。
“我不想跟你再糾纏這個問題了,我要走了。”周遺墨別過頭去。
“墨墨……”林芩正想說些什麼,突然面前有一個人影擋了過來,來人正是陳夕照。
“墨姐,我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啊。”周遺墨看見陳夕照過來一頭霧水很是茫然。
陳夕照對林芩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漂亮姐姐,不好意思啊,墨姐我先借走了,她答應我今晚幫我改一個活動的策劃的。”
陳夕照轉身對周遺墨眨了一下眼:“墨姐,你可不要失約哦。”
隨即,陳夕照帶着周遺墨大大方方在林芩的注視下離開了。
“你要帶我去哪?”周遺墨笑着問陳夕照。
“大晚上的,當然是先去吃飯了。”
陳夕照撥通了林籽月的電話:“籽月啊,逆藍跟你在一起嗎?”
“在一起啊,你跟你們老闆怎麼直接就走了,我跟她還在這等你呢。”
“沒事,不用等了,你把電話給她。”
林籽月把正在通話的手機交給逆藍,逆藍對着手機:“怎麼了?”
“你帶籽月吃完飯就送她回去好嗎?”
“行,那你晚上回去也注意安全。”
“嗯。”
陳夕照跟周遺墨吃着飯,周遺墨好奇地問:“我聽逆藍說你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一會帶我散散心吧。”
“行啊。”
“你有駕照嗎,我今晚有些累不想開車了。”
“有啊。”陳夕照翻着自己的小包。
“沒事沒事,你不用翻出來給我看了,吃飯吧。”
就在陳夕照翻找駕照的時候,包裡的兩張學生證進入了她視線。
散心,那裡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