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邊,屍偶王墨柔安頓好了夏蟬舞,就轉身出了血池,去給她拿換洗的衣服了。
臨走時,她又不自主地,回頭朝血池裡的人兒看了一眼,目光中是無盡的狠辣:“小賤人,就讓你多活些日子吧!等你沒了利用價值,看我怎麼修理你!”
一頭長髮被毀,這要愛美的她如何能不恨?可是偏偏鬼王大人有言在先,不准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徒生是非。
看得出來,鬼王大人對這兩個來客很是重視,那麼她又怎麼敢,去挑戰頂頭上司的權威?所以,也就只能先忍下這口氣了。
哼!她墨柔報仇,千年不晚!大家且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墨柔走後,一個血紅色的身影走進血池,在池邊駐足不前。
低頭望着血池裡仍昏迷不醒的女人,她此刻已被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只露出了美麗的雙肩,就倚靠着池邊療傷。
女人裸lou在外的皮膚上,那些鞭痕和刀傷還是那麼的明顯,只是經過了血池特殊功效的療愈後,已經不再那麼的刺眼了,可這具美麗白皙的身體上,被殘忍的施加了如此多的痛苦,卻是任誰也都無法平心靜氣的。
冷鋒就這麼看着血池裡的夏蟬舞,那張妖嬈霸氣的臉上平靜如水,看不到一絲波瀾,他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很是痛苦難耐,像是在極力忍受着什麼,又像是隻受了驚的馬兒般狂躁不安。
他心裡知道,這是血池對她的傷口產生作用了,療傷的過程,就是需要忍受這種痛。
他也知道,只要他稍稍運氣,用在她的身上,她的痛就會減輕很多,但是他卻不想那麼做,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是沒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費修爲的。
目光轉向這一池腥紅的液體,冷鋒不禁暗暗皺眉: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能讓鬼父肯動用血池來爲她療傷?
血池,顧名思義就是一池的鮮血,不過這些並不能體現出它的真正價值,其妙用就在於,它這一池腥紅,可不是什麼普通異類或者人類的血。
千年前,他的鬼父花費了整整上百年的時間,才成功斬殺了一頭麒麟幼崽,用它身上所有的血,和它的內丹所融合,這纔有了這一池,極具療傷功效的神奇血水。
如此難能可貴的東西,卻用在了這麼一個普通女人身上,這就難怪冷鋒會有如此想法了。
“別走……你們別走……回來……求求你們了……”
血池裡有了動靜,冷鋒循聲望去,就看到池子裡的夏蟬舞,她的神色越來越焦躁不安,感覺很害怕很無助的樣子。
好吧,這還是和我們尊貴的無界之界少主,沒有半毛錢關係,他依舊駐足在原地,動也未動。
冷鋒如此,夏蟬舞此刻卻是活在夢魘裡,苦苦掙扎着。
夢裡,在那艘大船上,冷鋒不顧一切的去撕扯,撞擊她設下的結界,最終那薄弱不堪的結界還是被他撞開了,他大步奔至她的身邊死死的抱住她,怎麼也不肯鬆手。
很快,炸彈到了預設時間。
“轟”的一聲震天響,海面上的一切,都在熊熊烈火中化爲烏有。
畫面突轉。
眼前出現了她最最熟悉的博源公館,在那裡,只有她和自己的媽媽,她像只溫順的綿羊似的依偎在媽媽的懷裡,享受着天倫之愛,這一切是多麼的幸福美好啊。
可是好景不長,媽媽忽然就抓着她的雙肩,把她與自己隔開了一定的距離,然後含着淚水道:“蟬兒,我的好孩子,媽媽就要走了,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從今以後,你要好好的生活,要一直都快樂知道嗎?”
說完了這些話,夏蟬舞就看到自己的媽媽,被一道白色的光芒吸走了,離她越來越遠,她那帶着無限關切的聲音也越來越弱:“蟬兒,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媽媽愛你……”
望着媽媽離去,夏蟬舞心裡驚慌極了,她多想去留住她,不讓她走,奈何,無論她跑出多遠,也攬不到她一絲的體溫,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不見………
“你們別走!你們別離開我,不要走!”
“媽媽,鋒……你們回來呀!”
帶着懼怕,帶着恐慌,夏蟬舞被從噩夢裡驚醒,她的回憶還停留在那個可怕的夢裡,所以喘着粗氣的同時,臉頰兩側掛着的,是早已連了成線的淚珠。
可是,驚魂未定之際,風波再起。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劃過整個血池,緊接着,就是女人倉皇上岸的一幕。
轉身望着眼底的一片腥紅,夏蟬舞的心都快眼跳到了嗓子眼兒,話說這一池鮮紅鮮紅的,是血吧?那她剛纔豈不是一直在血裡泡着?
一念至此,夏蟬舞趕緊挪動腳步,就準備離開這個,讓人爲之恐懼的地方。
可是,剛一轉身她就發現,前方有個打扮很像是妖人的傢伙,他一手背於身後,一手置於身前,就筆直的杵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看,某妞兒正要開口問他些什麼,卻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不由得低頭一看。
好吧,就是這一眼,讓這驚魂未定的妞兒,當即就有種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念頭。
自己,竟然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於是乎,在冷鋒淡定如水的雙眸的注視下,又一聲刺耳的尖叫傳來,他看到女人一臉無措的轉過身子,用雙臂環住自己的自己,極可能的想要去遮住它。卻最終無果。
想了想,他還是一步步的,朝着女人的方向走去。
夏蟬舞一看,這還了得?這隻流氓兔不但恬不知恥的偷看別人,現在都被她發現了,居然還不知道避嫌,竟朝着這邊走過來了。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那誰,你不準再往前走了啊,要不然,等下我就要你好看!”
聞言,冷鋒便止住了腳步,不再向前,他不禁暗暗皺眉,真是個愛吵鬧又麻煩的女人。
“你身上的傷,好點了嗎。”(。